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楷在电话那头，表情极为怪异。
什么叫做“不用讲究”？
周泽楷严重怀疑，陈启仪也不知道这篇论文的重要性。
周泽楷说道：“老陈，这篇论文的作者是陆山，是不是就是咱们学校提前录取的陆山？你说论文是用来评定职称的，陆山评定什么职称，是不是他父亲评定职称用的？”
“那为什么他父亲的名字没有在论文上，你是不是没有看论文啊？”
周泽楷这一问，倒是把陈启仪给问住了。
他还真的没有看论文，但是陆山说是他爹工作需要，但为什么论文上没有他爹的名字。
陈启仪说道：“我又不是机械工程学院的，我看这论文干什么？”
周泽楷说道：“行了，我知道了。”
陈启仪冒火了，“老周，你到底在说什么，论文到底能不能发？”
陈启仪答应过陆山的事，要是做不到，那就真的是丢脸啊！
周泽楷说道：“论文能发，已经发了，现在问题是，这篇论文的质量非常高，被晋城兵工213所看上了，对方急得不得了，在寻找论文的作者！”
周泽楷无语了：“老陈啊！这篇论文的质量这么高，你怎么让我随便找个三区的刊物呢？先不说一区，至少发个二区吧！”
周泽楷：“行了行了，我不和你说了，那边等着我回话呢！”
电话被挂断了。
陈启仪一脸懵逼。
什么叫做，他怎么不让论文发二区。
他又不是机械工程学院的教授，他怎么知道论文的质量，他周泽楷怎么不把把关！
等等！
陈启仪忽然反应过来一件事，论文应该是陆山写的，陆山写的论文居然被晋城兵工213所看上了！
这小子到底在折腾什么！
周泽楷在江州市的人脉非常的广。
很快就搞清楚了一些情况。
第一，论文可能是陆山自己写的，也可能是陆山和他的父亲一起写的。
第二，这篇论文的一些内容其实已经开始应用，周泽楷从江州机械设备行业人士那里得到的消息，江州力升弹簧厂这段时间就是用这个技术就搞出来低价性能强的前置弹簧，最近江州机械厂似乎也搞到了这个技术。
第三，陆山的父亲以前是力升弹簧厂的临时工后来技术入股，但力升弹簧厂拿到技术后和江州机械厂合作，刻意排挤陆师傅，陆师傅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去厂里工作了。
周泽楷把相关的情况以正式邮件的方式发给了213研究所。
郭长征看到相关的情况彻底无语了!
不管论文是陆山写的也好，陆山的父亲写的也好。
相关的技术已经开始在江州一些机械设备上应用了。
但是呢！
这么重要的应用，江州那边主管部门也好，国有的江州机械厂也好，居然一声不吭！
能够改良整个军工行业弹簧生产工艺的技术，居然被这一帮人用来搞一搞汽车前悬弹簧就OK了?
应用这项技术最关键的人物陆山的父亲陆德海，居然还在工厂打螺丝，听说现在好像还失业了？
江州这帮人到底在搞什么！
有没有一点技术和ZZ觉悟？
郭长征觉得打电话的效率太低了，已经不能够解决问题了。
他和办公室联系，当即订了明天早班前往江州的机票。
办公室主任回复说道：“郭所长，这一次出差是什么事由呢？办公室没有收到通知。”
看着郭长征的脸色要发怒，办公室赶紧说道：“今年上级加强了对科研院所的经费管理办法……要走程序……”
郭长征骂道：“走個屁的程序，报不了我自己给！”
“你知不知道我晚去一天，咱们213所和关联企业就要多花多少钱？”
“大财不省省小财，这是形式主义！”
被骂的狗血淋头的办公室主任赶紧去订票。
郭长征又给罗剑锋打了电话，问罗剑锋要不要一起去江州。
学校已经放假了，罗剑锋说道：“去!当然去！我看到你转过来的邮件，论文的作者才高三！我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剑锋已经有了招揽之心。
人才难得啊!
这件事非同小可，郭长征也不是打单独斗，他还是给集团高层汇报。
最好是让集团高层给江州那边打招呼，说明情况，后续的工作才好开展。
集团高层也很是重视！
开玩笑！
能够改良军工零部件的技术，而且还是国内的技术员搞出来的！
这可遇而不可求啊！
有些技术，你抱着现金找米国和欧洲买，对方鸟都不鸟你！
江州，江城县。
江州一中高三补了两周课后也放寒假了。
陆山和爸妈也回了江城县，在小食品市场买了灯笼、对联、零食等年货。
陆德海也乐得清闲准备今年一定要热热闹闹过个好年，这一个月他还是赚了一些钱，至于力升那些烂摊子，头痛的不是他而是吕鹏。
今年过年，轮到陆山一家做东，陆德海是独子，家中没有亲戚，林燕的姐姐和弟弟一家都要过年。
所以家里还得准备充足一些。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陆山觉得小城市其实也蛮好的。
有些年轻人，在大城市奋斗了一辈子，有时候连一个窝都没有，还不如在小城市扎根做个中产。
陆山看着广告牌上的商品房小区广告：“滨江一号，给你一个幸福的家，单价2188元/㎡起。”
果然，无论在哪个时代搞钱都非常重要。
买完年货，林燕又去采购蔬菜、鸡鸭等等。
除夕年夜饭，在林燕这一代人看来，是一年最重要的大事，肯定是越丰盛越好。
陆山则去眼镜店给庞加莱买了礼物。
陆山看了看积分，这段时间无论是论文后续影响力，还是江州机械厂利用新技术生产的弹簧，都比较给力。
【473.45分】
很稳！
还有半个月，就算不能冲到一千个积分，也能够延缓庞加莱离开的时间。
陆山表弟林凯今年初二，表姐高媛比自己大60天也是高三。
陆山已经为两人准备好丰盛的新年礼物，他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一次薅积分的机会。
……
江州机械厂，正准备外出开会的张旭东忽然接到市上的电话，江州市相关部门的领导要陪同晋城213所的领导过来调研。
张旭东愣了，晋城213所在机械行业内还是比较有名，是国家著名的兵工研究所，神舟飞船都在用213所的产品。
213所过来调研，难不成有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