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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蓄谋已久

    我的存在就是错误。

    妈妈带我远离的外婆家,我想是要躲着那些叔叔婶婶,他们每次来都对我妈妈说了很多。

    我听的最多的就是:你一个女人还带着孩子,以后该怎么办?

    啊,对了,他们还会在妈妈背后说我是拖油瓶之类的,他们以为我听不懂,但这类话我早就耳熟能详了。

    我就告诉了妈妈,妈妈说:“你是星星,不是拖油瓶。”

    坚定了自己是星星的想法,所以我一直努力地想让妈妈看到我的光芒。

    我和妈妈经常到处跑,这个小镇待过之后再换一个小镇。

    如此反复过了几年,我们经常去各种山上生活,妈妈不想再到山林中犹如待宰羔羊。

    直到--世博的出现,这时的我有十七岁了,学习上我仿佛有先天缺陷,看不进任何文字,妈妈带我去看医生,医生说我有阅读障碍什么的。

    唯有坐落在一处偏僻山村的世博学校愿意收妈妈做老师,也愿意接纳基础很差的我上学。

    妈妈本来还担心世博学校是骗子啥的,但她查过了很多关于世博的信息。没有任何问题,有问题也不打紧,法律会保护我们。

    怀着这样的想法,我和妈妈坐着破旧的校车,穿过狭窄的村道,隔着车窗看着外面,本来我们对村子很抵触,但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村子看着不像村子。

    我们都住在世博,妈妈工作不稳定,周围又是村子,我们就没有租房子。

    来到这里没多久,妈妈看我的眼神越发奇怪了。

    我感受到她的眼神里带着浓浓的憎恨……

    我认真看起镜子里的自己,慢慢看出了一个残酷的事实。

    长得越来越像爸爸了…

    “嘭!!”镜子碎在脚边,我无法接受,自己变成恶魔的样子,还是将月亮拉下天空的恶魔。

    我越想越慌,越想越怕,导致我开始躲着妈妈。

    妈妈也发觉我的异常,她找我谈了心,我也慢慢放松下来。

    后面我尽力把重心放在学习上,不再想这些事。

    而妈妈也在尽力帮我,她给我报名了很多学习技能比赛。

    我对设计很有兴趣,就参加了美容美发比赛,妈妈给发型取名月关,我顿感不妙。

    比赛结束后,我问妈妈为什么要取这个名字,妈妈说感觉很贴切啊。

    我记得很清楚妈妈冷冷地看着我,平时温柔地声音没有任何起伏:“月亮被关在了星星身边。”

    我只觉得眼前的一切恍若梦境,那时我什么都听不清了,全身血液仿佛被凝固……好冷。

    当时,妈妈眼里充满冷漠,就像小时候一样。

    我想妈妈是希望我离开她吧,来到宿舍下,我和妈妈说了自己想换个学校读,但妈妈的反应很大,就像是我想离开她一样。

    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能说道:“王老师,我们还是先冷静一下吧。”不敢再叫一声妈妈。

    我就想往操场上走,要下楼梯时背后被人狠狠推了一把,我失去重心,从楼梯的顶端一直滚摔到底端。

    好疼,全身都在疼,我努力睁眼去看楼梯上是谁在推我,妈妈会不会有事,但我看到妈妈身边站着一个人时,拼命发出声音:“妈妈,跑!快跑!”

    妈妈就像着了魔一样,眼睛闪过红光,她推我的手还没收回悬在空中。

    怎么回事?

    只见在妈妈身后的人正一步一步向我走来,我想起来但身体不给力,只能勉强撑着自己抬头。

    刘文明?!

    我的同桌,在班上不爱说话,我还帮他交朋友。

    “你,怎么在这?”我问。

    刘文明正一脸笑盈盈着看我:“陈星,你不是要成为星星吗?”

    我从话语中听出他夹杂着恶意。

    “是你!”我愤怒地看他。

    刘文明说道:“如果不是因为你挡了我的路,我也不想的。毕竟你这样好的同桌,可不多见。”最后几句他的眼中还带着些许认真。

    我脑海中一片空白,努力回想哪里得罪他了。

    刘文明看出我的不解,好心解释道:“还记得你交的哪些好朋友吗?你这样做令我很难办啊。不过,你放心现在我不会再动其他人。”

    我实在忍不住问:“什么意思?”

