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
徐京墨握紧铁棍就想离开金钢伞的庇护,不想却被鹿竹拦下。
“公子,有我们在,你不可轻易犯险。”
三七和田车抬手就抠动板机,根本无须瞄准。
“嗖”的两声。
最前面的两个黑衣人应声倒下。
随着两支弩矢射杀两人,对方的脚步明显迟滞了一下,显然是没有想到要袭杀的人,竟然藏有强弩。
“杀!”
处于后方的一个身形壮硕的男子,沉声喝道。
听见老大的喊杀声,其余黑衣人一往无前地掩杀过来。
只不过是他们的身形较之先前,警惕了许多。
随着破空声响过后。
又是数声沉闷声响,软绵绵地倒下几条黑影。
鹿竹将金钢伞递给公子,随后抽出自己腰间的一柄软剑,挡下最先袭来的几波刀光。
刀光剑影之间。
鹿竹的身法灵活闪躲,那把锋利的剑如一条毒蛇般在夜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
玉竹紧随其后,纤腰上面的两柄短刃倏忽间握在双手。
一刀格开杀手的长刀,身形一矮转了半圈,另一刀犹如白蛇吐信,刁钻而精准地刺向敌人的脖颈要害。
三七和田七各射杀四五人,即被十几名黑衣人掩杀而至。
二人神色沉着,不慌不忙地将板车上的兵器抽了出来。
田七手持双锤,向前冲去,在人群中奋力砸击。
每一次砸击都能让黑衣人倒下两人。
三七将牛车上的一把长柄斩马刀抽了出来,双手挥舞斩马刀,展现出其惊人的力量。
但见一个身形略高于他的壮硕汉子,竟被一刀劈开两半。
陈皮和张光祖则是躲在牛车后面。
前者手握钢弩,双目牢牢地注视前方,凡是欲要接近老师的黑衣人,皆被陈皮射杀当场。
小小年龄的张光祖,神情紧崩,张嘴接连报着持弩黑衣人的方位。
陈皮则会适当寻找时间,精准射杀敌人的弩手。
玉竹、三七、田七三人,利用修习龙虎山《行气铭》的自身灵活,在黑衣人群中来回穿梭。
随着时间的推移。
鹿竹他们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
每一次舞剑、每一次挥锤、每一次落劈、每一次扣动扳机。
都凝聚着他们紧绷的心神与力量。
几人的体力以肉眼可见,逐渐消耗。
徐京墨默默注视着夜幕下,搜寻那个带头大哥。
此刻,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与汗水的气息。
六月雪成员虽然有龙虎山秘技傍身,但她们吃亏在于年龄尚小,后续逐渐显露出疲态,动作也变得迟缓起来。
每一次的攻防都变得愈发艰难。
就连最不善进攻的陈皮,此时亦被逼得取出一柄横刀,和两个黑衣人厮杀在一起。
蓦地。
徐京墨眼神一凝,终是锁定一个黑衣身影。
将手中的金钢伞果断地抛向了张光祖。
伞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被张光祖稳稳接住。
紧接着,徐京墨手掌紧握铁棍,脚尖一点地,身形如猎豹般跃了出去。
“该我了!”
“让你见见,我的刀长什么样子。”
话音刚落。
只听“咔嚓”一声!
铁棍内部发出低沉的机括声。
紧接着。
一道锋利的黑色刀刃如破茧之蝶般从铁棍中抽出。
黑色刀刃在月色下闪烁着寒光,透出一股肃杀之气。
黑衣大哥的注意力,完全落在那柄顷刻间出现的通体黑色横刀上。
倏忽间,一支铁棒照面甩了过来。
不讲武德!
黑衣大哥身形如鬼魅般闪躲,手中那柄寒光闪烁的柳叶刀一划,将必杀之人直击过来的铁棒劈开。
而后怒吼一声!
但见他腰下一沉,手中那柄细长而轻盈,仿佛柳叶一般的长刀,闪烁着摄人心魂的寒光。
就在黑衣人挥刀砍来的瞬间。
徐京墨动了。
他的黑刀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迎了上去,与黑衣人的柳叶刀碰撞在了一起。
只听“铛”的一声脆响!
黑衣人的柳叶刀,竟然被徐京墨的黑刀一刀劈断!
黑衣人惊愕地看着手中断裂的柳叶刀,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而徐京墨则冷漠地看着他,手中的黑刀依然闪烁着寒光。
实则,徐京墨心里也是满满的问号?
两年前。
他和张培元接敌时,那阵子也没见一刀能将敌人的兵器劈断!
徐京墨后退一步,依然保持着冷静的头脑。
他时刻分神留意着黑衣人的双手袖,警惕着那随时可能射出的袖弩。
与此同时。
震惊的黑衣人接连被几声惨闷声吓得慌了神。
趁着对方后退,他赶紧抽空看了场上一眼。
这一看,让他的眼睛瞬间充满了杀气。
只见牛车后面。
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正举着手中军弩,逐一点杀受伤倒地的袍泽。
徐京墨微敛目,抓住这难得的千钧一发。
一刀直取黑衣人咽喉。
黑衣人慌乱中将断刀竖挡。
却不料徐京墨的刀势突然一变,以一个诡异的弧度绕过他的兵器,直接斩向他挂刀的右手。
黑衣人惨叫一声,右手齐腕而断,鲜血喷溅而出。
“啪嗒!”两声。
断腕和闪着寒光的柳叶刀应声落地。
徐京墨并未给他喘息的机会。
紧接着再出一刀,斩断了对方的一条腿脚。
黑衣人重重地摔倒在地,已无力反抗。
徐京墨走上前去,顺带着将断刀一脚踢远,一把拎起黑衣人的衣领。
随后扯下他的面巾,逼问道:“说!是谁指使你们来的?”
黑衣人面露狰狞,嘴里“嚯嚯”两声,却紧咬牙关,一言不发。
徐京墨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举刀正欲将对方另一只手臂斩断。
却见黑衣人突然脸色一变,嘴角流出一丝黑血。
他的脸色随即变得青紫,身体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声息。
徐京墨目光一凝,大意了!
上一批杀手,是直接在他面前抹脖子。
因此,他已经将断刀踢远了!
徐京墨目光一凝,上一批人是直接在他面前抹脖子。
而鹿竹她们那边,余下的黑衣人听见那三声‘嚯嚯嚯’,皆是嘴角同样溢出黑血。
“老师,他们牙缝中皆藏有剧毒,全都服毒自尽,没有一个活口!”
徐京墨点了点头,随后低头看了一眼,先前沾染血迹的黑刀,此时已经又变回泛着幽黑刀刃,仿佛没有战斗过的样子。
“伤害最重的,由阿祖带回去先行治疗。”
“其余轻伤的,随我将东西全数搬运上船。”
“陈皮,你辛苦一下,趁着夜间把船驶离这片水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