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走出了东京大学。
在出门口时遇到了个熟人。
柳雪，一位清秀又可爱的姑娘。
她没什么深沉心机，只是对术法文化感兴趣。
这样的普通人，没什么机缘天赋。
想要进入神秘的术法圈子，可以说非常困难。
她的结局，要么是一生当个门外汉，要么是被有心人利用了，当成玩物傀儡什么的…
“张…不是…嗯，凡先生？”柳雪主动跑上前打招呼，她在知道一些事情以后，显得非常拘谨不安。
生怕对方因为她普通的身份，置之不理。
原本脱口而出的称呼，变得恭敬了一些。
张凡对于她倒没恶感，同样也没太多好感。
双方只是萍水相逢的同乡而已。
“怎么没穿礼服？学校那边没选上你？”
对方的语气平淡柔和，面对这样调侃的询问。
柳雪微微红了脸，有些手足无措。
“今天穿礼服迎接的学姐和学妹，都是经过了精挑细选的，我…我这样的女孩怎么够格？”
“…凡先生…你就不要说话打击我了。
“…我…我其实知道自己很普通…”
张凡淡然一笑，带着这位天真的少女，走到了迎接自己的劳斯豪车旁边。
他让那位中年管家拿出了纸和笔。
然后在上面写了一个电话号码还有地址。
“真想融入术法这个圈子，在这里只靠努力学习是不可能的，那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毕竟你的天赋真的很差，根骨也是一般。”
“我给你的建议是，退学回到华夏，去联系纸上的人，跟她说，是一个姓张的人让你去的。”
“至于对方收不收你为徒，或者传不传你术法，那就要看你个人的造化了。
“我可不能给出什么保证。”
事情转变来的太突然。
柳雪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
“拿着吧，别客气。”
张凡从眼神中看出了对方的意愿，他突然将纸条塞入到了那位少女的两只小白兔之间。
这一举动，柳雪感到了羞愤，她下意识想要抬手扇过去，可身体却被一股力量包裹。
张凡依旧那副笑容，她从怀中拿出了七张符箓，再次塞入了这位少女还未发育好的小白兔中。
“你也不用急着去，仔细地再想想。”
“毕竟退了学，可就回不来了。”
“真正做好决定的时候，也不用通知我，照顾好自己就行。”
“这七张符箓，你先留着防身用，遇到危险丢出去就行，不需要如何操作。”
说完这些不太认真，反而又显认真的话。
张凡将无形大手挥散，坐入了豪车内。
柳雪虽然有些不情愿，又有难以言说的情愫。
此刻的内心复杂至极。
“谢谢…”她犹豫过后诚恳地点了点头。
对方没有回应。
劳斯豪车潇洒地驶离了东京大学。
…………
东京最为豪华的独栋别墅区。
张凡换了件衣服，缓步走进家门。
没有预期的拥抱，也没有殷勤的问候…
更没有什么…老公大人你终于回来啦，人家等了你好久之类的情话……
高桥家的两位大小姐，好像暂时还没回家？
温馨的客厅内。
葵川爱子做好了饭，恭敬地在一旁侍候。
“家主，水鹤小姐和野悠小姐刚出去不久。”
“高桥家族内的人员又发生暴动了。”
“本来应该是我去解决的，可是没有武力手腕的镇压…终究没办法解决主要问题。”
张凡品尝着这位女仆的手艺，食材什么的都是经过精心挑选，有些甚至是临时空运过来的。
他拿纸擦了擦嘴，有些漫不经心。
“这件事情，跟我签的协议有关。”
“估计从明天开始，高桥家族内所有的高官都要被罢职了，这是大势所趋，非人力可干涉。”
“这些人有不满是肯定的，也不怪他们贪心。”
“为了保证其余九大家族和高层放心，也为了保证我以后的奢靡生活，他们的牺牲是必然。”
“这件事情只能武力处理。”
“爱子小姐，你只适合管理和稳定后方。”
“凌厉残酷的清扫，还是让她们去办吧，心里别有什么负担，毕竟你的实力只是个凡人。”
葵川爱子愧疚地低下了头：“家主…实在抱歉，是我太没用了，让您和小姐她们费心了。”
张凡往嘴里塞了口鹅肝，他站起身摇了摇手。
“没必要道歉，我知道你是真心的，并不是在做样子，人各有所长，要看摆在什么样的位置。”
“行了，我就说这么多，收拾完早点睡。”
“感谢家主的指导。”葵川爱子久久不敢抬起头，直至那个身影完全离开，她才开始收拾碗筷。
…………
张凡回到自己的房间，如往常般运行先天炁。
以此来温养气血，实现自身体术的提升。
目前为止，他从华夏带来的符箓已经用完了。
