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门外的鬼魂，楚颜正要尖叫。
鬼突然膝盖一软，咚咚的跪了下来。
楚颜一头雾水，“什么情况？”
鬼脸僵硬，但声音充满感情，两者相配，有一种奇怪的不和谐感。
【花间流年】“啊啊啊啊，几位大人！我是刚来的时候不懂事！特别能知错就改，大改特改，几位大人饶我一命，求千万不要把我放进地狱！
弹幕：【秋思】这个鬼好像疯了？
弹幕：【菩提树下】我怎么有点看不懂了？？
弹幕：【桃花扇】这个直播间的剧本总是出乎我的意料...
弹幕：【黛眉青丝】是否有可能在恍惚中看到了更多的鬼魂。所以，她才...
弹幕：【钓鱼王】啊啊啊啊，楼上别再说了！！！我好不容易才大胆地看到了这里啊！
慕梓琪瞥了一眼弹幕，意识到再让这个鬼在他面前说下去，谢必如和柳明远可能会暴露出来。
她赶紧对两个人使了个眼色。
一黑一白两个鬼魂立刻左右夹击花间流年。
谢必如甚至直接拖着猩红长舌凑到花间流年那鬼旁边，“嘘，安静点。听话少哔哔两句，白爷不会把你押进地狱，给你一个快乐的轮回。”
花间流年被两阴冷的鬼气包围着。
她战战兢兢地抬头看着那个没有表情冷漠的鬼王。
乖乖点头，不再胡言乱语。
慕梓琪见鬼静下来，把直播设备交给叶清玄。
他上前把鬼提溜了起来，放在椅子上。
两人面对面坐着，像审讯现场。
慕梓琪尴尬的咳嗽一声，“天色不早了，不好让阎罗王加班，让我来审你吧。”
弹幕：【菩提树下】这是什么新型的提鬼法？！
弹幕：【黛眉青丝】新来的还是见识太少了。
弹幕：【钓鱼王】这次比上次可靠多了。
弹幕：【锦瑟韶华】当时的小玄，一声就让鬼跪下真的很离谱。
弹幕：【科学在我心里】今天没有演这个，因为这个鬼跪得早，对吧？唉，新演员节奏不好。
弹幕：【菩提树下】...原来是我老了，和时代脱轨了。
慕梓琪拿起手边的手机，假装是炼堂木一拍。
“对面的鬼，你叫什么？为什么要出来害人？速速说来，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今天所说的每一句话就会成为证供。如有必要，本官也可以给你三秒钟请律师。”
弹幕：【菩提树下】我很迷茫，家人们，你们呢？
弹幕：【秋思】现代与古代的结合…
弹幕：【钓鱼王】唯物与鬼神融为一体...
弹幕：【桃花扇】人审鬼，现实魔幻剧本。
弹幕：【黛眉青丝】这时，一位阎王爷路过并点赞。
花间流年垂下头，双手下意识地握在腿上。
“我叫沐春，生前是名主播。”
“哎呦，同行啊!”
慕梓琪站起来，握着沐春的手。
“你好，我是地府直播间的主播。”
“带着鬼王和黑白无常为阎王审鬼的主播，你看我信吗？”
慕梓琪也只是客气一下，握完手，又回到了正襟危坐的位置。
“听说你直播跳楼，诅咒观看的人，化为凶鬼，谋杀观众的性命，可有此事?”
“前面确实是这样，但我绝对没有谋害观众的生命啊！”
“前两天看过你直播的观众为何跳楼了？”
“大人，我冤枉啊！我给你看证据！”
沐春拿出随身携带的手机，跳到相册，点击视频。
视频中。
沐春不紧不慢，姿势扭曲地追着一个女孩。
她手里还拿着一个大喇叭。
许多辱骂性的话语在喇叭中反复播放。
“这些话都是这个人以前在网上骂我的时候发的。”
喇叭的声音一刻也不停，就像女孩耳边缠绕着魔音一样。
姑娘终于忍不住了，捂住耳朵，尖叫起来。
“你看，她被自己曾经骂过的话逼得跳楼，这是我的锅吗？而且只有两楼！”
慕梓琪陷入沉思，向叶清玄投去求助的目光。
叶清玄上前一步关掉仍在播放的视频。
一直围在边上的楚颜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但是你刚才说送我的大奖是陪你跳楼，我这里是八楼啊！”
沐春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我瞎说的，为了直播效果，不寒酸。事实上，真正的奖是……”
沐春拿出一个大喇叭，按下打开键。
难以忍受的冗长骂声瞬间响彻整个宿舍！
“别怪我，这是你以前骂过我的话！我只是把它们都读出来录下来！”
楚颜脸色一直，“但是...我从来没有骂过你。你跳楼的那天是我第一次看你直播。在那之前，我根本不认识你！”
这句话一出，沐春当场反驳。
“不可能，我死后钻进网线检查过IP!就在你这里！这些话都是你骂出来的！”
一个荒诞而恐怖的想法钻入楚颜的脑海。
拿起桌子上已经打开屏幕的手机。
跑去昏迷的茹忆秋面前，抓住手指解开手机。
楚颜的指尖无法控制颤动，反复打开直播APP。
当账号切换界面上，上面挂着两个ID，
【Ephemeral】、【晚上吃什么】。
打开后一个账号的私信，密密麻麻的都是她发给不同主播的辱骂私信，
“你看，我说你们这里有人骂我！”
在众多私信中，甚至还有一些是【晚上吃什么】发的。
【晚上吃什么】的账号设置了拒绝陌生人的私信。
这些私人信件是她从未见过的，此时看着屏幕上充满仇恨和恶意的话语，她的心似乎被挡住了，透不过气来。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十分钟前我们还躲在一起...今晚发生的这些事，我一直以为是自己给她带来了麻烦，没想到..”
阵阵悲伤涌上楚颜心头。
她放慢了几秒，把手机放在地上，擦了擦脸。
“不好意思打扰你的审讯了，继续吧。”
吃瓜的谢必如抱着柳明远的肩膀，喷了两声，“有时候人类真的比我们更可怕，再近也看不清对方的真面目。然而，这个女孩这么快就接受了这件事。冷静得厉害，对吧？小远？
柳明远不太想回答，勉强同意的点头。
慕梓琪盯了吃瓜的一眼，谢必如马上乖乖的闭嘴。
此时她也心情复杂，没想到审讯的还涉及到人性纠纷。
这就是她的推触盲区，与人类纠纷相比，与这些鬼魂相处更容易。
“天快亮了，赶紧解释一下你是怎么死的，为什么要到处吓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