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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邀约

    9月26日晚上,陈笛刚洗完澡就接到了贺扬的电话。她有点意外,好像有段时间贺扬没有在这个时间段来电话了。

    “还没有睡吧?”陈笛一接听,贺扬就问她。

    陈笛说:“还没有,刚洗完澡,晾晾头发再睡。”

    “你没有吹风机么?”贺扬不解,“十点钟了,你要晾到几点才能干?你的头发又多又长。”

    陈笛说:“有是有的,但不喜欢用,先晾个半干,再稍微吹一下就睡。”其实,她是不喜欢洗完澡,本身就全身发热,再用电吹风一吹,又是一身汗。以前洗完澡出来,常常都是陆绍晖帮她吹到八九成,再过一会儿就全干,不影响睡觉。陆绍晖走了以后,陈笛常常就是洗完澡,湿着头发再收拾收拾家务,或者看一阵子书,一直到睡前,身上的热气也凉下来了,才把头发稍稍吹吹,反正就是不太爱用电吹风。

    贺扬哪里知道陈笛心里的这些隐藏缘由,他不由自主地叮嘱了一句:“反正不能湿着头发睡觉,一定要当心。”

    “我知道。”陈笛一边答应,一边暗自猜测贺扬在这个点打来电话是什么事。

    果然,贺扬仿佛隔着手机看穿了陈笛心思似的,把话转移到了正题:“我这么晚打电话是想问你国庆节有什么打算。我怕你已经做好打算了去哪里,已经买好票了。”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今天都26号了,离国庆就剩四天了。我怕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陈笛越听越糊涂。

    “诶,你到底国庆节去哪里玩?”贺扬又追着问。

    陈笛说:“没有啊,我什么时候说国庆节要出去,我不去哪里。你怎么会这么问?”

    “欧,这样。我想着端午节你去无锡,中秋节去绍兴,那现在国庆节七天假呢,总不能全在家里待着吧,说不定会回湖城,或者其他什么地方玩。”

    陈笛好像有点听懂了,笑着说:“没有,我哪里都不去,越越才从湖城回来一个月不到,哪会再回去,春节吧。”她又说:“中秋节嘛,总要回绍兴过节,端午节,夏玉敏太热情了,非要拽着我去。”

    “那我也热情一下,国庆节请你带着孩子来BJ玩,好么?”贺扬趁势说出自己想法,又解释说:“你只管来,什么都不用操心,我来订机票和酒店,所以我想着赶紧要跟你说,否则影响订机票和酒店。”

    “啊?”陈笛完全没有想到贺扬说的是这个事,这实在远超她的认知范畴,就连忙婉拒:“不不,国庆节我就不出去了,谢谢了。”

    贺扬说:“国庆七天假呢,总不能天天窝在家里,你不考虑自己,也要让孩子出来透透气吧。”

    陈笛说:“刚去绍兴玩了两天回来,国庆就在家好了。实在不行,带她去世博园逛逛,孩子只去过一次。她还想去。”

    贺扬:“世博园下次去,国庆先来BJ吧,我开车带你们去玩。”

    陈笛:“不用了,太麻烦你了。你那么忙,还要去项目工地,怎么能让你带我们玩,耽误你的正事。”

    贺扬急了:“看你说的,什么叫正事,七天时间呢,你要我每天都跑去工地么?你也太周扒皮了吧。”

    陈笛赶紧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让你天天上班。就是,就是不该麻烦你。”

    “麻烦什么?你们要是来了,也让我这个节日过得有点样子。”贺扬斩钉截铁地说。

    可是,这怎么行呢?陈笛心想,到底贺扬是个男人,自己母女两人跑到BJ,让他陪着,那有点离谱。虽然两个人都是单身,也算聊得来,权且能算作以老邻居关系打底的朋友,但怎么都没有到隔着上千公里的距离跑去找他玩的程度。还有他说的帮她订机票,酒店,开车出去玩。这些事情,除了陆绍晖和弟弟陈霄替她做过。陈笛怎么可能让贺扬去做这些事。她连忙果断地拒绝。

