第二天，叶布衣早早来到这个码头。

    叶布衣以为自己已经来的很早了，但是他看见那祖孙二人在清晨的冷风里瑟瑟发抖，看着也有些些令人好笑又感动。

    这说明，这二人，对于叶布衣的话十分重视。

    是的，他们祖孙二人在天刚蒙蒙亮就在这里等着叶布衣了，他们也不知道到底昨天只是一个富家公子的好心然后忘了他们，还是真心想要把方十二当做徒弟。

    但无论是什么原因，对于这二人来说，叶布衣都是一个恩人，给了四百钱，还有就是那些个食物。

    方老爷子作为最传统的老人，对于这种自然是十分重视，哪怕对于叶布衣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但对于他来说就是孙子可以免受饥寒交迫的一个机会。

    错过了这个机会，可能孩子只能重复自己的老路了。

    因此他一宿没睡，在天蒙蒙亮时就将孙子叫醒，来到这个码头等待那位贵人的来临。

    “老人家，十二，你们没必要这么早过来。”叶布衣对着他们说道。

    “医师先生，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您的尊号。”老人家说道。

    “哦，对了，昨天走得快了，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叶布衣，上个月刚刚成为初级医师。”叶布衣拍一拍自己脑门说道。

    “叶先生，那这孩子就拜托您了，十二，快叫师父。”老人推了推方十二说道。

    “师父，请受徒儿一拜。”方十二马上跪下给叶布衣磕头。

    叶布衣这下没有阻止，当然这也意味着叶布衣要承担起培养这个孩子成才的重任，叶布衣收起刚刚的笑意严肃的说道：“十二，起来吧！虽说我只比你大一年多，但是既然你叫我一声师父，那我就会严格要求你的。”

    方十二心里震惊师父的年轻的同时，也不敢怠慢说道：“只要师父要求的，弟子一定会谨遵教诲。”

    “好了，徒儿，我们今天去给你选几套整齐的衣服，别人他人看不起我叶布衣的弟子，老人家您也来吧。”叶布衣说道。

    “好的，师父”方十二马上答道。

    “好的，叶先生”方老爷子也附和着说道，叶布衣刚刚的严肃和现在的亲和让方老爷子相信自己孙子跟着叶布衣是最正确的选择，这位叶先生前途无量。

    叶布带着这二人在这个江边的镇上进行中衣物的挑选。

    给自己和方十二都选了两套换洗，给老人买了一套，本来是准备两套的可是老人始终不同意，叶布衣只得给他钱让他自己什么时候有要求就去买。

    叶布衣准备去附近的医师协会，登记一下他的这位徒弟，这样不仅自己可以申请的一份资金，方十二也可以有一套医师学徒的服装，后面如果在清江城开店也会方便一些。

    这个城镇也叫清澜镇，大概是因为清澜江在这里汇入了楚江，但是这说是一个镇却比一般的县城都要大上不少，只比叶布衣上次去到的科里城小些。

    这个城镇的医师协会和这里最大的医院合二为一了。

    “清澜医院，清澜医师协会”叶布衣看着眼前这栋左边和右边牌匾不一样的高大的三层的建筑，想来就是医师协会了。

    走进医师协会，一股药材的味道扑面而来，叶布衣和前台接待说自己要去登记学徒，前台护工姐姐甜甜笑着说道：“尊敬的医师大人，我们现在的医师协会在三楼，一二楼主要是医院区域负责救治病人。您要去的登记室在三楼三一二，上楼梯后往左走就可以看见了。”

    “好的，谢谢您的指路”叶布拉着那要陷在小姐姐微笑里的方十二往上走去。

    登记好后，叶布衣在下楼时看到一个浑身包裹在黑色衣服的人在尽力躲避他人的眼光，仿佛害怕他人看一眼似的。

    叶布衣对于这个十分好奇，于是下楼时看到一位医师问道：“医师先生，我刚刚看到一个全是包裹的病人，请问这位病人是有什么特殊的点吗？”

    这为医师看到眼前这个年轻医师，对着叶布衣说道：“那个患者得的是麻风病。”

    “麻风病”叶布衣疯狂在大脑中的医书之中搜寻这种疾病的特点。

    麻风病潜伏期经5~10年，甚至更长的起伏期，主要侵犯人体皮肤和周围神经的一种慢性传染病。

    患者早期可有斑疹、丘疹、结节等原发皮损以及皮损处感觉丧失、肌肉无力、溃疡等症状，严重时可致容貌毁损和肢体畸残。早诊断、早治疗可完全治愈该病，不留后遗症。

    麻风病的病原菌是麻风杆菌。离体后的麻风杆菌，在夏季日光照射2～3小时即丧失其繁殖力，在60℃处理一小时或紫外线照射两小时，可丧失其活力。一般应用煮沸、高压蒸气、紫外线照射等处理即可杀死。

