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跟鞋撞击地面的声音一点点靠近，卓楠寒和宁萱赶忙躲到了旁边没人的会客室里。
门外腻腻歪歪的声音依稀可闻。
第一句是主任的声音，“那老登不是在开会吗？怎么这么早就打电话过来？”
校长夫人掐着嗓音，故作娇憨道，“哎呦！停电了呗，等下次我再待久一点，补偿你。”
做作的声音听得宁萱一阵头皮发麻。
“走，我送你下去，就说你去校长办公室没找到他，我把你送下来的。”主任恶趣味道，“在他面前演戏，想想就刺激。”
校长夫人也不反驳，语气里甚至有些期待，“哎呦，还是你会玩。”
当真是，一个敢玩，一个敢陪，怪不得能臭到一起去。
外面的两个人走后，宁萱忍不住感慨，“这校长也太惨了！王佰川的网名应该给他用！”
卓楠寒摇摇头，“王佰川是想给顾审岸戴绿帽而不得，校长是已经被人戴绿帽了，他们应该分享那个网名，都合适。在网上相遇，说不定能成个忘年交。”
宁萱捂着嘴忍住笑声，“大哥，要论毒，谁能比得过你！”
“走啦，还拿不拿摄像头了！”卓楠寒打开门拎着宁萱的帽子走了出去。
宁萱扭了扭身子，威胁道，“你不要老是拎我！当心我跳起来打你！”
但卓楠寒没理她，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副胶乳手套，对着主任办公室的密码锁哐哐一顿按后，转下门把手。
“啪嗒”一声，门直接开了。
宁萱跑到卓楠寒边上，惊喜道，“原来你早就知道密码了。”
像这种细节方面的问题，位面清理师是不知道的，因为没有哪一本小说会描述一个贪污主任的办公室密码，所以宁萱一开始还在忧虑。
现在看来，照卓楠寒万事俱备的性子，担忧纯粹是多余了。
“不然摄像头怎么放进去。”卓楠寒解释道，“你待在外面给我放风，要是主任上来了，你就拖住他。”
“啊？你让我拖住他？”宁萱下意识觉得自己不行，有些害怕，“你这么信任我的实力？”
“不是信任你。”卓楠寒笃定道，“无论结果怎样，我都有解决办法，你还没搞清楚重点，这一趟是为了锻炼你才来的。”
宁萱“哦”了一声，转身往走廊拐角处候着去了。
不成想，刚一到那，皮鞋“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就由远及近而来。
宁萱一下就慌了，不是说要在校长面前找刺激吗，怎么这么快就上来了？
“呵，骂那只猫不抓老鼠只晒太阳，我看他就是指桑骂槐，什么东西，一个破教授，也敢骑到我头上拉屎了，他是不知道他姐在我床上的样子，我得找机会刺激刺激他，到时候他的脸色，会有多好看，真是不敢想象！哈哈哈！”
宁萱紧皱眉头，她听得出来，这家伙是被卤蛋头给骂了，但他真的又变态又扭曲，也难怪能干出昧贫困生助学金的事了。
说起助学金，宁萱灵光一闪，她想到拖延这变态的办法了。
事不宜迟，她立刻从拐角跑了出来，把主任挡在了楼梯上，故作焦急道，“主任，我想问问你，我这个学期的助学金和奖学金，为什么都没有了？我家里的条件和期末成绩都符合要求，怎么会一分钱都没有呢？”
主任的眼神立刻躲闪起来，心虚道，“是嘛，那肯定是你的绩效方面出了什么问题。这种事情你跟你们班主任说，我怎么会知道？”
“可是班主任他也说不知道，而且学校这块不是您在管吗？”宁萱直接挡住了他的去路，“你怎么会不知道呢？而且，不只是我，很多人的助学金也都没发下来！”
“啊？这不可能！”主任已经老油条了，主打一个不承认万事大吉，“我怎么没听说别人没拿到啊，就你跑到我这里来闹，你是想在毕业之前拿一个处分吗？”
宁萱开始据理力争，甚至入了戏，想象自己就是那些平白无故被欺压的贫困生，内心的愤懑一发不可收拾。
“主任，你不能拿处分威胁我，助学金那笔钱是我该得的，我维护自己的权益有什么问题吗？”
主任却不放在心上，轻蔑地说：“我告诉你，你也就是个大学生，才敢这么说话，等到将来你走上了社会，回过头来，就会知道现在对我说这些话，有多么可笑！”
宁萱也不惯着他，“我现在没走上社会，而且将来我也不会觉得自己可笑，年轻做年轻人该做的事不应该吗？如果说主任你年轻的时候就已经被磨平了棱角，那我只会觉得你命运坎坷！”
“你，你……”
主任被怼得一脸猪肝色，气炸了肺，威胁道，“我告诉你，你别想得到一分钱助学金，这个学期没有，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身后传来一声“啪嗒”的关门声，宁萱知道卓楠寒已经成功拿到了摄像头，便收敛了神色，准备开溜。
走之前，她还不忘甩下一句话。
“主任，我奉劝你小心点，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主任被气得浑身哆嗦，警告道，“你给我站住，你叫什么名字？我要给你记大过！”
“略略略……”
宁萱吐了吐舌头，直接跑了。
跑下楼后，宁萱看见卓楠寒已经回到了车里，果断坐上了车。
“拿到摄像头了吗？”宁萱问。
“嗯，拿到了。”卓楠寒把摄像头亮了出来，“明天等着看好戏吧！”
宁萱笑着附和，“那是自然，我明天要带个相机，把那人的糗样都记录下来，实在是太爽了！”
“我刚刚听见你骂人的话了。”卓楠寒沉默了片刻说，口气颇有些严肃地说，“有句话叫，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你这么激他，难保他不会怀恨在心，以后还是要收敛一些。”
宁萱“哦”了一声，忿忿道，“你不会把我当你徒弟了吧？NPC觉醒接班人？老是教我这教我那的。”
卓楠寒：“……”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烦我了？”
“啊？没有啊，我就顺嘴一问，你教我我还不高兴嘛？”宁萱笑道，“免费的师傅，我自然乐意学啊。”
“行吧。”卓楠寒认命地发动汽车，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