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萱在距离学校不远的街道上瞧见了王佰川，带着几个混混模样的小痞子在摆摊。
几个人皆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瞧着不像在做买卖，倒像是来收保护费的。
刚一靠近，王佰川的一个跟班就凑到了宁萱的跟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小妞，来买点我们老大的东西呗，保证物美价廉。”
那跟班一边说一边拿眼睛瞟着宁萱，脑子里不知道在产什么废料。
宁萱神态自若地摆了摆手，“让开，我找你们老大有事。”
跟班也不知道怎么了，自觉让开路，或许是因为宁萱说这话的时候很有压迫感，看着就像真跟自己老大认识，而事实也是如此。
他转头一看，就发现宁萱正质问着王佰川，态度极其嚣张。
“干嘛呢？你又搞什么鬼？”
王佰川一见宁萱来了，满脸的戾气收敛了不少，下意识不敢得罪她。
一方面，她是余梦夏的舍友，另一方面，卓楠寒和她不清不楚的，得罪了她，很大程度上就是得罪了那个瘟神。
王佰川摆摆手，心想，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他指了指自己的摊位，“你看上什么随便挑一个，赶紧走吧，别来捣乱，我没空搭理你。”
宁萱双手抱着搭在胸前，质问道：“不是，你打发小孩呢？我听说你在这强买强卖？那么缺钱的话，还不如跟着我干呢！”
她蹲下来，瞧着地上一堆不知道从哪里搜刮来的小物件，里面还有一只可爱的小猫陶瓷挂件，在一众破烂里很出挑。
“说你嚣张吧，你也没直接抢钱，说你不嚣张吧，强买强卖算怎么回事呢？”宁萱顺手拿走了小猫挂件，“有什么苦衷就直说，何必逞强呢，会有人愿意帮你的。”
宁萱跟着王佰川套近乎，一方面是因为他是庄月茹的攻略对象，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作为顾审岸的终极对手，和那个摔死她的绑匪很可能有关。
和大BOSS搞好关系，是很有必要的，虽然这个BOSS看起来不大聪明的样子。
王佰川显然不领情，摆摆手让宁萱离开，“管好你自己吧，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宁萱挑了挑眉，“最近卓楠寒没来管你吗？”
“没有！你能走了吗？”王佰川有些不耐烦，双手揪住头发，气急败坏道。
王佰川的一个跟班看不下去了，直接跑回来“仗义”直言，“大哥，你跟她废什么话啊，让她滚又不是什么难事。”
“行了，你继续拦人，别管她！”王佰川坐回摊位后的小凳子上，神情颇有些心烦意乱。
一个过路人很快就遭了殃，被跟班提溜着来到了摊位前，以同样的话术受到了威胁。
“买点我们老大的东西，保证物美价廉。”
过路人还没来得及哆嗦一下，身后就起了一阵骚动。
有一个声音在嘈杂的喧闹声中极为清晰，“天哪！校长怎么来了！”
宁萱转头一看，果真发现了校长，在他的身边站着的是卤蛋头，两个人一左一右地走向了王佰川的摊位。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谁允许你们干这样的事？逼着同学买你的东西，你这是来学校学习还是当混混的？还有点大学生的样吗？你爸妈没教过你什么叫礼义廉耻吗？……”
一连串的质问从校长的嘴巴里像机关枪一样“突突突”冒出来，停都不带停的。
宁萱掏了掏耳朵，忍不住在心里感慨：要么说是校长呢，教育人真是有一套，称得上是骂人界的元始天尊了。
卤蛋头在一旁赶紧安慰道，“校长，你别生气，为这小子气坏了身体可不值得，到时候你老婆又该怪我没照顾好你了。”
这一席话，让宁萱想起来，这卤蛋头是校长的小舅子，算得上姻亲。
校长又是个妻管严，怕老婆怕得要命，连带着小舅子的话也能听进去不少。
但这次，校长真的怒了！
他指着王佰川的鼻子，气得满脸通红，“现在，立刻给我把摊收了，写一千字的检讨，明天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反省自己，否则，你就等着处分吧！”
“我……”
王佰川竟然有些不服气，想开口辩驳些什么。
宁萱立刻制止了他，“你闭嘴！真想挨处分啊？”
校长和卤蛋头走了之后，宁萱越想越不对劲，直接给卓楠寒打了微信电话。
“喂？”宁萱也不等对面回话，直接问，“王佰川那事，不会是你搞的鬼吧？”
电话那头先是浅笑了一声，随后不疾不徐地说：“是啊，怎么了，来兴师问罪啊？”
宁萱翻了个白眼，被蒙在鼓里的感觉真不好受，“到底是怎么回事？”
卓楠寒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音色有些变化，“庄月茹把很多事都告诉我了，我现在知道这个世界是一本小说，也知道王佰川是小说里的终极BOSS。所以我决定，驯化BOSS，为我所用。而且……”
宁萱：“而且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她很害怕对方接下来要说的话，但又想着，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来个痛快。
卓楠寒：“而且我知道，这些事你都知道了，只是没有告诉我。”
宁萱抿了抿嘴，“其实我可以解释的，那个时候我也很混乱，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这件事，这种事实在很疯狂，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信。”
“好了，我知道了，我没怪你。”卓楠寒停顿了片刻继续说，“当时我和你才认识没多久，你甚至不知道我对你来说是敌人还是朋友，你没和我坦白，我能理解。我还怕你没有那种防范意识呢。”
宁萱听了这话，松了一口气。
卓楠寒又说话了，但声音听着比刚才更为严肃，“宁萱，你听着，无论我们遇到了什么样的存在，NPC、外来人、主角，或者别的什么，只有我们两个是同类，你明白吗？你对我而言，是不一样的。”
宁萱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似乎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注入了心房，她有点懵，心里麻麻的。
“嗯，我知道了。”她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