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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读中文网 / 玄幻奇幻 / 幽之殇 / 时也命也

时也命也

    叶清瑶仿佛化作了一道孤独的风景。她的足迹踏遍了崎岖的山路、无边的草原和幽深的森林,却始终没有找到那个她心中牵挂的人。她的旅程没有明确的起点,也没有预知的终点。每一次听闻一丝可能与他有关的风声,她都会毫不犹豫地踏上新的征程。

    疲惫时,她会在苍老的树下小憩;饥饿与口渴,则依赖着大自然的恩惠——野果、山泉、清晨的露水。

    然而,在这漫长而又艰险的旅途中,她并不是孤单一人。飞雪,一匹忠诚而勇敢的坐骑,陪伴着她度过了无数个昼夜。飞雪不仅是她的代步工具,更是她的伙伴,它见证了叶清瑶的欢笑与泪水,感受着她的喜悦与悲伤。

    有一天,当夕阳洒满大地,叶清瑶停在一片宁静的林间空地上。她轻抚着飞雪的鬃毛,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她知道,自己不能继续这样自私地牵绊飞雪。岁月已经在飞雪的身上留下了痕迹,它需要自由,需要在广阔的自然中享受生命的最后时光。

    “飞雪,你跟了我这么久,难为你了,你去吧。”叶清瑶的话语中带着不舍,但更多的是对这位老朋友的关怀与释然。飞雪似乎也能感受到叶清瑶的情感,它轻轻蹭了蹭她的手,然后缓缓走向森林深处,消失在了茂密的树木之间。

    于是,叶清瑶继续一人一剑一袭白衣“浪迹天涯”。

    在那片幽深的林中,两位女子相对而立。一位是云曦月,她的眼神如同清晨的云霞,明亮又温柔。另一位是林雪,她的眼中藏着雪花般的冷峻和智慧。她们的对话,如同风中的落叶,轻盈却带着深深的沉重。

    “云姑娘,我明白你的忧虑。你与叶姑娘二人,一个虽得其时,却未能得其人,一个虽得其人,却时也命也。”林雪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和悲悯,仿佛她能看见那些被命运捉弄的人们,如何在时间的长河中挣扎。

    “我与他,只是匆匆过客,但我无法忍受看到叶姑娘承受这样的痛苦。她的执着,她的悲情,我都感同身受。”云姑娘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同情,仿佛她能感受到叶姑娘心中的每一份痛楚。

    “即使你选择成全他们,你也无法避开与他的宿命纠葛。无论你如何回避,命运的红线总会将你们再次牵引在一起。”林雪姐的话语如同预言,带着无法抗拒的宿命感,仿佛她已经看到了那个无法改变的未来。

    “叶姑娘虽然与他有缘,但这缘分却可能带来灾难。我阻止她们相见,也是为了保护我那脆弱的弟弟,他再也无法承受失去挚爱的痛楚了。”雪儿姐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仿佛她已经看到了那个即将到来的灾难。

    “你的意思是,如果叶姑娘与她继续牵扯,叶姑娘会有生命之忧?”云姑娘的语气中充满了惊愕,仿佛她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不,如果她们的关系再深入,两人都将面临生死的威胁。”林雪姐的回答让气氛更加凝重,仿佛空气中都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雪儿姐,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云姑娘追问,但雪儿姐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她已经离开了,云姑娘,我们继续前行吧。”

    苏嵇焦急的目光扫过每个路人的身上,询问着一个又一个人:“那位大爷,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白衣女子骑白马握剑的女子?”但他得到的几乎都是冷漠的拒绝和繁忙的忽视。

    苏婉茹紧锁着眉头,担忧地看着苏嵇,她的心中充满了对姐姐清瑶的挂念:“清瑶姐,你一定要平安无事啊。”她的祈祷在嘈杂的市井声中显得格外无助。

    正在这时,一个满脸痞气的地痞无赖挡在了他们面前,苏嵇怒火中烧,准备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人。但地痞无赖突然开口:“我看到一个穿白衣、骑白马、握剑的女子。”

    苏嵇的心中原本熊熊燃烧的怒火,在听到那句话的瞬间被一缕希望的曙光扑灭,他的话语里充满了谦恭与急切,试图从这个狡猾的地痞那里获取更多的线索。然而,无论苏嵇如何软硬兼施,那地痞无赖始终无动于衷,似乎在享受着这场游戏。

    就在这时,苏柘亮从衣襟中摸出一枚闪闪发光的银锭,地痞的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他终于开口,透露了一些信息:“两天前,的确有一位身着白裙的女子朝西方去了。”

    尽管无法确定这消息的真实性,但苏家三兄妹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毫不犹豫地向西追寻。他们全然未觉察到地痞在他们走后,悄然从怀中掏出一枚信号弹,朝着天空发射。那信号在空中绽放,不远处的同伙们见状,纷纷都开始了行动。

    “统领,一切都按照我们的计划进行,”

    “我知道,通知所有分堂的人,立刻撤离。”

    “诺!”

