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污血飞溅，腥臊弥漫，李彪与莫艳红脸上的两条蜈蚣，几乎同时炸裂……

    一道黑雾席卷而去。

    “哼！留你一丝气息去报个信。”羽影冷笑道。

    浑身是伤的莫艳红，奄奄一息地歪躺在轮椅上，她眼光柔和，却满眼愧疚，只静静地看着羽影。

    回头看到莫艳红的样子，已到门边的羽影，又于心不忍的退了回来。

    “妈，”蹲在轮椅边，羽影握着她的手湿了眼眶，摇了摇头，“你怎么这么傻？他伤不到我的。”

    “啊啊！”莫艳红想要说话，张着嘴却说不出来。

    “别急，你想说的我都能听到，”羽影吸吸鼻子，此刻，她的掌心能感觉到莫艳红内心的颤动，“我知道你想告诉我，他已经被魔王施了毒汁，你和他也是被魔王换了……”

    眼角流出泪水，莫艳红点了点头，干裂的嘴唇发不出声，可羽影双耳一抖，却能听得真切，“对不起，我的孩子，是妈妈糊涂，错信了男人的话，56年，短短的一生，我就这样浪费了，不过，我唯一不后悔的是，当初捡了你，我最最亲爱的女儿，是妈妈蒙蔽了双眼，一直看不到你的好，从小你就那么懂事乖巧，聪明伶俐，那个时候真好啊！”

    “咕噜！”莫艳红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两眼却在放光，“还记得你刚刚学会走路，每天守在我的身边，帮我拿你能拿动的东西，后来长大一点，你周到细致地照顾着我，可我一不顺心，就对你非打即骂，还随意支使你干这干那。

    我是个贱人，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做得对不对，我把所有心思都放在男人身上，我一直认为自己有魅力的，是能驾驭所有男人的，那些臭男人就该养着我这样的女人，可是我错了，错得离谱！我这样的人却是他们最看不起的，他们要的只是我的身体，只是我对他们的臣服，在他们眼里，我甚至连一条狗都不如，”

    “妈，”羽影摇了摇头，吸吸鼻子，“其实你没有自己说的那么糟，从小到大，无论你去哪里，你都会给我安排足够的食物。虽然骂骂咧咧，但偶尔也会送我上学，也从来没有将我赶出家门。我一天天长大，你开始有意无意地保护我，你知道，那些臭男人的眼睛，都带着勾刺，你狠狠地骂我，似乎是在怪我抢夺你的男人，但我知道，你是要让我远离他们。妈，虽然有时候我也怪你，恨你，但这些都没有什么，我们之间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糟。”

    “谢谢你，我的孩子。”原本蒙尘的双眼，仿佛瞬间就透亮了起来，莫艳红点了点头，“还有件事，是妈妈无意中打听到的，你要的那张床……”

    话已经说完，莫艳红长吐一口气，鲜血喷涌而出，她就在羽影的怀中，安详却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妈，你我情分已尽，一路走好。”羽影起身，站在对面，对着莫艳红鞠了三个躬。

    便转身来到门外，原来此处就是阴楼，旧地重游，羽影心中一动，随手往后一扬，轰隆隆！一声巨响，烂尾楼霎时倒塌，眼前的黑雾结界，“嗡！”随之崩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