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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消失的他

    白黎和郭川一路快步从空地边缘穿过,然后快速地朝山下的路赶去。

    “这山上真压着一个五通神?”郭川边走边看着周边僻静的深山,平静到似乎这里从来就没发生过什么。

    “都说是故事了。传说神话什么的都有润色加工,更何况是我从爷爷那听来的故事。

    就算现在我确定了有爷爷口中所谓的鬼魄的存在。但我也不会把故事的内容全当真。

    在没有得到祖爷爷确定之前别自己吓自己。”白墨一直低头赶路,郭川快跟不上了。

    “慢点,你慢点。下山快,别抓这么急。”郭川感觉自己下山跟踩滑梯似的,为了跟上白墨,一蹦一跳几个台阶下去,踩的脚底板生疼。

    但这下山速度对于白墨来说犹如喝水吃饭再平常不过了。

    很快,那几辆熟悉的大巴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里。

    白墨提前减速,成功从阶梯上完美落地,但郭川就没这么好技术了,只见他已经完全控制不了速度,一路被动跨步,如履薄冰般从山上冲了下来,活像一头鬃毛野猪。

    “诶诶诶!刹不住了!”郭川身体一时间失去平衡,眼看快要从阶梯上坠下砸向地面,白黎动作迅速,一个前扑成功接住了郭川,两人一同坐倒在了地上。

    “你簑不簑啊。”白墨起身拍了拍衣服和裤子上的尘土。

    “谁叫你走前面那么快!你真的是属泥鳅的。”郭川坐在地上揉了揉肩。

    “叫你平时多运动,就知道一天在宿舍里打游戏。我都懒得说你。你看吧,路到走时方恨少。”白墨伸出手将郭川从地上拉了起来。

    稍作整理后,两人离开五通山,向白家村进发。

    另一边拓展基地的树林道里,刘波抚摸着一颗颗树,黑暗之中,他低语道:“我回来了。”

    “刘波?”一个声音发现了他。

    刘波抬头向声音的方向看去,然而只看见一片漆黑。

    黑暗中,一只手突然伸了出来欲抓住刘波,刘波反应即使向后退去。

    “周天?”月光从树荫之间投了下来,刘波看清了对方的脸。

    周天掰了掰戴着红色手环的手腕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此时月光洒下映照出了他的半边脸。

    “不错嘛,两个月不见变得灵活了嘛。”周天以找手的姿态出现在了刘波的眼前。

    周天注意到刘波手上的两个蓝色手环。

    “你什么时候成找手了?我这有点事,你先去找别人吧。”刘波一边向后退一边说。

    “别啊,你这么玩多没意思。你这样,我抓你,来跟我一起去找怎么样。我们俩联合,强无敌!”周天向着刘波步步紧逼,随时观察着时机。

    “你这么玩才没意思。”说罢,刘波隐入黑暗拔腿就跑。

    周天立即反应,一个登步朝刘波的方向奔去,“你知道吗?”周天大喊。

    刘波没有回应。

    “狩猎的感觉真的太爽啦!”周天追逐着刘波,继续大声喊道。

    刘波在前面绕着树林跑,周天在后面像个定位导弹一样紧跟不舍,无论刘波怎么甩都甩不掉。

    “不愧是体育生,真的太麻烦了。”刘波千想万算也没猜到来抓他的是最棘手的那个人。

    身为体育生的周天,在无论是从速度还是耐力,都远胜于刘波,而刘波没被追上,完全是因为对地形的完美把控。

    “抓你还有点难度哈。”周天奋力追逐,可因为树林道全是树,刘波绕跑把他跑的甩来甩去,每一次想加速都被树桩阻挡了步伐。

    就在刘波快要体力不支时,突然树林里穿进来了一堆人,他们呼喊着,追逐着。刘波立马向人群跑去,也不管是找手还是藏手。

    “糟了!”周天眼见自己的猎物进入了狼群,为了亲手抓到刘波然后嘲笑他,他奋起直追,就快要触碰到他了。

    然而,只见刘波在人群中按住一个人拐了一个弯,彻底不见了踪影。周天因为没有降速,和那人撞在了一起。

    “哎呀,差一点,就差一点!”周天揉着被撞的额头,懊恼地说。

    然而,就在周天低头时,他看见了被撞的那人的蓝色手环,顿时露出了一抹邪笑……

    刘波冲出人群,跑到了操场上,此时操场上还有中立站着等待着被启动,找手和藏手两边势力正对着这些中立虎视眈眈,但谁都不敢先动手。

    刘波继续一直跑,操场一旁的的活动室是他的最佳藏身处。

    冲到活动室,看后面没有人追来,刘波终于放下心来喘了口粗气。

    打开活动室的门,刘波发现活动室中间的蹦床亮着灯,他立马警觉起来,小心地接近那个蹦床想查看情况。

    “是谁?”蹦床里突然传出来了动静。

    “何立伟?”刘波认出了蹦床里的声音。

    “刘波?”何立伟欲打开蹦床的拉链,但又将手伸了回去,“你是什么身份?”

