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费2元，抓鬼3元，一共5元，给你打个折4.99元，正好奖励一朵花的钱。回到直播间，记得送一下。”

    楚颜站在原地，无数糟点从心里掠过。

    最后，她深吸了一口气，说出了她最想问的问题，“你们是什么慈善抓鬼机构吗？”

    慕梓琪正在清理直播器械，一听到这句话就有些困惑。

    “4.99的打赏不少了，对吧？我看你们平时都只打赏免费的来着。”

    “你知道正常道士抓鬼要多少钱吗？”

    这触及了慕梓琪知识的盲区。

    看着叶清玄，她摇了摇头。

    再看看黑白无常，谢必如摊手，柳明远也跟着摊手。

    最后，慕梓琪也学他们的样子摊手。

    “少说也得这个数！”

    她伸手比划了一串零。

    慕梓琪看得目瞪口呆，“抓鬼这么赚钱的吗？！”

    楚颜疑惑不解，“你们直播抓鬼不是为了赚钱吗？”

    是真的有点看不懂这个地府直播间了。

    这年头，谁直播不是为了赚钱？？？

    结果这个直播间的主播连抓鬼的市场价都不知道。

    即使要求打赏，也只需要低价礼物。

    他们直播的目的是什么？

    总不能是为爱发电吧？

    没想到，还真见慕梓琪满脸严肃，谈直播的目的，“赚钱就是顺带下。我们直播间的主要目标是宣传地府文化，让人鬼和谐相处，共创美好未来，重铸地府荣光。”

    谢必如听得热泪盈眶，振臂高呼，“重铸地府荣光！”

    他自己高呼还不够，拉起柳明远的手，让他一起喊。

    柳明远满脸不情愿，但还是依谢必如，“重铸地府荣光…”

    谢必如仗着人类看不见自己，在鬼面前也不丢人，一激动，挂着柳明远转周圈，“万岁！”

    柳明远无奈只能附和着，“万岁！”

    另一边楚颜虽然看不到黑白无常转圈的辣眼画面，但听了慕梓琪的回答，也相当震惊。

    “真的是为爱发电啊！没想到唯物主义时代有人如此信仰地府和鬼神。好像...还挺有意思的。”

    慕梓琪收拾好东西，和楚颜打招呼，“我们先走啦!”

    叶清玄伸出手随意挥挥。

    沐春所置的幻境瞬间崩塌消失。

    当楚颜再次睁开眼时，她躺在宿舍的床上，手中的手机停留在直播已经结束的界面。

    她浑浑噩噩地站起来，头还是有点晕。

    隔壁床的茹忆秋还在睡觉，窗外的阳光洒进来，还能听到走廊里传来各种各样的噪音。

    楚颜一头雾水，“我这是...做梦了吗？”

    正当楚颜怀疑昨晚只是一场梦的时候，一封私人信件就出来了。

    【记得4.99的打赏啊！记得啊！别忘了！】

    回酆都居民区的路上，慕梓琪刚刚发送完消息，把手机放回口袋。

    一抬头，只见一道光，如流星牵尾，落在酆都附近。

    这是慕梓琪第一次看到这一幕，她兴奋地挽着叶清玄的胳膊，指着天空。

    “小玄!小玄!那是什么啊！”

    兴奋过度的谢必如闻言，沿着慕梓琪指的方向看。他抿着嘴唇，似乎很怀念。

    叶清玄解释道，“那是来自人界的信仰之力。”

    “是不是来自晚上吃什么姐妹的信仰啊？”

    “可能吧。”

    “如果有很多信仰之力，这天会像流星雨一样吗？”

    “百年前，是这样没错。”

    谢必如看着天边的明亮，顿时忍不住哭了。

    “哇哇是信仰之力！很多年没见过了！好怀念啊！真是太好了！小远你看到了吗？我们的地府终于又有信仰之力了！小远……”

    谢必如还没发泄完，叶清玄一拳击中了他的头。

    两眼一翻，地府又恢复了宁静。

    这一次，叶清玄非常熟练地背着谢必如，向慕梓琪和叶清玄点头示意。

    很难不怀疑柳明远的说这话的份额。

    柳明远背着谢必如离开后，慕梓琪看着被拘魂索捆绑着留在原地的沐春，有些无语。

    “他是不是有些什么大病啊？”

    “是的。”

    “那这鬼该怎么办？送轮回司排队取号等投胎吗？”

    叶清玄掌心对着沐春，轻轻划过，一张人皮掉在地上，化为灰烬，露出下面扭曲破碎的脸。

    糜烂的血肉上缠绕着许多黑气。

    “她还有怨气，进不了轮回司。”

    “那要咋整?先为她解了怨气吗？”

    “嗯～”

    慕梓琪背手踱步到沐春身前，“说吧，你还有什么怨气？我今天心情很好，就大发慈悲为你解了！”

    等了很久，也没等回答。慕梓琪回头看向叶清玄，“她不说话!该怎么办？”

    “直接拉到地狱烤好了，我不能化解她的怨气，还不能火化她吗？”

    沐春顿时一头黑线。

    一双血红的眼球几乎从眼眶里弹出来。

    “她被拘魂索禁音了。”

    叶清玄手一招，拘魂索就从沐春身上滑落，飘在叶清玄手上。

    拘魂索刚解，立刻听到一声惊天动地的嚎叫，比谢必如还吵。

    “别火化我！！！！我什么都说！！！！”

    “太吵了，还是把她锁上吧。”

    沐春顿时安静如鸡。

    确定沐春不再乱叫，慕梓琪撑着头问她，“说吧，你还有什么怨气未了？小声点说!”

    沐春对着手指，委屈巴巴的，“当时有几个人骂我最凶，我还没能骂回去。”

    慕梓琪浅浅的翻了个白眼，“就这?别担心，今晚就给你解决。”

    “真的?!”

    慕梓琪点点头，然后戳了戳叶清玄，“小玄，能不能再用那大召唤术？这次只招老爱唠叨的鬼。”

    “可以。”

    叶清玄一手对着天空。

    “年长鬼众，出来。”

    慕梓琪一脸疑惑，“为什么这次和上次喊的不一样？”

    “年长老鬼，听我号令！”

    “小玄，你会说冷笑话吗？”

    “不会，假如你不喜欢，那我就换口令。”

    “对不起，前面那个就挺好的，真的。”

    两个人说话的间隙，天空中很快就飘满了各种拄着拐杖，手里拿着瓜果点心的老鬼。

    “鬼王大人找我们几个老爷子老太太来此所谓何事？”

    “一个吃白食的新鬼在居民区的酒店，我们几个正赶着去谈谈呢！”

    “阿婆阿公们，今天要不要换个更好玩的地方说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