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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绝技乃夺槊

    李平躬着背站在马背上颠了一路终于抵达长乐城。

    抵达县衙,已接到禀报的信都太守王仁恭早已等候多时。

    见尉迟融到来,王仁恭率先介绍道:“本官乃本郡太守,这位是信都尉苏邕,掌管一郡兵马,这位是其子苏烈,勇武异常。若不是这二位将军守护,恐信都早已落入贼子手中。”

    “末将河北道大使帐下讨贼先锋尉迟融,见过太守与二位将军。”

    尉迟融谦卑的行礼道。不是尉迟融足够自谦,而是信都郡身为上郡太守乃是从三品的官职,即便是都尉也是正四品,尉迟融虽说是讨贼大使帐下先锋,可却是没有品级的,换句话说在太守面前他不过是普通人。

    但,显然太守不会将他当普通人对待,不看在其为杨义臣私人幕僚的份上也要为对方帮是否用心的自己剿灭境内叛贼的态度考虑。

    “呵呵,别客气,请坐。”

    王仁恭让下人沏茶后各自落座,语气平缓的问道:“不知将军前来何事?可是大使有何指示?下官定不负所托。”

    “不是,太守言重了。”

    尉迟融说罢王仁恭当即放松,语气更加不急不缓,道:“那...”

    “大军前来剿贼路过贵地,自然要前来拜访长官,只是军情紧急,未曾备上厚礼,还请太守见谅。”

    “无妨,将军是来助本官剿贼的,何须谦虚?若是有什么能帮的上的,本官定会助一臂之力。”

    王仁恭说罢尉迟恭面露欲言又止的为难之色。见状王仁恭装作没看见仔细的品起了茶,心道有屁快放,哪有求人让被求的开口的?

    尉迟融心中骂了句老狐狸嘴上咳嗽一声道。

    “是这样的,陛下因杨玄感叛乱东征班师,末将奉大使的命令围剿运河周边的逆贼以保证大军通行,可这反贼躲在高鸡泊之中,而末将来的急不曾准备船只,故此...故此恳请太守能张贴告示征集附近的渔船商船并联络本地郡望,可否暂借其名下的船只,待剿灭反贼末将定如数奉还。”

    “这...”

    王仁恭捋了捋胡须面色为难的回道:“征集百姓船只此事好办,但本地的郡望不是赵郡李氏的旁支就是清河崔氏的子弟,真的需要这么多船?”

    身处一旁的李平见这个所谓的太守居然反贼都蹲在家门口了还推三阻四,心道怎么会愚蠢到如此地步,便开口道。

    “如今逆贼就在城北的湖中,若没船只如何剿灭?况且剿灭了这些叛贼对信都郡也是好事一桩,大人难道不为治下百姓考虑一番吗?”

    “此人是谁?”王仁恭面露不悦,心道哪里来的泥腿子也敢对本官指手画脚?只是...他为何叫我大人?本官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儿子?

    “李狗蛋,不得无礼。”

    尉迟融狠瞪了李平一眼赶紧赔罪道:“太守,此人是末将的副手,常年深居山野说话没个轻重,还请太守海涵。”

    “无妨。”王仁恭摆了摆手,他这个身份的人还不会为了一个泥腿子而失了身份。

    “太守,末将觉得这位李狗蛋说的不错,既然朝廷派兵剿贼,正好借此机会一举将境内贼子诛灭,想来那些世家子弟也不会如此吝啬。”

    苏烈终于忍不住无视自己父亲的眼神出言劝道,他一直在境内剿匪,可军队的编制在这里,那些贼子剿灭了一批又出现一批,根本剿不完,若是能趁此机会联合朝廷大军定能一劳永逸。

    “借船好说,可...若是无法剿灭反贼,当如何交代?”王仁恭面对自己人的劝解,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末将敢立军令状,若此次无法剿灭贼军,末将提头来见。”

    苏烈当即单膝下跪抱拳道。

    “好!”

    王仁恭一拍案几,欣喜不已,心道剿灭了是自己的政绩,剿不灭还有替死鬼,何乐而不为,当即道。

    “既如此,本官将作引在今夜于府上设宴邀请城内郡望,”

    显然,作引的意思是我帮你们喊人,具体的事情你们自己谈,老子不管。

    第二日,李平跟随尉迟融离开了长乐城,也得到了他们想要的船只,只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便是在诛灭反贼后缴获的物资财宝要分他们一半。

