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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破庙

    一行人正交谈间,王万山惊呼不见了叶歌行踪影。

    王万山呼道:“他不见了,也就一眨眼的功夫。”

    王云裳心下一惊,但看了看前路有个拐角,稳了稳心神指着前路拍了拍王万山道:“你看前面,恩公可能是拐进了那条小道,你快马赶上去看看,要是不在那里就赶忙回来,我们大路上追。”

    王万山点点头,脚下一跨,骏马便踏着泥泞狂奔而出;还未行至拐角小道,便见到叶歌行一个一驴停在路边,叶歌行见王家人赶了上来,又驱使毛驴继续走了起来,王万山松了口气,向王云裳挥了挥手,便继续不紧不慢的跟着叶歌行。

    没走出半里,忽见一座庙宇耸立在山林间,大树遮挡住只露出一点点歇山顶,若不是叶歌行看得准,还不易被察觉。

    但见这座庙宇,巍巍然如高山,矗立于山腰之间,一眼望去巍峨雄壮,郁郁葱葱,走进了才发现,这庙宇牌匾倒得横七竖八,满地都是落叶残垣,左偏殿已经塌陷良久,右偏殿也有一半陷了进去;正殿尚算完整,顶上的‘大雄宝殿’牌匾则歪歪斜斜挂在那里摇摇欲坠。

    叶歌行把毛驴牵至右偏殿还算完整的地方,布置了草料,拿下行李便走进向大雄宝殿,推开大门,大雄宝殿上书‘南无普贤菩萨’,端坐着一尊佛像,这佛像金身上的金漆已经脱落大半。

    叶歌行心道:想必曾经也是个香火旺盛的寺庙,不知道为何落得如此。

    叶歌行走到菩萨面前,扫了扫蒲团上的灰尘,躬身下拜,冲着普贤菩萨磕了三个头,喃喃道:“菩萨在上,叶歌行给您叩拜了,万望菩萨保佑我三位恩师地下有知,不孝徒谨遵师命出发前去杭州西湖,寻找恩师故人,必会将师父信函和信物亲手交于故人,求菩萨帮我转告一番。”

    言毕,再拜了三拜又道:“菩萨啊菩萨,您看外面大雨滂沱,寒风凛冽,天色又越来越晚,想必您菩萨心肠必不会介意小子在您这借宿一宿吧?”

    等了一会儿,叶歌行谄笑道:“谢菩萨,还有一事,我再借您供桌一用,等我办完师父的事,回来的时候一定给您老补上。”

    这次说完,他也不等,一掌劈碎了供桌,捡了些木块在一旁支起了火堆,又把身上湿透的衣服脱了下来,搭载火堆上烘了起来;从包袱里拿出干衣换上,顿觉清爽,又从包袱中拿出一壶烧酒,一只烧鸡放在火堆旁热了起来。

    大门再被推开,正是王家一行人,王云裳见叶歌行正在温酒,走上前躬身一拜:“恩公,我们想在此避避雨,不知恩公是否介意?”

    叶歌行看了看她,指着普贤菩萨像道:“你问菩萨,我也是跟菩萨借的。”

    这话一出把王云裳愣了一下,随即也看着普贤菩萨像不明所以,见他如此认真,王云裳只能走到菩萨像前恭恭敬敬的冲着菩萨拜了一拜,随即招呼弟子把伤员抬进大殿。

    殿外雨越下越大,大殿之内虽生起火堆,但也架不住寒风从破败的窗户吹进来,众人蜷缩在一起取暖,王夫人则与王云裳一同照顾着昏迷的王松风,其他弟子在服用了五圣疗伤丸后,大多已渐渐好转,唯独王松风服下后却迟迟不见醒来,急的母子三人不知如何是好。

    王夫人啜泣道:“造了什么孽,你爹向来与人为善,无论是官场上还是江湖上都不曾与人结怨,怎么就遭此大难了。”

    王万山安慰道:“娘,你没听那黄龙教老匹夫说了,他们盯上的是咱家家传箭阵,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王夫人叹了口气又道:“唉,早知如此不如留在长安了。”

    王云裳道:“娘,若是留在长安,怕我们也活不到今日了,昔日郭大帅的门人下属有几个好下场的?要不是爹人缘好,咱们也不得全身而退。”

    王夫人沉思片刻点点头道:“真是多事之秋,里外不是了。这皇帝赏的疗伤药不是圣药么,怎么其他弟子都醒了,唯独你爹还没醒?”王夫人看着身边的王松风,万般担心。

    王万山回道:“不知道,可能药效不够?大姊,我看不如,再给爹吃一粒吧?”