    “我真的不去了。”陈笛说完,又找了个台阶下。“BJ我也去过不少次,孩子也去过,几年前我们专门带她去BJ玩过,动物园,游乐园,香山,颐和园,圆明园、国博都去过。”

    这是实话。以前陈笛从湖城到上海读书,总要经过BJ转车,每次转车的时候,总会利用中转签证的时差,在BJ玩一个景点。后来和陆绍晖在一起,也趁着陆绍晖来BJ出差的机会,陈笛跟着一起来玩。他们一起爬过长城,去过十三陵。越越上小学前的那个暑假,也就是陆绍晖去世前的那个暑假,他们一家三口专门去BJ玩了五天。那次是越越在幼儿园听了老师讲美丽的中国,祖国的首都BJ,就充满了好奇,吵着要去玩。陆绍晖宠女儿,就和陈笛商量,利用研究所夏休的时间,陈笛也请年假,一家三口去BJ游玩。那是2006年的八月,BJ正值酷暑,气温高又干燥,三个人在外游玩,又热又渴。每到一处,陆绍晖总是先安顿陈笛和越越找个树荫先乘凉,他自己跑前跑后地买门票、买水、买吃的。好在越越是个不娇气的女孩子,在那样的天气里,人都快被烤焦了,她却依然兴致浓郁,每个地方都玩得特别开心,让陈笛和陆绍晖都觉得这一趟高温之旅来得很值。

    贺扬说:“那都是几年前了吧,至少三四年了。那时候BJ还没有开奥运会,好多场馆都没有呢。孩子没有去过奥体公园吧,没有去过鸟巢吧,还有水立方,可好玩了,你带孩子来玩玩嘛,七天太多,四五天也行啊。”

    “不了,这些地方过几年再去吧。国庆节我真的不出上海了。你就别操心了。”陈笛坚持说。

    “我能不操心么?你,可真是犟啊!”贺扬无奈地说。

    贺扬口中的“操心”两个字又让陈笛有点不自在,可这两个字也是自己无意中先说出来的。唉!一语不慎就给自己挖了个坑。陈笛心想,现在更不知道怎么接贺扬的话了。

    通电话的气氛凝滞了几十秒后,贺扬又开了口:“陈笛,请你来趟BJ就那么难么?怎么夏玉敏请你,你就能去?我请你就不行?”

    陈笛被他的话又惹笑了,强调说:“那是一样的么?夏玉敏是我高中三年的同学,毕业这么多年,一直是我的好朋友,我和她之间没有什么客气的。”

    “是么?”贺扬语气里带着疑问,急急地说:“你们是高中三年的同学,那你初中就是我的邻居了吧?我们一墙之隔生活着,这么多年……”贺扬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好像是找不到合适的词了。

    “这么多年,我们没有联系。”陈笛补充了贺扬的话。

    “没有联系。”贺扬重复了陈笛的话,喃喃地说:“这算是断代了?还有二十多年的鸿沟要填补?”

    陈笛心想,这都是哪跟哪啊,不过就是自己没有接受他的邀约,就被定性为断代,鸿沟,再者,以前他们从来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严格算起来从来就没有什么联系,何谈断代,鸿沟。她知道这样聊下去肯定会没完没了,怎么都掰扯不清楚,就再也无心恋战,说了句:“不行,我困了,我要睡觉去了。”

    “好的,好的,早点睡。你别忘记吹干头发。”贺扬说。

    挂断电话,贺扬轻轻叹口气。这丫头!实在拿她没有办法。她好像生来就善于拒绝人似的。今天邀请她来BJ,拒绝。八月来上海请她吃饭,第一反应也是拒绝,虽然最后还是答应了。七月在上海的最后一天,请她一起午饭,也拒绝了。以前……贺扬的思绪回到他就要离家上大学的那次。那天早上她妈妈请他教着她做几道题,他欣喜地答应了。谁知等了一整天,不见后续消息,一直到晚上九点多了,她妈妈才来敲门,给他说抱歉,说陈笛那死丫头抹不开面子……

    唉!这怎么好呢?贺扬心怀忐忑地想,陈笛是不是不待见我?会不会嫌我太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