    心里还是放松了些,他不会对妈妈出手。

    突然刘文明面部扭曲地说:“都是你逼我的!!如果她不死,我就要惨了!”

    接着道:“你不是喜欢帮忙吗?这次,你也不会例外吧?”

    “呵呵,所以是我让你害不了人,你就来害我?”我真的要吐血了。

    我看着他,全身无力,只能在嘴上诅咒道:“那你还是去死吧!不得好死的傻×!”

    刘文明又恢复表情,冷声道:“抱歉,我已经不得好死了。现在轮到你了。”眼神不似人。

    我感受着血液从体内一点一点流失,抬头仰视妈妈,真舍不得啊。

    月亮当挂于高空。

    我是死不瞑目,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鬼魂,尸体被刘文明埋在楼梯侧的土里。

    我只能在楼梯的范围内活动,起初我想离开去找王老师在楼梯到处飘,这就导致路过我的人会时不时被绊倒,或者感到很冷。

    楼梯也渐渐没有人再走了,我的魂体比一般的鬼要弱些,可能是因为我没有怨气吧。

    是的,我并没有要怨的人。有,也应该是当初的那个出生。

    只是好想再见妈妈一眼,但时间慢慢流逝,我的意识也变得浑浑噩噩,每天就坐在楼梯上发着呆。

    想逃离楼梯都已失败告终…多次尝试令我心生绝望,我的魂体被不知名的东西影响,逐渐虚弱,为人的记忆慢慢消失。

    脑中只剩下一定要见到她,她是谁呢?

    不经意抬头,哦,月亮出来了。

    回忆结束,陈星的一生只需一分钟就经历完了。

    用的是第一视角,身临其境。

    回过神来,眼角已悄无声息地落下一滴清泪。不喜欢眼泪的我,抬手厌烦地擦去。慢慢消化不属于我的情绪,眼中唯余清明。

    无论是怎样的人生,我的心境不能被其影响。

    经历不同的人生我会变得不再是我。

    同时心底那道声音也同样在默念:不能重蹈覆辙。

    环视周围在去宿舍的楼梯上,我被念欣扶着,大家正用担忧地眼神看着我。

    林月问道:“你怎么样?”

    我的嘴角无意间扬起:“走吧,我没事了,我刚才看到了陈星的记忆。”

    闻言,大家向前走去。

    我没有再让念欣扶着,而且一个人走在最末。

    抬头望月。

    到了宿舍,照常给大家讲述这次的记忆。

    田清听得很激动:“我靠,出生啊!不管是陈星的爸爸还是刘文明都给爷死!”看她的样子应该是想直接去找刘文明和出生给巴掌吃。

    刘佳佳默默举手:“算我一个。”她们都商量好用什么组合技对付刘文明。

    陆晓雨和林月的重心并不在陈星的经历。

    陆晓雨问:“是世博主动找到陈星母女的吗?”

    我点头道:“对,但是王老师投的简历。”

    林月也问道:“村子不像村子是什么意思?”

    我说:“感觉就跟假的一样。”

    林月说:“还是要亲自感受,要不我试试请假出去?”

    陆晓雨说:“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不能轻易出校,尤其是住宿生,就算生病,学校里也有医生。”

    林月问:“什么医生都有?”

    陆晓雨回道:“只有基础的,但你还记得开学前有叫我们提交的体检吗?学校早就选好人住宿了,有任何特殊的疾病都不能住校。”

    林月拿起清风扇起来:“嚯,想起来了,看来一切都是蓄谋已久,就等我们了。”

    “准备的这么充分,想出去应该没那么容易。”

    “所以…”话锋一转,林月又看向我道:“柯贝,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大家都愣住了,没想到林月会主动问柯贝。

    我脑中的声音响起:“你不介意我说话吧?”

    我回道:“请随意。”

    我的嘴不受控制地说道:“出去一点儿用都没有。”

    林月默不作声,听着柯贝说。

    柯贝道:“这个村子怎么样,是不是真的一点儿也不重要,你们修复好忆绳,才有希望结束这一切。”

    “什么一切?”

    “世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