    “你是藏手吧。我也是。”刘波松了一口气,他就怕何立伟不问这个问题。

    “真的假的?怕不是跟着定位来的?”何立伟将信将疑。

    “我手里还有郭川和白墨的手环,你说呢?”刘波无语道。

    何立伟从帐篷里探出头来,“你怎么有他们的手环?”

    刘波举起手向何立伟展示自己的手环。

    “他们人呢?你把他们杀了?”何立伟诙谐地说。

    刘波白了何立伟一眼,“说来话长,之后再跟你解释。对了,你在里面做什么呢?”

    何立伟尴尬地笑了笑,回答道:“没干嘛。这不跟你一样进来躲一躲嘛。”

    刘波在蹦床旁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你不进来感受下?”何立伟期待地问。

    “和你?算了吧,我无福享受。你就让我坐这喘息一下。等会就有人来了,劝你赶紧出来。”刘波告诫道。

    何立伟不以为然,看被拒绝,只好把头缩回蹦床里,然后趴在了林巧巧之前躺的位置,小声嘀咕道:“我好像失恋了……”

    这时,乌云遮住了一半的月光,另一半的月光照射在一栋房子的门上锁上。

    “哇哦,小别墅啊。”郭川看着两层小楼,羡慕地说。

    “爷爷很久以前给祖爷爷盖的。”白墨在这熟悉的建筑下踌躇了一会,然后慢慢敲响了门。

    “祖爷爷!我回来啦!”白墨敲着门,但里面似乎没有要回应的打算。

    “祖爷爷?”白墨继续敲着门。

    “你祖爷爷不会出差了吧?”郭川看四周黑灯瞎火的,心里发怵。

    “祖爷爷从来就没出过白家村,更别说什么出差了。亏你能说出这句话。”白墨觉得郭川的话根本没有经过大脑。

    白墨不信邪又敲了两下门,终究还是承认祖爷爷没有在家。

    “怎么办?”郭川在门沿上坐了下来,“要不去找你爷爷吧?或者你爸妈?”

    “我爷爷五年前没了,爸妈在外地打工。”白墨也坐在了门沿上。

    郭川听后一脸愧疚地看向白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逝去的人已经逝去了,回不来的总归是回不来。”白墨望着天空的半月,明明刚才还是圆月。

    “那你怎么打算的?”郭川将手臂搭在白墨肩上以示安慰。

    白墨起身说道:“翻进去。”

    “啊?”郭川也站了起来。

    四周的虫鸣越发响的清脆,没有路灯的乡下伸手不见五指。

    “要怎么翻?”

    “房子后面有个矮阳台,我们可以从那翻进去。”说罢,白墨开始了行动。

    郭川跟在白墨后面,房子旁是一圈水渠,水渠边上是滑滑的苔藓,郭川走起来着实费劲,他又看了看走在前面的白墨,突发奇想,“他脚是钉鞋做的?有时间一定看看他脚什么结构的。”

    来到房子后面,光线暗到如果不摸一把都不知道房子去哪了。

    祖爷爷的房子彻底被黑暗吞没。

    白墨凭着手机电筒找到了矮阳台的位置。

    “所以你爷爷在这房子的楼梯间还建了个阳台?”郭川看着这奇怪的矮阳台不可置信。

    “废话少说,都是爱好。你在这蹲下。”白墨指了指矮阳台下面长满苔藓的地上。

    “哎哟,为什么每次都是我?”郭川抱怨地走到白墨所指的地方然后蹲下。

    “等你到我这个年龄的时候你就知道了。等会你去前面,我给你开门。”白墨顺毫不留情地踩上了郭川的肩,摇摇晃晃地爬上了矮阳台。

    等白墨登上了矮阳台,郭川如老牛般走到了前门。

    “白墨?”郭川等了几秒,但白墨并没有开门。

    “咚咚!”郭川敲了两下门。

    门内依然没有回应。

    郭川感觉自己被耍了,有些生气地想去踢门。

    就在郭川正要踢门时,整个房子的等突然全亮了,这把郭川吓了一跳。

    这时,白墨把门打开了。

    “你在干嘛?”白墨不解地看向正以很奇怪扭曲的姿势站在门口的郭川。

    “你不是说给我开门吗?”郭川生气地说。

    “这不给你开了吗?”