    麻风病人是麻风杆菌的天然宿主。

    麻风杆菌在病人体内分布比较广泛，主要见于皮肤、黏膜、周围神经、淋巴结、肝脾等网状内皮系统某些细胞内。麻风病的传染源是未经治疗的麻风病人，其中多菌型患者皮肤黏膜含有大量麻风杆菌，是最重要的传染源。传染方式主要是直接接触传染，其次是间接接触传染。

    直接接触传染是指通过含有麻风杆菌的皮肤或黏膜损害与有破损的健康人皮肤或黏膜的接触所致，接触的密切程度与感染发病有关，这是传统认为麻风传播的重要方式。

    目前认为带菌者咳嗽和喷嚏时的飞沫和悬滴通过健康人的上呼吸道黏膜进入人体，这也是是麻风杆菌传播的主要途径。

    第二是间接接触传染

    这种方式是健康者与传染性麻风患者经过一定的传播媒介而受到传染。例如接触传染患者用过的衣物、被褥、手巾、食具等。间接接触传染的可能性很小。

    必须指出，机体的抵抗力无疑是在传染过程中起主导作用的因素。

    麻风杆菌进入人体后是否发病以及发病后的过程和表现，主要取决于被感染者的抵抗力、也就是机体的免疫状态。

    近年来不少人认为，麻风病也和其他许多传染病一样，存在有亚临床感染，绝大多数接触者在感染后建立了对麻风菌特异性免疫力，以亚临床感染的方式而终止感染。

    “麻风病，在这里居然有麻风病”叶布衣喃喃道。

    那个医师看着他说道：“不止是这里有麻风病，其实全国各地都有麻风病，只是很多人会将麻风病人送到这里来。”

    “嗯？送到这里来，这是什么意思。”叶布衣感叹道，“麻风病虽然说是传染病但是绝大多数人都对这个病有着免疫力，这从出生就应该有的免疫力。只有那些免疫力较差的人需要注意。”

    “后生，你看见过在清澜江和楚江交界处有一个岛屿吗？”那医生突然问道。

    “前辈，我之前没有注意到去看，那个岛有什么独特之处吗？”叶布衣问道。

    “那个岛叫做连江岛，它上面住着的全都是得过麻风病的人。”医师继续说道。

    “得过麻风病，是他们都还没有痊愈吗？让他们在这样一个岛上。”叶布衣疑惑地问道。

    “这就是人性残酷的点了，即使这些人已经接受了治疗，而且基本不会再复发，或者没有传染性了，但是由于麻风病人被麻风折磨后的留存，很多有结核有瘤子，在这些所谓正常人看来就是异类。因此即使他们痊愈了，那些人还是不愿意去接纳他们，把这些得过麻风病的人放到那个岛上。”那医师也感慨道。

    “异类，仅仅因为别人被病痛折磨留下痕迹就将他人视为异类。”叶布衣也摇着头说道。

    “前辈，那我现在能有什么力所能及的事情去帮帮这些人吗？”叶布衣激动的说道。

    “当然有，最近他们复诊的主治医师回家里探亲访友去了，明天刚好你和我一起上去岛上吧。”医师高兴的说道。

    “好的，前辈”叶布衣答道。

    “不过你要记住一点，就是和那些病人接触的时候记得带上上手套。”那个中年医师说道。

    “为什么呢？前辈刚刚不是说他们已经没有传染性了吗？为什么还要和这些病人隔着手套接触？”叶布衣问道。

    “哈哈，后生你倒是记得很清楚，但是这是上面维持生活的志愿者光明教会的修女们的规矩。”医师小声的说道。

    “光明教会，就是那个用米面粮油收买人心的信仰他那个神的教会吗？”叶布衣疑惑的问道。

    “是的，别看那个团体宣扬的是迷信，但是这些修女在帮助照顾病人多时候可不含糊，虽说是隔着手套，你只要遵守这个小规矩就好了。”医师说道。

    “好的，陈宇医师，我明天早上来这里找您，一起去，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吗？”叶布衣问道，通过刚刚有一个护工叫到他陈宇医师，叶布衣也瞬间记下了。

    “没有了，医院早就准备好了，我们随船上去就是了。”医师说道，“诶对了，后生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叶布衣，好的就这样前辈，呐约定好明天早上见。”叶布说完直接下楼去了。

    “叶布衣，这名字有点耳熟。”陈宇心中想到，突然大声叫道“对了叶布衣，就是那个科里城十三岁不到十四岁就成为初级医师的人。”

    陈宇医师记得前段时间大家还在议论这个叶布衣是哪个医学巨头的徒弟呢？没想到就在眼前出现了。

    叶布衣第二天安顿好方十二，对他说：“这几天我可能不在这里，你好好看这些医书。”

    叶布衣对着那正在痴迷看着医书的方十二说道，叶布衣发现这个弟子对于医学有着难以言表的兴趣，看到医书的第一眼就迷上了。

    “好的师父，过几天你就可以看看你徒弟的天赋。”方十二举着他那瘦成枯枝的手说道。

    “好了好了，你有这心就行了。”叶布笑着说道。

    叶布走到医院门口和陈宇医师一起乘坐专船前往那个被这些普通人看成“不可接触者”的麻风病人的连江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