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崇铭拿到驱动器,那战斗便可视为结束了。
因为在这座落后的星球上,拿到驱动器的陈崇铭在战力上可以说是无敌的。
瞬间完成变身,也瞬间来到蛇人祭祀的面前,一只手掐住祭司的脖子,让他喘不过气来。
“怎么...会...这么...厉害...”
祭司断断续续说出这么一句话后还想挣扎,动用自己能够想到的各种查克拉秘术逃脱。
一直以来,他都在寻找着让罗门再次伟大的方法。
过去在悲悼伶人没有降临的时候,他以为利底能够崛起完全是依靠了丰饶民的磅礴的军势,依靠那针对查克拉的无数秘术。
因此,他这一脉致力于研究各种秘术,并最终推动各个地底城的罗门建立了属于自己的瑜伽学院。
现在,悲悼伶人受那位一统天戈,将祭司从顶端拉下来的大利底的邀请来到了隔壁的地底城,并且带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在那个消息这种,他看到了伟力集于自身的一种途径。
只要破解了那个方盒子,他就可以像建立王朝的那个大利底一样,成为史无前例的比肩得到药师赐福罗门先祖还要伟大的存在!
他不甘心,他怎么能够在此中道崩殂?
可他的不甘心没用,因为不管怎样的秘术都有一定的能级,或许能够引动陈崇铭的生命力,给陈崇铭带来一点真实伤害。
但没有办法让陈崇铭解除变身,也就没办法解除他的危局。
除非下一刻,他的战力能够攀到令使级。
而这可能吗?
在阿哈不这么玩的情况下,没有任何一种手段能够让他瞬间达到令使。
况且,阿哈也不会这么玩的。
一方强大了,立刻让另一方更强大,这样左脚踩右脚的游戏玩一次就够了,一直玩下去只会变得无趣至极。
因此即便阿哈真的投下了注视,要干扰这里的对战也绝对不会采用灌注虚数能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
只会采用其他的方式,比如说让城防军过来。
理由嘛,自然是瑜伽学院这边动静太大了,突破了实验室原有的屏蔽机制,让其他蛇人发现了,于是立刻过来查看。
看,是不是很合理?
这就是欢愉的找乐子的手法,于无声处搅动波澜,最后酿成不可回绝的煌煌大势。
假面愚者这群欢愉信徒从根本上就是学阿哈的。
一如他们当初散播哲人鸩酒病毒使得无机生命逻辑崩溃,最后让无机生命统治下的有机生命唱出了一首荡气回肠的反抗之歌。
正巧,天戈星就有一个新手假面愚者,一个阿哈信徒。
假使这真是阿哈显灵,那大概是给予自己迷茫的信徒一个具体的操作指导吧。
总而言之,时间不多了。
丰不清楚这些有的没的,但常年来反抗这些种姓贵族也让他养成了一种敏感性,一种对即将到来的危险的敏感性。
他似乎听到了这座地底城市名义上的统治者,一座大利底将自己的私兵派出来查看动静了。
因此,他咳出一口血让自己稍微好一点后便立刻朝着陈崇铭大喊:
“我们得快点了,时间不容许再继续拖延下去了!”
听到丰的话,陈崇铭倒也没有犹豫,直接弄死了他。
因为在听到那一番虫子理论的时候,他就知道眼前这个祭司绝对能够感知到若是真的将驱动器弄炸会造成什么后果。
只是他不认为自己会失败。
亦或者说即便他会失败,他也有保存自身的办法。
至于这座城市的其他人?
