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漸不知为何大家一个接一个的离开,只是心底生出一种寂寞和空虚。
“我或许也要离开了吧。”
想到着,蒋漸眼底露出一抹决然。
父母之死,是他不敢忘却的疼痛,那位修士随手一击,便让他家破人亡,流落街头。
放学之后,蒋漸浑浑噩噩的回到家,当目标距离太远,远到站于高山也不见其影的时候,人会放弃。
“姐姐!”
进入屋内,蒋漸最想看到的人不在,他无奈一笑,可能连孔夫子自己都想不到的是,他的一番话让蒋漸改变了注意。
山上仙家有自己的法度,一个无凭无据的小孩即使身居高位,他又能对那些修士做什么?
是的,人就是人,你杀人,那就要知道会有人来杀你!
“姐姐,抱歉,谢谢当年你的救命之恩,我要去做一些事情,做完之后我就会回来。”
听孔老师说南云大陆来了一个剑客,耍的剑,剑意盎然,写的诗,龙凤之词。
“我要去拜师,即使不能修行又如何,那些修士又不是无敌的,我一定要为父母报仇,凭什么普通公民的死就一文不值,凭什么山上仙家就高人一等,我不服!”
整理好自己的包裹,拿出了藏在一件旧衣服中的银行卡,他便出发了。
这卡,便是父母用命换来的!
那位剑客在白帝城,距离建文城南面几百里开外,取出钱,订好去白帝城的票,便出发了。
坐在动车上,蒋漸感慨于人类快速的发展,早在几万年前,修仙就存在了,但是那一个个他们所瞧不起的凡人创造出了这些足以改写历史的东西。
因为距离太远,坐的又不是快车,足有两天两夜的车程。
饿了,便吃些自己带的大饼,渴了就接车厢里的水,并不麻烦。
车上有怀抱婴儿的母亲,打着电话谈生意的老板,也有像蒋漸这样背井离乡的孩子。
看着面前快速略过的树木景色,蒋漸不禁陷入了沉思。
“姐姐一个人了,不知道她会不会舍得买件新衣服穿,不知道她会不会为我担心?”
正当蒋漸看着窗外发呆时,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
“小朋友,自己一个人吗?”
蒋漸回头看去,是一张极美的脸,温婉清秀的面容不施粉黛,却依然让人觉得不输山间的花木半分。
见蒋漸看着她呆了神,那位姐姐忍俊不禁。
“我脸上有字吗?”
蒋漸这才缓过神来,表示歉意的尴尬笑笑。
“你家大人呢,一个人出门?”
“是,外出求学。”
那姐姐好似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连连称赞。
“不错啊,小弟弟,我也有个弟弟,他跟你差不多大,去辞镜宗求学了,想来已经很就没见了。”
“我也有个姐姐的,她和你一样漂亮!”
“是吗,那我们还真是有缘。”
“你叫什么名字呀?”
“蒋漸,姐姐你呢?”
“我叫白语裳。”
两人就这么聊着,似乎是因为原本就有姐姐的原因,蒋漸对她心生亲近更甚。
到了夜间,白语裳不知从哪拿出两个靠枕,其中一个给了蒋漸。
蒋漸头靠着枕头,不一会就沉沉睡去。
白语裳看着小家伙睡觉的侧脸,不禁也想起了自己那个让人不省心的弟弟。
天空之中月色皎洁,但是仔细看去月亮表面好像被一层薄膜挡住了,使那月光变的朦胧了起来。
“先生,接下来,我们该如何?”
“我一生走过无数地方,唯独没去过那海外仙山,既然李白离开了,那我们便去那里,帮他看看门。”
“是。”
月色之中,似乎有两人在天空之中漫步,其中一名中年人一指点在那月亮上,原本那层薄膜被撕开,露出原本明亮的月芒。
“至圣先师啊,你可真是对我够信任的,我一个剑客怎么挑得起这样的大梁啊!”
男子哀怨完,在刚开的酒铺上挂出“收徒”二字!
迷迷糊糊间,蒋漸好像见到了已故的父母,他们只是微笑着朝他点点头,可看到他们的一瞬间,蒋漸的泪就流了下来,不顾一切的朝他们冲过去。
下一刻,他便醒了过来,列车还在行驶,月亮已经消失不见,只剩天空之中那一抹鱼肚白。
“醒了?”
耳边那个温柔的声音传来,蒋漸转头,只见白语裳从包里拿出些吃食递给了他。
蒋漸只是摆了摆手,从包里掏出大饼啃了起来。
缘来缘去缘如水。
虽然这样的时光对蒋漸来说是美好的,但是人终有归途,两天时间过去,白帝城也到了。
与白语裳道了别,蒋漸就回忆起孔老师对那名剑客的描述。
“少年英才,剑技高绝于世,为人更是古怪无比,从不喜与蠢人打交道。”
“在白帝城终找了个酒馆就住了下来,每日来找他问剑的人络绎不绝,无一人可接其三剑,正是好风流!”
孔先生对于具体住处并未提及,蒋漸只能问路人了。
摸索半天,坊间传言的那位剑客住处太多,一人一个样,简直是把蒋漸绕晕了。
中午时分下的车,这太阳要落山了,蒋漸仍是不知这位剑客的住处。
碰巧看到前面有一件装修非常复古的酒馆,酒馆可是消息最广泛的地方,说不定可以碰碰运气。
“太白酒馆”四字悬挂在那门头上,侧柱还挂着收徒二字,这倒是让蒋漸有些好奇,一家酒馆不招伙计,找什么徒弟?
“小子,要喝酒?”蒋漸还未踏入里面就传来一个轻挑的声音。
蒋漸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复古白色长袍的男子站在自己面前。
此刻他正一脸的坏笑,两道浓眉也泛起阵阵涟漪,一双明眸像似夜空之中皎洁的上弦月,完美的轮廓如神雕鬼凿般,这绝对是所有女人追捧的对象。
蒋漸见到他的那一刻总感觉他的目光盯的自己不舒服,似有杀气!
“不喝酒,我来问这白帝城是不是来了一名剑客,我是来拜师的。”
只见那男子轻笑一声,道:“那名剑客我倒是见过,当真是人中豪杰,他的剑只让人道是“鲸饮未吞海,剑气已横秋“,让人一见就在再也忘不了啊!”
“那他在哪?”
“呵呵,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蒋漸顿时四处望去,酒馆冷冷清清不见一人,随后转身向外走去,探出头左右张望了起来。
“喂,你干嘛呢?”那英俊潇洒的男人言语之中有些气急败坏。
“找那名剑客啊。”
男人叹了一口气,哀怨到:“看来你我无缘,我平生最讨厌蠢人。”
蒋漸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赶忙回头“噗通”一声朝那男子跪下。
“师傅在上,请受小徒一拜!”
“有道是:悟已往之不鉴,知来者之可追,不错,倒是有点悟性。”
“那您同意收我为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