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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读中文网 / 历史军事 / 汉尘何安 / 第7章 诸葛巧计败黄巾(一)

第7章 诸葛巧计败黄巾(一)

    大病初愈的常青一夜没睡,他生怕自己睡一觉醒来之后,曾经熟悉的义体管理系统会像梦中泡影一样消失,让自己白开心一场。

    当然,现在的常青也没有多开心,因为常青又趁着这一夜的功夫,借助突然上线的义体管理系统,仔仔细细研究了一下自己现在的身体,结论不言自明,百分百血肉纯原装,不含一丁点人工改装痕迹。

    也就是说,前不久常青还在憧憬的内神经控制芯片、神经反应加速、钛合金骨骼这些统统没有,乃至于如今常青看到视野内时不时闪烁的文字时,只觉得这些没用的东西就是自己大脑病变的显性症状,对自己的将来毫无帮助。

    “淦!”常青气呼呼地躺回床上,想着今天一整天干脆就补觉好了,再费心思研究那个废物程序,全身上下没一处能接入的义体,也是白吊搭。

    半是因为疲劳,半是因为生着闷气,常青很快就陷入了梦乡,再一次醒来时,竟然真就到晚上了。

    常青摸了摸自己早就干瘪的肚子,听了听房间外的动静,还有仆人在来回走动,想来现在还不是特别晚,应该还能找到些吃的。

    刚一出门,常青就看到一个仆人正向着这里跑来:“常公子,你醒啦,郡丞正在主厅等着你过去呢,快来吧。”

    说完,这个仆人连连招手,好像是在催促常青一般,常青跟上前去,边走边问:“诸葛郡丞找我是有什么急事吗?你怎么这般匆忙?”

    仆人回头赔笑了一下,回答道:“具体的在下也不清楚,只知道是张府君来了,郡丞便派我们将夫人、两位少君和常公子你都叫过去。”

    张府君,自然是现下的泰山郡太守张举了,这人前几日还专门在一片焦头烂额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了常奕的葬礼,无论他的目的是想作秀来安稳人心,还是拉拢诸葛珪和诸葛家族这股势力,对常青来说,这个人都是友非敌,而自己作为人子,也应该拜谢一下这位府君的恩德。

    大厅之中,诸葛珪和张举跪坐在上首,互相谈论着什么,看上去气氛还算轻快,另一边,诸葛珪的妻子章氏正挺着个大肚子,左手牵着诸葛瑾,右手牵着诸葛亮,准备带着两个儿子向张举见礼。

    诸葛瑾今年不过十岁,但已经有了五分其父的英气,只不过诸葛瑾的脸确实是有点长,以至于显得有些早熟老成。另一边的小诸葛亮则没什么好说的,才三岁,还在啃手指呢。

    常青匆匆瞥了一眼这位将来的“千古一相”,心道:看来咱们的丞相大人也不是少年神童,起码我这辈子三岁的时候就已经不啃手指了。

    先不管在三岁小孩子身上找自信的常青如何得意,上首的诸葛珪见家人差不多都到齐了,便开始招呼自己的妻子拜见太守,等章氏行完礼,诸葛珪叫诸葛瑾留下来侍立左右,便让妻子带着小儿子回去歇息了。

    待章氏走后,诸葛珪将目光转向常青,轻轻招了招手,又转向张举说道:“府君,这个少年便是我对你说过的,平原常氏之后,其先祖父季和(常燮字)公在党锢之时,不惜官职、性命,助元节公逃出生天,虽非党人,却也是同志呀!”

    张举看着常青,赞许地点了点头,说道:“元节公当年出逃之时,多少党人同志破家相容,最后为阉竖所害,连孔子后人都不能幸免,这样的情况之下,还能毅然助元节公一臂之力,季和公实乃高士,且飨之!”

    说完,其人便端起酒向着平原郡的方向拜了一下,而后将杯中酒洒在了地上。

    常青见时机差不多了,便跪倒在地,大声说道:“小子平原常青拜见府君,谢府君飨祭先祖父、先父之恩,府君之德,青必铭记于心,万死以报!”

    张举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哈哈笑道:“好一个英武少年,快起来吧,咦?”

    见到常青站起身来,张举看到和身高不相符的那一脸稚嫩,不由一声惊奇,而后忍不住问道:“常青,你今年多大了?说实话。”

    “回府君,青今年七岁了。”

    “七岁?”张举有些惊讶地看了看常青,又看了看站在一边的诸葛瑾,叹道:“七岁,哎呀,这是个当将军的好苗子呀!看看,君贡(诸葛珪字),比你家阿瑾都高出去一头多了。”

    张府君突然的一句让诸葛瑾和常青都愣在了原地,诸葛瑾颇为尴尬地在一旁赔笑,而常青也不知道该如何回话,只能低着头研究起了地上的纹路。

    诸葛珪看两个小孩都有些不知所措,轻笑了一下,打起了圆场:“阿青,还不快谢过府君的吉言。”

    “多谢府君吉言!”常青也回过味来,知道张举不是有意在贬损诸葛珪的儿子,又赶紧再度拜谢了一次。

    张举此时好像也明白了过来,想要开口找补一下,却被诸葛珪抢过了话头,诸葛珪又是微笑着转向了自己儿子,轻声说道:“阿瑾,这里暂时没你们什么事了,你带着阿青去找些吃的吧,还有,吩咐下去,让仆人们不要靠近大堂,我和府君有重要的事情商议,去吧。”

    听到让自己离开这里,诸葛瑾顿时有种如蒙大赦的感觉,立马回应道:“是,父亲!”

