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后悔。”
沈风果断回答。
“收到入职邀约，还有一线生机，如果没收到，我现在应该是在等死。”
凌清凝视沈风的双眼，过了好一会儿，才移开目光。
“你联系上了江听雪。她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吗？”凌清问。
“她说她不记得了。”沈风怅然。
之前在087副本里，他就问过江听雪。
学校、沈家、江家到研究所，车程将近一小时。
出事那天，江听雪早上应该正常去学校，晚上放学再去沈家给沈风过生日……
她怎么会忽然跑到研究所来？
“徐天尧有给你介绍过血心会名字的由来吧。”凌清忽然问。
沈风正视凌清的眼睛：“你的意思是，江听雪的死和血心会有关？”
徐天尧有提过，血心会的高层喜欢生吃人心。
江听雪的尸身上，胸膛的位置被掏出一个大洞，心脏不见了……
凌清直言：“她是被血心会的人杀死的。”
沈风的面色沉了下来，呼吸有些急促：“是谁杀的？”
理智告诉他，事情有些奇怪。
如果真的这么简单，为什么凌清要对徐天尧隐瞒这层关系？
要是徐天尧知道，自己眼里的危险分子沈风是为了江听雪的死而来，一定乐于看到沈风和血心会缠斗不休！
“杀死她的血心会成员，死在了同一个副本里。”凌清又说。
凶手死了？
沈风心中疑云更浓……
他直接指出了问题：“如果真的这么简单，凌副会长现在就不会坐在这里和我说话了！”
他说这话难免有些锋利。
凌清没有生气，正相反，她看上去对沈风的回答很满意！
凌清从衣兜里掏出一张对折的A4纸，递给了沈风。
沈风接过A4纸，打开来，发现上面写的是他不认识的研究员的个人信息！
“这是已经死亡的那两个血心会成员的个人信息。”凌清解释。
紧接着，她说：“我怀疑，杀死江听雪的不是他们。”
沈风仔细阅读手里的信息。
纸张上，打印着两個死者的生平履历、外貌特征、异能信息、日常喜好……
对着这份格式有些混乱的资料，沈风抛出疑问：“异能信息只有简单的介绍，道具信息完全没有。其他的都是些零碎的日常？”
“对。”凌清点头。
“副本关闭之后，血心会立即派人烧毁了这两个成员的寝室。你看到的这些信息，是我们多方走访才收集到的。”
“立即？”沈风抓住了重要信息。
凌清说：“血心会在研究所里，始终是有些奸细的。”
到这里，沈风已经猜到了凌清的真正目的。
“你想通过我，钓出更多血心会的成员？”
凌清爽快承认：“是这样没错。”
沈风还是有些事情想不通。
比如：徐天尧也憎恶血心会，为什么凌清要背着徐天尧，找他调查血心会留在研究所里的奸细？
他不理解，就直接问了。
这次，说话爽快的凌清迟疑了。
烧焦的实验室里沉寂了好一会儿，凌清才重新开口。
“这件事比较复杂，徐天尧和我都不方便去查。会找到你，也是因为你并非学委会成员，实力足够，行动自由……不容易受到血心会暗藏势力的怀疑。”
沈风的视线落在手里的信息上。
忽然，他问了一个问题：“江听雪卷进副本前后，有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凌清微微偏过头，回忆片刻，道：“她6月1日下午1点多误入研究所，当时她身穿校服背着书包，手里还拎着生日蛋糕，非常引人注目……”
“当天有四个研究员结伴出去，远远看到了她，都觉得惊奇，毕竟普通人是无法看到研究所的……还没等他们上前询问，083副本忽然开启，把江听雪拉了进去。”
“2号上午9点，我们在副本入口看到了她的尸体。”
后面的，凌清没有说。
因为，之后的事情沈风都知道了。
沈风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事情不对劲！
江听雪当天没有去学校，为什么穿着校服？
她已经拿到了蛋糕，为什么会跑到研究所，而不是去沈家？
沈风收敛情绪，重新折好凌清给的资料，把它认真收到空间袋里。
“如果我在调查之中，遇到权限太低无法查询的事情，要怎么找你？”沈风问。
对此，凌清似乎早有准备：“有事的话，你就穿件蓝色的衣服，去找徐天尧聊聊天。如果我当时在研究所，会到这个实验室等你。”
沈风对凌清的回答感到震惊！
难道不是利用论坛交流更方便？
每次都在徐天尧面前搞事，这和挑衅有什么分别？
随即，他明白过来……
凌清不选择在论坛上通讯，特地让孙晓华这个新人喊沈风到这里，给的资料上内容格式不够正规，都是为了不留下她和沈风交易的证据！
“好。”沈风应下，随后站起身。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告辞了。”他说。
凌清点点头。
沈风转身走出303室，一步步下楼，走向了206室。
206室里传出一阵阵欢声笑语。
今天雷昆他们四个倒是齐了，沈风进去，把他们介绍成功的生意，按照约定好的抽成，给了相应的报酬。
之后，他离开研究中心二部。
考虑到召唤江听雪需要用蜡烛，大白天不好将无轨电车直接放出来，沈风转去百货超市，花费10业绩点买了两支白色蜡烛。
在一阵阵“好便宜”的感慨之中，回到了寝室。
徐亮不在寝室。
沈风走到2号床前，轻轻掀开被子，看到了藏在底下的手机。
不用充电的手机就是好，整天开着录音功能也不会自动关机！
寝室的玻璃、地砖和卫生间从来没打扫过，却也总是干干净净的状态……
这已经是研究所规则对他们为数不多的善意。
沈风拎起立在墙边的小桌子，走进卫生间，把桌子搭在洗手台上。
点上蜡烛，反手从当铺拖出一只全铜火锅，倒上矿泉水……
江听雪从泛起绿光的镜面中出现时，沈风正在往火锅里扔午餐肉。
江听雪从镜子里探出头，看清了目前的环境，再看向眼前的火锅，表情变得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