是罗门就应该支持他,不是罗门那就不重要了,一些低种姓的贱民而已。
用了几秒推断出他的逻辑之后,陈崇铭就知道他没有理由放过一个完全不将整座城池的生命放在眼里的自私自利者。
而在解决了这个祭司之后,他们也连忙出了这座基地,到了外面。
而到了外界,那密密麻麻的嘶嘶声便充斥于耳,那莹莹不绝的光芒也照亮了所有人的视线。
这种违背蛇人天性的喜光性从一开始就利底们在战场上像其他丰饶民学来的,只是根据蛇人的天性做了适当性的调整罢了。
“你们再不出来,我们就要去找你们了,毕竟你们的动静有些太大了,震得岩壁颤动不已,引起了大利底的注意,大利底亲自率兵过来查看原因了。”
“好在,我们地底城的这个大利底是个觉悟者,因此饶去与他讨论觉悟之法,暂时拖住了他。”
“趁现在还有时间,我们赶紧回去,饶之后马上回来。”
众蛇人七嘴八舌说明了现在的情况,然后便要带着陈崇铭原路返回。
“我可以解决他们。”
拿回了驱动器的陈崇铭自然不惧这些牛鬼蛇神,因此自信满满的说道。
只是被众蛇人拒绝了。
他们说:
“饶说你必然会这么说,但我们不需要你这么做,还是跟着我们回去吧,之后再与你解释源流。”
“还请不要违背饶的指示,他是大觉悟者,曾经跟随最初的觉悟者修行,最后因为与最初的觉悟者产生了分歧,因此离开了最初的觉悟者回到了家乡。
他的话是不会错的。”
就这样,陈崇铭解除了变身,同他们顺着来时的秘密通道又回去了。
一个巨大的危机消弭于无形,而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件事的存在,因此更加不会知道这件事是因一个贪婪的利底而起,不会知道解决这件事的是一群与其他渴望融入种姓的达利特们不同的,一群叛逆的达利特。
在基地里,陈崇铭同丰一起等待着饶的归来。
而正如这些蛇人崇拜神一般崇拜着饶,相信饶绝对会归来一样,饶毫发无损,甚至带着珍贵的财物回来了。
回来见到丰以后,他说的第一句话是:
“很好,我们的任务完成了,一场殃及整座地底城的危机被我们解决了,你们是最棒的!”
这一刻,他是首领。
他说得第二句话是:
“大家都没有受伤吧?受伤了还请及时告诉我,有任何苦痛也请告诉我,让我为你们治愈、缓解,你们本不应该为此承受如此之多的痛苦,是我让你们陷进去了。”
这一刻,他是首领又是仁心的医师。
丰没有忍耐自己的痛苦,着实述说了自己被祭司的能量如何涤荡,又自我感觉受了怎样的伤,能够自己自愈的已经使用查克拉治愈了,但剩下的他看不懂。
因此只能等待饶的归来。
说着,丰留下了眼泪,竟是抽泣起来。
这让陈崇铭有些惊愕。
因为这太奇怪了,他没有因为自己遭受的痛苦而哭泣,反而因为自己没有懂得自己的伤势而悲伤的哭泣。
似乎是认为自己浪费了饶的时间,认为自己的学识还是太低了,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毕竟你才跟着我学习多长时间呢?即便你在精神上已经完全觉悟了,可你觉悟的时间毕竟太短,太多的知识没有学会......”
“没事的,慢慢来,你看你的伤势只要这样就可以了,下次若是其他人也遇到了,那就用这种方式帮助他们吧!
终有一天,我们会让所有人都觉悟的,让所有人都能够上到那最初的觉悟者所创建的觉悟之国中去......”
这一刻,饶又变成了老师,耐心的教导着丰。
其他的蛇人则是屏气凝神的倾听着,生怕自己错过了任何一句话语,看漏了饶对自身查克拉利用的任何一个细微的操作。
“佛......”
看着这个其乐融融的场景,陈崇铭哪里还不懂联觉信标机械翻译的觉悟者是什么意思。
这不就是曾经地球上印度那边也曾出现过的佛教吗?
而且听他们说,这还不是最初的小乘佛教,还是已经发展到了大乘佛教的境界了。
毕竟饶也说,不是让所有跟随自己的人一同上升到佛国,而是让所有人能够够上到佛国去。
这无形之中就包含了一种济世救人的情怀。
因此陈崇铭没有打断他们,而是等到这些佛徒们主动离开。
“不好意思,怠慢你了。”
在他们离开之后,饶第一时间道歉。
“不必道歉,如果非要道歉的话,那就请为我粗略的讲述一下你们觉悟者的历史吧。”
饶闻言,微微一笑,再次抚摸了一下自己脖颈之间悬挂的黑匣子,然后轻声道:
“觉悟者的历史很短,既然你想要了解,那就让我简略的述说一番吧。”
“在利底们反叛罗门,将药师赐福供奉给丰饶民之后,他们便与罗门势不两立了。
因此利底们决心彻底依靠丰饶民,为此,他们充分发挥了蛇人能生的特点,派遣了无数子弟率领他们饲养的私兵前往丰饶民对抗仙舟联盟的战场。
在这样一个战场上,仙舟联盟的强大深深的烙印在了作为军官的他们心底,尤其是仙舟联盟有一种被称为将军的存在,一剑便可轻而易举的将一批舰队剿灭。
这样的强大引起了无比的恐惧,无比的恐惧自然让他们寻求着心灵的安慰。
由此,他们染上了一种特殊的药物,能够让他们暂时忘记这份恐惧。
但这种药物有着极强的成瘾性,对身体损害极大,且不可戒除。
最初,他们还算可控,可随着这样的子弟愈来愈多,天戈本土也因此沦陷了。
在这个时候,最初的觉悟者参军了,他认为真正有修为的人不应该被恐惧所控制,以至于染上这种药物,即便感到恐惧,也应该日夜不同的修行,最后超脱这份恐惧。
......