    王云裳从怀中掏出锦盒,从中又拿出一粒五圣疗伤丸,正待和水喂给王松风,忽听一声急喝:“慢着”。

    叶歌行上前道:“五圣疗伤丸是疗伤圣药,但也是急药,其功效之大一般人是撑不住两粒的,贸贸然喂给你爹,恐怕会催动内血,致其急火攻心。”

    王云裳忙站起身躬身再拜:“恩公懂得医术?”

    叶歌行挠了挠头:“略懂一些,我二师父曾是医者圣手,五圣疗伤丸我是见过他老人家炼过的。”

    王云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急道:“恩公如果懂得医术,还望恩公施术相救,云裳感激不尽,他日如若恩公有差遣,王家在所不辞。”

    王云裳说完,王家人也一同准备跪下,却被叶歌行赶忙拦住:“使不得使不得,既然同在菩萨屋檐下,哪能当着菩萨面不救人的道理,那菩萨不得把我跟他说的都当听不见了?”

    听他愿意施救,喜得众人忙簇拥他来到王松风面前,叶歌行搭起王松风脉搏,刚一掐住便心中明了,随即转头对王云裳等人说道:“王老先生是被气劲封住了天枢穴,任脉不通,再多的疗伤药也没用。”

    王云裳急道:“恩公可有法子?”

    叶歌行点点头:“有是有,倒也不费劲,无非就是打通穴道,罢了,把老先生扶起来,我给他过气疗伤。”

    众人忙七手八脚扶起王松风,叶歌行双掌互搓,不一会儿见热气腾腾,双掌一推拍在王松风后背,一股莽劲贯穿王松风全身。

    “噗”的一声,王松风呕出一大口血,不消片刻,苍白的面容逐渐转得红润,王松风睁开眼看到眼前的王家弟子,点了点头又闭目养神。足足运功为王松风疗伤了半个时辰,叶歌行方才收手。

    叶歌行道:“好了,王老先生已无大碍,休息一会儿就差不多了。”叶歌行说完踱步走回火堆旁打坐恢复。

    王松风悠悠醒转,看了看周遭,王云裳与王夫人面带泪痕,王万山面目关心,王松风道:“是何人祝我疗伤?”

    王云裳回道:“是今日救我们的叶恩公。”

    王松风忙起身:“哦?快扶我拜谢恩公。”

    三人扶起王松风走到叶歌行面前,王松风甩开三人,拱手要拜,忙被叶歌行拦住:“王老先生身上有伤,不比行此大礼;况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菩萨面前岂有坐视不理的道理。”

    王松风:“恩公,王某两次被恩公所救,此等大恩大德,王某一定铭记在心。如若不弃,恩公可随王某前往洛阳,我与家兄必有重谢。”

    叶歌行忙摆手回绝:“王老先生,无足挂齿;况且我还有师命在身,要赶快去杭州,不然我怕赶不及了。”

    王松风:“好好,不愧是英雄出少年,不过,如此大恩若是不谢,王某以后在江湖上就没脸见人了。王某冒昧一问,不知恩公与人约在何时?若是紧迫我有一马能日行千里,乃是当年老夫随郭大帅征战时所得,可以赠予恩公充当个脚力。”

    叶歌行道:“真的?那估计就来得及了,我师父说要我来年八月中秋到杭州西湖段家桥上会面。”

    “这……”王松风一脸尴尬心道:“莫不是恩公看不上我王家?”

    王松风又道:“恩公此去杭州随路途遥远,但天气好转行月余便可到,可……如今方才腊月,恩公似是着急了一些。”

    叶歌行从小跟随三个师父在秦岭深处隐居,最远也只是去过郡府,只听闻师父常说中原、吴越之地据此天高地远。如今听王松风这么说,自己确实着急了一些。

    叶歌行道:“如此说来,是我来得早了?从此处去杭州真不用这么久吗?”

    王松风笑道:“小恩公,若是天晴雪化,骑上老夫的千里马,不消十日便可到。”

    叶歌行恍然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真如我师父说的那般,天高地远呢。”

    王松风回道:“天高地远不假,倒也无需这么早。”

    叶歌行点点头:“好好,既然如此,那我就等七月出发,中秋时节怎么着也能到了。”

    王松风道:“不错。”

    叶歌行拱手谢道:“多谢王老先生指教。”

    王云裳适时上前:“如此,恩公正好随我们去洛阳,也好让伯父与家父好好报答恩公。”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王松风道:“不错,从洛阳到杭州有官道可走,恩公可在王家待到七月再出发去杭州城。”见叶歌行略有踌躇,王云裳又道。

    王云裳:“况且,四月洛阳还有花会,届时洛阳满城百花,还会选出牡丹花后呢,恩公不妨同我们一去,如何?”

    叶歌行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多有叨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