重新准备炼制的话，祭祀祈祷这一部分可以暂且省略，他有其他办法来度过这个章程。
当然，这种技艺不是传说中的凌空绘符，那是接近仙人的手段。
只需要借助自身炁，就可以完成一张符箓，并且过程毫无限制，也不会有任何反噬。
张凡所掌握的方法，与之天差地别
只是单纯的可以绘制众多符箓而已。
在这个期间，可以大幅省略祭祀祈祷过程。
所需的制符材料，一分一毫也不能少。
需提前进行准备，大部分的材料，要从华夏某个商贩手里购买，这还得看他有没有货。
制符的事情比较麻烦。
所以每一张符箓，都极其的珍贵。
没有符箓，无法吸收魂力，从而反哺修为。
没有符箓在身，底气略有不足。
这种东西是可以救命的。
当初来东京不被天道所察觉。
就是靠了一张神符，遮盖掉自身的气息。
可惜啊，材料不是什么时候都有。
这得看个人的机缘造化。
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那个胖子呢？
张凡心念于此，从旁边拿出了手机，随即拨通了一个奇怪的号码，对方的ip竟然显示在北欧。
“黎胖子，别来无恙。”
“最近手头有没有好货？给我匀来点。”
通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随后，还是如以往般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哦哟，怎么是张爷？您老人家可是有些日子没来找我了，听说爷们儿去樱花逍遥了？”
张凡先是啧了一声，声音显得平淡。
“…别给我瞎贫了。”
“把东西速度寄过来，注意别走官路，我现在的身份有点敏感，可能还在被监视中。”
虽然嘴上嘻嘻哈哈，但黎胖子的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他没提材料的事情。
反而说起了之前的往事。
“兄弟，那什么，老爷子的事情，我也挺难过，当时没能帮上什么，包括你在离开张家之后…”
“不是兄弟没讲义气，当时你所造成的局势，已经改变了各大家族甚至是一些道宗的格局。”
“我们几个玩得好的狐朋狗友，甚至是一些隐秘传人，都已经被牵连禁止出门了。”
“这就是为了不与你有染，同时要与张家下一代的传人搞好关系。”
“我们各自家族的这种做法，相信你也能够理解，旧识人情什么的真不值几个钱。”
张凡不是死脑筋，对此早已看开了。
“这些事情能不说就不说了，我清楚你和他们的心没那个意思，只是碍于家族里的手段。”
“地址和清单，我待会给你，尽量早点寄来。”
“我家里那些事，告诉他们几个出来了以后，也别管了，各有各的家族，顾及好自己就行了。”
黎胖子眼睛有些个酸痒，他扣了扣鼻子。
“我说张爷啊…你敢说这话？咱们显得生分了啊！你敢说，我还不敢去讲呢。”
“南宫那姑娘挺想你的，之前还问我来着…”
“要不要我找机会去跟她打个招呼？她现在还被禁足，你有什么要说的，尽管说了就是…”
“兄弟我替你把原话带到，绝对不添油加醋。”
“啊…那什么，你可能有新欢的事儿，咱们就别讲了，我怕去了会挨她的打。”
张凡没被这冷笑话逗乐。
他略微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叹了口气。
“嘴巴给放严实点。”
“我跑去樱花的事儿，估计也就你能查出来。”
“这事情暂且别跟他们提了，我这边还没处理好呢，过来了也没空招待你们。”
“后面有什么事儿，尽量也少联系。”
“记得把这段通话销了，我的情况已经牵扯到樱花高层了，别留下什么追踪痕迹。”
“我感觉，他们可能已经要进入华夏查我了。”
“去帮我什么的…可千万别！你们几个别再次被牵连上了，这不是闹着玩的。”
“我还有事儿，先挂了。”
没等对方回应，张凡关闭了通话。
他扶了扶额头。
有时候只靠自己真是寸步难行。
在没有绝对强大的力量之前。
身边没几个朋友帮忙，真是会死得很快。
其实说严谨一点，死倒是也不至于。
至多是劣势一点，被动一点，没有主动权。
他很不想把自己的那些哥们给拖下水。
自己惹出来的事情，自己扛着就是了。
张凡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也没有沉思太久，因为也解决不了问题。
他抛除了心中杂念，继续运炁以养气血。
…………
