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季恒张了张口，想要问出心中的疑问。
“我随手砸死过一些人，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无辜。不过，即便他们是无辜，你也不能杀我，不然我姐就会弄死你！”牛一菲抢先说道。
“呃……”季恒想起了牛一菲的姐姐，那个远古凶兽一般的牛大静。
他点了点头，对牛一菲陈述的话坚信不疑。
凶兽才不会计较得失和顾全宗门大局，想杀，她就一定会付诸行动。
季恒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你跟钱氏一脉的关系比较近，你不帮他们骂我就算了，怎么还跑到我这献殷勤来了？”
“我现在，跟你关系比较近。”牛一菲罕见地低下了头。
“跟我关系近，什么意思？”季恒一头雾水。
“日后，日后你就明白了。”
牛一菲将头低进了胸前的波涛中，脸上竟然还略带娇羞。
“日后？别日后啊，听着怪吓人的，你现在就说清楚！”
季恒莫名有些恐慌，他停下脚步想要问个明白。
“这个……到时，我姐会跟你细说的。”
牛一菲想事情入了神，并没有感受到季恒的脚步已经停下。
她硬生生拖拽着季恒往前走，季恒的鞋底在青石板磨出了青烟。
“你姐？”季恒更慌了。
那头凶兽竟然有话要跟他说？
要死，要死……，季恒脑海中浮现出无数画面，都是远古凶兽将他大卸八块碾压成泥的场景。
不过在路过于三宝身前时，他还是主动拍了拍牛一菲的手，示意她停一停。
手上突然传来牵手般的温度，让壮硕如野牛的牛一菲像是受到雷击，瞬间僵硬在原地。
季恒没有感觉到牛一菲的异常，他从乾坤袋中取出那方古砚，塞进于三宝蜷缩着的肥肉里。
为了以示宽容和友好，他又“啪啪啪”拍了拍于三宝的肩膀。
听到这个声音，季恒的表情就像是吃了翔。
他也不想弄出这个声音来，奈何于三宝太肥，随便一拍，就是“啪啪”声不断，甚至还有回音。
于三宝快要吓死了，他哆嗦着不敢挪身，以为季恒是要杀他泄愤。
好在是，季恒在他身上擦了擦满是油腻感的手，就再次抬步向前走。
但季恒突然一个踉跄，再次被悬挂在牛一菲的臂膀上。
他的脚是往前走了，但是上半身却被死死钳在原地。
他扭头看过去，牛一菲就像是被焊死在地上，一动不动。
“走啊！”季恒气哼哼的嚷了一句，又没好气的在牛一菲身上擦了擦满是油腻感的手。
他刚刚在于三宝身上擦拭，结果油腻感越擦越多。
与于三宝不同，牛一菲浑身都是结实的肌肉，并没有什么油腻感。
而且牛一菲的皮肤是古铜色，是纯纯的健康美感，并不难看。
只是，这壮实的身材安装在一个女人身上，总有那么一丝不和谐感。
“哦，好……”
听到季恒的呼喊，又看到季恒在她身上胡乱擦拭，牛一菲心中犹如巨熊狂奔。
她忐忑着心情，一路架着季恒走到祭台前才羞涩止步，然后深情地看着季恒独自攀上祭台。
大喘着粗气攀上祭台后，季恒毫无形象的随意盘坐下来。
喘息了片刻，他才轻声说道：“诸位可知，我刚刚所用那符，为何符？”
原本喧闹的人海，瞬间寂静了大半，但某些人的谩骂声依旧清晰。
不过季恒选择忽略了他们，越来越多的人被季恒的话吸引了注意力。
“刚刚他用了符篆吗？”
“我也纳闷呢，关大银怎么就傻愣着让他砍。”
“是啊，我还以为是钱氏一脉的阴谋，没想到竟然是季恒用了符咒。”
“什么符，竟然能让他轻松越级砍杀筑基期。”
“……”
“高级符咒，定身符！是我趁着你们聊天时候画的。”季恒慢条斯理的说着话，取出笔墨纸砚后，再次在祭台上提笔挥洒。
“你们可知此灵符售价几何？”
季恒挥笔的时候，总感觉胸口插着的三把冰剑多少有些碍事。
不过除了前胸后背有些疼痛难耐外，他竟然没有过多受伤后的虚弱感。
要不说是大长老呢，这捅人的手法当真是登峰造极、鬼神莫测，堪称艺术！
以后，就只让大长老捅。
“他……竟然能画出高级符？”
“定身符，听说随随便便就能卖出一百多灵石的高价。”
“切，一百多灵石，那是宗门大宗货物的采购价。如果是个人要买，二三百灵石也难求购一张。”
“是啊，这种稀缺的高阶消耗品，有价无市，供不应求！”
听到台下的议论纷纷逐渐盖过指责和谩骂声，季恒停顿一下符笔说道：
“随意画几笔，就值二三百灵石吗？可惜我现在只有炼气期，如果我像你们一样有筑基期修为，每日里画上几张高级符，岂不是每日便有近千灵石的进账！”
“嘶……”数万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即便是那些开口辱骂季恒和符道院的人，一时也忘记了自身的职责。
“一天近千灵石，我在宗门外干抢劫都没这么快！”
“一天一千，十天一万，一个月三万……”
众人看向季恒的眼神，逐渐疯狂起来。
季恒再次停顿符笔，说道：
“我前几日，还是杂役弟子。”
“奈何符师太过富裕，各种丹药、补药应有尽有，一通大补下来，我的修为竟然莫名到了炼气中期。”
“唉，愁人，也不知会不会根基不稳……”
“嘶……”听到季恒的凡尔赛，众人再次倒吸凉气。
“对啊，只记得他轰轰烈烈搞事了，怎么忘记前几日他还是杂役弟子来着。”
“数日就到了炼气期中期，这是吃了什么丹药？狗大户……”
“有灵石，真好！”
在台下熙熙攘攘的争论中，季恒正式收笔，并随意挥袖。
三张刚刚画出中级符篆，就被他随手扫出了祭台。
三张纸符在空中随风飘啊飘，飘荡在众修士上方，引发了大肆的哄抢。
毕竟在完成宗门任务的情况下，炼气期弟子每月才会有数枚灵石的月钱。
即便是筑基期，每月的月钱也仅有数十枚灵石。
至于出去挣外快？那是有一技之长，或者实力出众的弟子才能做到的事情。
寻常弟子在宗门外闲逛，只会是别人的外卖。
而现在飘在他们头顶的纸符，一张就价值十几枚灵石，足以顶炼气期数月和筑基期半个月的月钱，他们如何能不哄抢。
“你们看，挣灵石其实也不难，跟你们聊着天，随手画几笔，数十灵石就到手了。”
“哦，对，这还是我身上插着三把剑的情况下。”
季恒搁置下符笔，开始进行大忽悠法术。
以他的画符实力，确实能用聊个天的工夫就把数十灵石挣到了手，但他后续则需要小半日的时间才能完全恢复灵力。
而且，这也就是他。换作其他人，数日难成一符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季恒继续说道：
“画符，其实很简单。”
“只要愿意花费一些时间和心思，我保你们很快就能画成初级符，很快就能大把大把挣到灵石。”
“但是，我不打算再免费传授符法！”
季恒此言一出，全场又是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