    “……”郭川无语地进了房子。

    白墨随手关上了门。

    进门之后,门前就是上二楼的楼梯,客厅在楼梯的右边,而厨房在楼梯的左边。

    “怎么都是灰啊,你祖爷爷这是没在家多久了。”郭川走进客厅,用手稍稍沾了沾电视机。

    “不知道。祖爷爷从来不会离开这么久的。”白墨不知道祖爷爷消失的原因。

    说着,白墨径直向楼上的卧室走去。

    白墨推开记忆中祖爷爷卧室的房门,房间内床铺整齐地摆放着,床头柜上叠着几本书,但都已略有灰尘;床对面的书桌空空如也,书桌旁的玻璃书柜却无章地堆满了书。

    白墨朝床头柜走去,小心翼翼地将柜子打开,柜子里装了一些祖爷爷的杂物和白墨儿时的玩具;他熟悉地看向柜子的一边夹角,里面塞着几张五块十块的纸币,白墨会心一笑,目视良久。

    “只是这股檀香味还没有消失。”白墨关上柜子,环顾着房间内,像是在寻找什么。

    白墨走向书柜,这个书柜在整洁的卧室里是一个突兀的存在。

    打开书柜的玻璃门,白墨开始有意无意地翻找,既然把书柜里的书弄的这么显眼,那么一定有祖爷爷的道理在里面。

    白墨快把书柜里的书堆翻了底朝天,终于从里面摸到了一个挪不动的书。

    那本书是唯独立起来的,白墨无法看见是本什么样的书,他想着法移动这本书,但这本书像是粘在书柜上一样纹丝不动。

    然后白墨换了一种方式,他按下了那本书,那本书果真动了。

    那本书像打开机关的钥匙,整个书柜开始松动,书柜后裂开了一道缝隙。

    “密室?”白墨新奇地像裂开缝隙的地方看去,“不愧是祖爷爷,还是您老玩的花呀。”

    白墨沿着缝隙想一睹里面的风景,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白墨只得慢慢沿着缝隙打开书柜和墙的裂口。

    “不会有什么机关吧?”白墨狐疑道。

    不过白墨多虑了,书柜被缓缓打开,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打开密室,里面就是一个一平米的柱体空间,里面坐着一个保险箱。

    “不是吧,祖爷爷。你引导我打开密室不给我保险箱密码?”白墨看着光秃秃的密室何光秃秃的保险箱,心里凉了一半。

    没办法,白墨只得蹲下试着保险箱的密码,但他又开始不确定里面会不会有他想要的东西。

    这个保险箱是个四位数的密码保险箱,这种保险箱要是一次次试最多要试一万次。

    白墨顿时感觉头大,他试了自己的生日,爷爷的生日,甚至爸妈的生日,但一个都不是。他又试着能不能想起祖爷爷的生日,但在白墨的印象里,就没人提过祖爷爷确切的生日,只是每次大寿时选了祖爷爷自己定的农历日子。

    “哎哟,祖爷爷,不要这么玩你曾孙啊。”白墨不停试着密码,输密码的手指开始急躁。

    “我去!你祖爷爷还有密室?这太潮了吧。”郭川嘴里嚼着东西走进了卧室。

    “你在干嘛?”郭川抱着一大盒饼干罐出现在白墨的背后。

    “在试密码,里面可能有我们想要的东西。”错误的滴滴声不停地从保险箱里响起。

    “密码?”郭川停下了嚼东西,他有意识地在翻找着什么,不一会从饼干罐里抽出了一张纸条念道:“9……5……2……7……是这个吗?”

    白墨没有回头看郭川,而是默默输入了“9527”四个数字。

    “嘀!”保险箱的锁开了。

    “哇!天才!郭川,我是真爱你啊!”白墨站起来兴奋地抱住了正在继续吃饼干的郭川。

    “你这饼干罐哪来的?”白墨嗅到什么味道。

    “就在客厅啊。”郭川不以为然地回答。

    白墨放开郭川,仔细地端详了这个饼干罐,思索片刻后憋笑道:“这个饼干罐从我记事起就没被打开过。”说完,白墨转身就去查看保险箱的内容。

    郭川听后愣了一秒,嘴里没嚼完的饼干立马条件反射般被喷了出来,“我靠,你不早说,怪不得吃着这么潮,以为是什么湿软饼干。”

    “谁叫你一进来乱拿东西的。”白墨打开保险箱的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本被保鲜膜封住的书,这本书看起来还挺厚。

    “你过来。”白墨招呼着郭川来保险箱这。

    “这是……一本书?一本书……”郭川想到了什么。

    白墨拿起了那本书,小心地拆开表面的保鲜膜,书的封面慢慢地显露出来,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字:“鬼魄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