他经历了很多,最后在生死之间觉悟了。
觉悟的他将这份觉悟带回了天戈,让无数人追随他修习,然后达成个人的觉悟。
邀请悲悼伶人的利底是其中之一,我也是其中之一。
可当我看到最初的觉悟者开辟了觉悟之国,彻底离开了天戈之后,我便知道这份觉悟终归还是有着他的局限性。
它只讲求个人的觉悟,认为人有缘分即可顿悟。
这与我的理念不符。
我在修习觉悟之法的过程中有了自己的想法,那便是不用缘分。
人皆有慧根,只要通过潜行修行便可成功的觉悟。
而我诞生的目的便是让人世间所有的人都能够觉悟。
于是,我回归了自己的家乡,发誓要让没有慧根的人,让所有人都能够觉悟,最后前往那个觉悟之国。”
明明一开始是讲述历史,讲述觉悟者诞生的背景,但不知不觉,这番叙述便变了个方向,成了饶个人的觉悟经历,成了对小乘佛法的批判,对大乘佛法推崇......
最后,他话锋一转聊到了现在的事:
“我为何让你不要用那纯粹的武力来帮助我们呢?因为这不利于我们的觉悟。”
陈崇铭一听,本能觉得这不跟自己的想法差不多吗?
都认为需要自己去得到,也都认为外力不利于他们的成长(觉悟)。
而现在,他已经觉得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了。
因为他最初就是想着若是依靠外界势力来影响星球,虽说能够很快的得到和平,但人们只会像过去那样逆来顺受,将一切都全盘接收,认为自己不过是从一个大势力手底下的奴隶变成了一个人私有的奴隶。
看似改变了,其实未曾改变。
所以他就想着带领所有人去奋斗,亲手博来的东西肯定就不一样了。
但力量的差距未免太大了。
他能想到的方式就是自己去承担更多,将一个可以激发个人意志的系统研究出来。
而他想到的就是唯心的骑士系统。
如果没有外界的压力,或许他真的能够做到,但世界上没有如果。
因此他将自己的想法说给饶听,认为饶还是不应该拒绝自己的帮助,思想改造这种事还是应该在借助他的力量掀翻了原本的社会之后再慢慢来。
毕竟宇宙还是太危险了。
若是在他完成这个理想之前,便像他一样撞到了毁灭怎么办?
那一切岂不是再也没了希望?
可谁料,饶笑了笑,然后轻抚脖颈间的黑匣子道:
“你的担忧不无道理,或许天戈也会同你说的那样遭遇无可避免的灾难,到那时无论再说什么做什么都已经没用了。
维系生命的肉体已经消逝了,所谓的所有人觉悟也就都成了梦幻泡影。
不过,这里面还是有着很大区别的,我的话也还没有说完,请听我慢慢说。”
接下来,饶用了许多的术语来进行一个理论阐述,就算是联觉信标也难以翻译(建议自己套用佛家那一套脑补,作者功力不够,阐述不出来,已经阵亡)。
“……因此,即便最终会遭遇那样的事也办法,只能说是缘,是蛇人必定需要遭受的劫难,是人力无法化解的。
而你之所以认为不对,应该要这样,归根结底是你是个天才,你可以做到解决那样的灾难。
但我们无法解决,因此我们只能接受,只要能够做到我们能够做到的最好就足够了。
我相信我们所做的事情是有意义的,即便毁灭,宇宙之中也会留下相应的痕迹。”
这一刻他是个哲学家,或者说所有的佛徒都是哲学家。
陈崇铭看着眼前这个眉目慈和的蛇人,觉得他这是他能够说出来的话。
毕竟他是首领,是医师,也是老师,更是一个哲学家。
由此,他产生了询问自己一直关心的联系的问题。
而饶在思索了一会儿也是用一种哲学的视角给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