    说完,就急匆匆地拉着常青走了。

    出了厅堂,诸葛瑾叫来一个仆人吩咐了几句,便又带着常青到了一处偏房之中,不一会,两个仆人就带过来了灯盏和吃喝的东西。

    见仆人走远,诸葛瑾才透过窗子向外看去,观察了一会后,点点头说道:“这就行了,不管是谁想要偷听大厅里的动静,咱们在这都能看见。”

    常青一边往自己嘴里塞着食物,一边满是不解地问道:“什么事这么隐蔽?这些仆人都不可靠吗?”

    诸葛瑾靠在窗子旁,端起一碗热汤,一边溜着边儿,一边慢条斯理地解释着:“这些人是前不久在梁甫城里招来的,不是我们诸葛家的家仆,肯定是信不过的,而且,今晚父亲和张府君谈的,那可是真真正正的紧要事,一点风声都不能走漏。”

    “什么事,这么紧要?”一个小小的梁甫城,一个太守和手下的郡丞,事情说破大天去也就是这一郡之内的事,能有多紧要?常青小小的脑瓜里立时充满了大大的疑问。

    看出了常青的疑惑,诸葛瑾颇有些得意地解释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今天傍晚的时候,有斥候过来报告说,有大约小两万的黄巾贼,明天就要到梁甫城了。”

    “这些黄巾贼,看情况应该是去支援濮阳的,据说,左中郎将皇甫义真如今在东郡跟黄巾贼打得正是紧要关头,决不能让这一部黄巾贼过去,所以,父亲和张府君,必须想办法把这两万人,钉死在梁甫城下,不能让他们影响到皇甫将军那边的战事。”

    牵扯到整个河南对黄巾军的大局,这么小心谨慎也就不为过了,常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那今晚就是诸葛……大人和张府君商议对策咯?”

    诸葛瑾摇了摇头,又把头伸出窗外张望了一下,凑到常青耳边悄声说:“其实,父亲已经有退敌之计了,今晚是来请张府君下定决心的。”

    哦!不愧是培养出千古一相的家族,这么一个小小的梁甫城,不过千余郡卒驻守,诸葛珪竟然已经想到了退敌的法子,常青一时不由得钦佩了起来,赶忙问道:“瑾兄,可否告知一二?”

    诸葛瑾颇有些狡黠地一笑,回答道:“明天你就知道了,父亲可是叮嘱过我,不让我提前告诉你的,不过你放心,这次的计谋里,给你安排了一个好差事,事后至少能让你在兖州境内扬名,肯定不输那什么四岁让梨这种小破事。”

    看样子,青、兖、徐这一片地方,各个世族,都对老孔家把孔融四岁让梨吹上天这事,挺不忿的。

    话分两头,常青和诸葛瑾在偏房内边吃边聊,正厅内,诸葛珪则十分严肃地整理起了自己的衣冠。

    将自己头上的进贤冠正好,诸葛珪走到正厅中央,对着张举躬身下拜,说道:“府君既然见过了在下的内人及诸小儿,那府君便是我诸葛珪可以托付家人的至交了,请府君容属下僭越,有退黄巾贼之良策献上!”

    张举知道,这才是今晚的正菜,自己在接到斥候的报告后也在发愁,有千余郡卒的梁甫城想要守住问题不大,但是想要阻挡黄巾贼支援东郡就很困难了,千余人太少,他不可能分兵出城去拦截黄巾贼行军的。

    梁甫地处青、徐入兖州的必经之地,绝不容失,一旦分兵,就给了黄巾贼可乘之机,若导致梁甫失陷,这个责任,张举担当不起。

    听到诸葛珪有良策,张举点点头,说道:“君贡的智谋我是知道的,你既有对策,那必能退敌,快快说来吧。”

    “府君,珪有一问,请府君告知,若平原野战,城中这千余郡卒,在府君手下,能挡多少黄巾?”

    听到诸葛珪又抛出一个问题,张举知道这是河南文士们的特点,便耐着性子回答道:“我在老家渔阳时追剿过塞外的杂胡,那时跟随我的军士大多能以一敌四乃至敌五,黄巾贼连那些杂胡都不如,我估计以一敌七、敌八,不成问题。”

    “那便是能挡下八千。”诸葛珪点点头,继续说道:“若是敌军缺少指挥、以及坐镇的大将,敢问府君,能敌多少?”

    张举被诸葛珪的问题带着来了兴趣,捋着胡子思索道:“若是仅仅缺少中军大将,但各营或千人,或两千人,都还有将官督战的话,或许能多杀伤一两千,若是连各营将官也没有的话,只要我军不被包围地水泄不通,一万五六也不在话下。”

    “再进一步,若是让府君带人夜袭这些没了主将、营将的黄巾,能打多少?”

    “哈哈,君贡,你这问题问的,没了主将和营将,还被人夜袭,除非能连营数十里,不然哪里有能镇定下来组织防守的军队呢?”

    “诚如是,府君,则两万黄巾贼,不过须臾可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