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灿看着调查报告，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如纸，仿佛所有的血色在一瞬间被抽离了他的脸庞。他的嘴唇微微的颤抖，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浅薄，仿佛每次呼吸都难以触及肺部深处。他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但他似乎毫无察觉。震惊如同一道无形的重击，让他整个人僵硬在原地，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

    周围的世界似乎都在这一刻变得模糊不清，他的眼前只有那张苍白的调查报告。他的心脏在胸腔疯狂地敲打着，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再提醒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不是梦。

    调查报告上是一张照片，拍摄的是自己的电脑上面的一个文件——借条，“今借到梁彬彬50万元。。。。。。。”

    刘灿手一抖，调查报告像一片秋天的落叶，飘飘然地落在了地上。

    靳楠赶忙捡起来，满脸遗憾地说道：“这样的话，整条证据链就非常完整了，我也帮不了你了啊。。。。。。”整理一下领带，拿起手提包准备离开。

    “看来靳律师也知难而退了啊。”顾飞翻看着手中的资料。

    “这种情况下，我只能说刘灿非常的不走运，我真的爱莫能助。”靳楠面露愁容。

    “靳律师，你夫人和孩子是不是两年前车祸离开了，肇事逃逸车辆到现在也没有找到？”

    “你调查我？”

    “我只是好奇，一个堂堂天正律所的律师，会跟一个刚毕业的实习生交朋友，所以就稍微调查了一下。”

    “你想说什么？”

    “我没有想说什么，只是随便问问。”

    “没什么事的话，就不打扰你们继续办案了。”

    “请稍等一下，靳律师，你的运动服是回力牌的吗？就是你平时跑步穿的。”顾飞从口袋拿出物证袋，里面装着一个购物小票。

    “运动服？”靳楠额头出现了一条条冷汗落下的痕迹，“我很忙的，没时间说这些无聊的话题。”

    “不是，靳律师的运动服是李宁牌的。”刘灿补充道。

    “鞋子呢？”顾飞盯着靳楠。

    “鞋子我记得也是李宁牌的。”刘灿继续说道。

    “那刘灿你的运动服呢？”

    “我衣服是回力的，鞋子是。。。。。。”

    “鞋子是耐克的吧。”顾飞抢先说道。

    “你怎么知道？”刘灿抬头看着顾飞。

    “说来也奇怪，靳律师也买了一套和你一模一样的装备，”顾飞饶有兴趣地看着面部急遽苍白的靳楠，“对了，不仅款式一模一样，就连颜色都一模一样。”

    “我不明白你想说什么，我很忙，先告辞了。”

    擦着额头浸出的汗水，靳楠准备夺门而出，顾飞一个健步堵在了门口，两人撞了个满怀。手中的手提包重重地掉在了地上，包里的文件散落了一地。

    顾飞慢慢蹲下，动作显得格外谨慎和专注，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这莫名其妙的一幕。而他的目光在杂乱的文件堆忠仔细搜寻。

    随着他的手指轻轻拨开一层层的纸张，他的动作突然停顿了一下，目光紧紧锁定在了某个不起眼的角落。在那里，一把小巧的钥匙静静地躺在地上，他的表面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射出微弱的光泽。

    顾飞小心翼翼地将钥匙从文件堆中取出，他的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生怕惊扰了这份意外的发现。

    “靳律师，我有一个想法。”顾飞缓缓站起，将手中的钥匙举在了靳楠面前，“我想咱们一起去刘灿家当场实验一下，看看你包里的这把钥匙能否打开他家的门。”

    顾飞的眼神锐利如刀，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靳楠的脸上，仿佛要穿透他的灵魂。靳楠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他的嘴唇紧闭，试图掩饰内心的不安，但是他的双手却出卖了他，手指不自觉地在衣角边缘轻轻地敲打。

    顾飞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靳楠的心上重重地敲击。靳楠的呼吸变得急促，他的眼神在顾飞和刘灿之间快速游移，试图寻找逃脱的出口。额头上的汗水也来越多，沿着脸颊滑落，但他似乎已经忘记了擦拭。

    刘灿站在一旁，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他看着靳楠，仿佛在寻找一个解释，一个能够让他从这个噩梦中解脱出来的解释。

    顾飞的动作突然变得果断，他迅速地将靳楠包中的文件整理好，然后递给了他。靳楠木然地接过文件，他的手在颤抖，但他还是努力地保持着镇定。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感激，但更多的是对未知的恐惧。

    顾飞的提议让靳楠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他的嘴唇颤抖得更加厉害。他试图拒绝，但顾飞的眼神让他无法逃避。

    “呼。。。。。。”靳楠叹了一口气，身体放松，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低着头，刚才油光发亮的背头，现在全都杂乱地散落在额前，“没有必要试了，就是我。”

    “你和我交朋友，就是为了这个？”刘灿闪烁着难以置信的泪水，双手攥拳，泪眼模糊的望向瘫坐着的靳楠。

    “对不起，刘灿，我。。。。。。”靳楠抬起了头，湿漉漉的头发遮住了脸，看不出表情，声音充满了苦涩，“我只想为老婆孩子报仇！”

    “两年前的车祸，肇事逃逸的车辆就是梁彬彬的那辆车吧。”顾飞冷冷地说道。

    “对，我辛苦调查了两年，每次找他，他都不认错。当时老婆孩子的葬礼我都没有参加，我无脸面对他们。。。。。。梁彬彬家花了一大笔钱，掩盖了事实，警方的调查一无所获，我只能靠我自己，四处奔走，希望可以找到证据。”

    “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每天回到家，面对着冷冰冰的房间，除了给老婆孩子上一炷香外，无能为力。所以我决定杀了他，这样的人渣，将来说不定还会闯祸。偶然认识了刘灿，知道了刘灿和梁彬彬的关系，我就想着可以加以利用。”

    刘灿微微一颤，愣在了原地，难得的友谊，竟然早已被仇恨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