    夜色中,一场无声的撤离悄然上演。

    在深邃的宫殿内,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打破了静谧的气氛。“陛下,那群人又有动作了。”影子恭敬地禀报。

    “哦,在何处?”幽帝语气平静道。

    “回陛下,七月初三,中州青云涧。”影子不敢有丝毫迟疑,立即回道。

    “中州如何了?”幽帝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声音虽轻,却如同雷霆在耳边炸响,让人不寒而栗。

    影子从怀中取出一份卷轴,小心翼翼地展开,“回陛下,臣已查明,这是臣所查到的,请陛下过目。”卷轴上详细记录了中州的局势。

    幽帝接过卷轴,目光如炬,快速浏览着每一个字,眉心渐渐拧成了一个川字。“朕知道了,你下去吧,去将一切准备妥当,等候朕的指令。”

    “诺!臣告退。”影子躬身退下。

    待影子离去,幽帝独自一人,目光落在那份卷轴上,口中喃喃自语:“七弟的人吗?”

    中州今年的税追缴情况似乎并不理想,面对都指挥史大人的质问,官员们面露尴尬,纷纷低头不语。

    都指挥史大人拍案而起,将情况斥责一番,语气严厉地说道:“目前仍有三成的税款未能收回。”此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气氛一度紧张。

    面对大人的责问,官员们只能硬着头皮回答:“回禀都指挥史大人,目前确实还有三成的税款未能收回。”他们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堂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都指挥史大人显然对此结果十分不满,他怒气冲冲地说道:“你们这些人,几个月的时间,连这点税都收不回来,真当朝廷铁律是摆设不成,这样的结果,我该如何向朝廷交代?”他加重语气,给予最后通牒:“我再给你们十天时间,如果还不能完成任务,我就要在朝廷面前参你们一本。”

    眼看情况严峻,其中一位胆大的官员终于挺身而出,提出了实际情况。“大人,我们并非不尽力。实际上卢安地区遭遇了严重的干旱问题,今年收成大幅减少。同时中州府的税收事宜也受都检史张大人管辖,张大人不让,下官等也是束手无策。”

    都指挥史大人听后冷哼一声,显然对这样的解释并不满意。他说道:“我不关心卢安的收成如何,李淳在时,你们从未反驳李淳上报的数字。现在李淳死了,你们却又认同这数字了,本都依律征税,若有异议大可按律上书朝廷,至于张怀远,我会亲自去找他。记住,我在给你们十天时间。十天之后,若还收不齐税款,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在繁华的中州府,一场关于程序正义与结果正义的辩论正在展开。一方是坚持法规至上的都指挥史赵简,另一方则是认为只要结果是对的、正确的适当变通又有什么不可。“张子牛,你究竟意欲何为?”赵简质问道,“税赋不符,依法应当由地方官员逐级上报,直至都御史,再由都御史上奏朝廷。朝廷再派遣官员核实,然后依据查证结果调整税收。这是自古以来就有的规矩,也是保证律法公正的必须程序。”

    都检使张怀远却反驳道,“如那李淳还在,即便依律而行,每经一级官员审阅批示,至少也需三五日,至都御史,少则一月多则两月。在由都御史上书朝廷,朝廷在下派官员核实,朝廷在做出决断,如此往复,如无半载,又何以结,如此,若事以实,饿殍遍野,朝野震动,罪在己身?”

    赵简则坚定地回应:“我依律行事,余非我职责所在。”

    张怀远反驳道:“依律,本都辖区之内之政务,尚不在你管辖,你赵大人偏要收,本都偏不让。”张怀远的语气充满了愤怒。

    “张子牛,你简直目无王法,我定要参你一本。”

    张怀远针锋相对:“如律法无视民生疾苦,那这律法存世,又有何用?”

    张怀远又道:“你参我,我同样可以参你,各自上书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