高桥家的两姐妹深夜才回来。
她们看见自己的男人在修行，就没多做打扰。
直至次日，午间时分。
张凡才从房间里走出来，巨大收获倒是没有。
养气血的体术需要长久坚持，才能看到效果。
它类似于金光神咒一样。
都是需要靠时间去打熬的水磨法门。
长久的修炼以后，会随着自身的沉淀，慢慢衍生出独属于自己的术法。
“凡君，协议的事情，我们已经了解，你觉得这是好事还是坏事？”高桥水鹤轻声地询问。
三人坐在餐桌上，谈论起了昨天的会议。
这也不存在什么责不责怪，高桥家族所有人的生死加起来，也比不过她们眼前的这个男人。
张凡的手指敲击着红木桌子。
在签协议时，他心中就有了思量。
“客观上看，当然是一件好事。”
“签了协议以后，我自己没什么麻烦，还能天天享乐，并且没有后顾之忧。”
“这确实是我来此地，其中之一的目标。”
“同时也符合九大家族对我的片面判断。”
“这个看似和平的协议，在更深的层析来说，其实无疑是想阻止我去变强，而我无可奈何。”
“讲的通透一点，我要是强硬地去攻击那些家族和各国顶尖术士，收取它们的术法底蕴。”
“类似式神，咒灵，修为气数什么的……”
“九大家族与那些顶尖术士，只选择会跟我鱼死网破，宁愿全毁掉，也不让我得到一丝利益。”
“我们双方是基于且默认了这个准则，才制定和签署了这个协议。”
“九大家族有了保障，才可以放心地生活。”
“我个人呢，肯定是不愿意的。”
“凭什么我要接受你们的施舍？美名其约随意享受，说难听点，就是苟且偷生于眼前的太平。”
“我是个有野望的人，不会只顾眼前的利益。
“对我来说的话，实力才是唯一标准。”
“只要我够强，强到各国术士都无法对我造成威胁，强到单手碾压所有的上位式神。”
“我在樱花想怎么享受就怎么享受，还需要他们在大开方便之门？到时，他们不觉得丢人吗？”
“不过很可惜，我并没有强到这个地步。”
高桥野悠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听着。
她的姐姐心思灵敏，说出了自己男人的所想。
“也就是说，凡君…对于这个协议你其实并不满意？碍于双方实力对等，才不会想着翻脸吗？”
“可以这么说。”张凡点了点头。
高桥水鹤笑了起来，眼神变得温柔又妩媚。
“唔…以我对你的了解。”
“你不像是一个只会吃亏的人，只要双方各有平分胜负的把握，你肯定不会去屈居人下。”
“我大概了解樱花的综合术法实力，相信那些顶尖术士加起来，也不会对你造成威胁。”
“你拿出所有底蕴，拼死一战的话，赢的几率还要更大一些，所以…为什么要去签这个协议呢？”
张凡微微一愣。
原本没打算直接说出心中真正所想。
可是没想到，对方居然能想到这一点。
不愧是自己都觉得聪明的女人。
既然如此，那也不卖什么关子了。
“其实这个，就要涉及到人性的丑陋了，提前解释一下，不是我的人性，是那些家族的人性。”
“能做到家主这个位置，还能位于樱花前十家族的位置，那些个人无疑都是些枭雄。”
“协议上的比喻很对，我等同于一个‘核武’。”
“你们试想一下，如果他们其中的谁，拥有了这个‘核武’，或者说是与我私密合作。”
“从而私下扫清其他势力家族，吞并他们的力量，使得自己更为强大，完美发挥我的价值。”
“我相信…这没人会拒绝！甚至很渴望。”
“从今天的会议讨论，我可以看出他们那些人都不是守成之君，一个二个的野心都非常大。”
“只要对方的心不定，那就是个破绽口。”
“尽管现在的局势不利于我。
“但我依然可以设法改变。”
“实力的确很重要，但脑子也同样不能少。”
“有勇无谋的事情，我很少去做。”
高桥野悠眼前一亮，对此十分地兴奋：“凡君…我懂了！你是想引起内乱，然后趁机获取他们的资源！唔…比之前还要恶毒的法子。”
高桥水鹤看得更深一些，她细细琢磨后开口：”…现在要解决的点在于，是我们主动去找他们合作呢？还是让他们主动来找我呢？”
对此，张凡淡淡地一笑。
“不着急，静观其变就行。”
“我的实力暂且处于瓶颈。”
“没有大肆掠夺别人修为气数的必要和需求。”
“那尊剑圣式神，还没吸收炼化，我最近要先想个法子把它解决了。
“其他的事情，往后放一放。”
“不过…如果真按我预料的。”
“他们主动找上门谈论的话，我也不会直接拒绝，周旋一会儿，拿点好处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