    尉迟融的身后,还跟着一人,便是苏烈,在其立下军令状并得到了王仁恭的首肯后苏邕将治下三千名守城军划拨了一半给他。

    次日,先锋军的大帐中,尉迟融将所有作战计划交代了一遍便开始进攻高鸡泊。

    根据探子来报,前几日反贼在得知大军抵达的消息后开始四散而逃,除了逃出信都郡的小股反贼之外大部分都往高鸡泊的北面逃窜,躲入了茫茫芦苇湖中。

    这一次,李平依旧管理后勤,负责从驻地往前线运送箭矢等器具,同样也需要运送饭食。

    卯时,大军拔营,全军三千人分成三个队伍坐小船沿湖的西南往东北方向搜寻,苏烈被安排在高鸡泊的北部沿岸,防止敌人登陆逃跑。

    午时,头顶的太阳直射湖面,坐在船中的士兵被反光刺的有些睁不开眼。

    就在隋军将士按照命令路过一处芦苇丛便用火把点燃时,幽密的芦苇丛中突然刺出一柄长枪,将靠近的人捅了个对穿。

    “杀!”

    一声怒吼,无数的义军从四面八方划来,一时间箭雨纷飞,皆射向隋军船只。

    “举盾,反击。”

    尉迟融立即下令,守卫士兵皆将盾牌架在船沿抵挡,身后的弓手沿着盾牌的缝隙朝远处抛射。

    两相对射下,身穿铠甲的隋军士兵几乎没有损伤,而那些穿着麻布衣的义军却被射死射伤大半。

    眼见箭矢对隋军无效,这支义军的首领当即下令全军冲击,与隋军近战。

    “我乃东海公帐下大将窦建德,谁敢一战。”

    义军中,十几条船围着中间的一条船极速前行,正中间站着一黑大汉,身形魁梧高大,身穿铠甲,手持一柄长槊,在护卫的掩护下一路披荆斩棘。

    “快,接上去。”

    尉迟融见对方勇武异常,顷刻间就将自己的船队撕开了一条口子当即大急,便要亲自将敌将斩杀。

    两船交错,窦建德长槊直刺尉迟融面门,便见尉迟融丝毫不躲闪用胸前的护心镜对上长槊时自己的长槊也朝对方刺去。

    叮的一声,窦建德的长桌仅仅在护心镜上留下一丝凹痕,而尉迟融的槊头已然直逼自己的面门,窦建德虽然身穿铠甲,但并不是很精良,不敢以身阻挡,当下腰上发力猛的踩向船面,整个船便朝一边抖动,跟随船身的抖动,窦建德便也躲过了对方的一击。

    眼见对方实力不俗,窦建德不敢大意,便要再击,双手猛握长杆,却是捏中了自己的手心。

    不知何时,自己手上的长槊已然不见,再看去,此时尉迟融手持两杆长槊正朝自己冷笑。

    一把丢掉手中多余的长槊,尉迟融再度猛攻,窦建德心中大惊却不敢怠慢,拔出佩刀与尉迟融交接在一起。

    二人几度来回,一边攻杀对方一边解决身边碍事的敌人,竟无法分出胜负。

    “将军,不能再斗下去了,朝廷军队兵甲精锐,眼下咱们不能撕出一个口子扩大优势,其他弟兄已经顶不住了。”

    闻得亲卫的劝告,窦建德环顾战场,却是单方面的屠杀,与自己一起起义的兄弟正在用脆弱的身躯抵抗隋军精锐的刀剑。

    “撤!”

    眼见自己带出来的一万多个弟兄死的还剩不到一半窦建德知道今天的突袭已然失败,只能收兵整编再战。

    夜里,尉迟融返回大营,几路人马也开始汇报战果。

    “二队斩杀敌军三千,损伤一百多人,从俘获的人口中得知对方是知世郎王薄的人。”

    “三队斩杀五千,损伤二百三,是齐王孙宣雅所部。”

    “本部在路上遇到了活阎王张金称的队伍,互有胜负,斩敌五百。”

    苏烈有些不甘心的汇报着战果,其他人各个都是几千,自己却只有几百,心中十分憋屈。并非他作战不利,而是敌人实在狡猾,又在陆地,眼见第一波试探进攻不利那个张金称便带着大部队直接跑了,而苏烈又怕这是敌人的计谋并没有追击。

    “本将所部斩杀了贼军四千人,奈何贼军首领有点本事,让他跑了。”

    公布了自己的战绩后尉迟融低声说道。

    “高仕达、王薄、孙宣雅、张金称,根据情报,高鸡泊应该有五股势力,还有一个是谁?为何一直没有现身?”

    “郝孝德,他自称平原公,为人极其狡诈。”

    苏烈想也不想的回道,他和这些人已经打了很多次‘交道’,再熟悉不过。

    “既如此,随机应变吧。”

    尉迟融说罢仔细看了眼苏烈,心道这个年不过二十的少年果然是少年英雄,面对上万的敌军居然敢以区区一千五百人直面,实在难得。

    次日一早,大军再度进入高鸡泊。根据昨夜的探子禀报,夜里并没有敌人行军迹象,所以敌人如今还藏在高鸡泊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