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读中文网

书架
字:
关灯 护眼
快读中文网 / 都市言情 / 中医:给孩子找妈那些年 / 第二十八章 泄其肝者缓其中(求追读!)

第二十八章 泄其肝者缓其中(求追读!)

    “广林兄弟,手伸过来。”

    事到如今,王禹安已然无法推辞。且不说谢大伯这一出苦情戏演得是真是假,如果见死不救,爹娘那一关他都过不了。

    虽然这个年月对于中医大夫治病救人卡的还没有那么死,但是他一个名声不显的乡下小伙子,还是不想给自己惹太多麻烦。

    心里面一直惦念的其实是如何赚钱养家,至于当什么名医大夫,实非他所愿。

    感受着三根有力的手指搭在自己手腕上,谢广林又咽了口唾沫,大气儿都不敢喘。

    一是因为面前这位刚认识的大哥确实有种同龄人所不具备的雍容气度;二是实在忧心自己的病症,生怕别人说出任何一个让自己绝望的字来。

    王禹安左右手各按了一会儿,脑海中其实已经理清了大概。

    谢广林的双手脉皆缓弱而弦,确实与古书中记载的那一案例别无二致。

    癫痫本来就是一种难治的怪病,而谢广林的发病契机更是怪异莫名,每次发作都是晨盥之时,见黄狗则尤甚。

    书中说,此乃阳土为木火所乘之病。

    胃乃阳土,土狗阳物,色黄而属土,故见之发病。

    盖因诸脉皆属于目,故目击异物而病作。

    按照那则医案里的介绍,想要治好胃土虚弱为肝木所乘引起的癫痫,自然要实胃泻肝。

    然,《难经》有云:泄其肝者缓其中。

    药方自然就复杂起来,大概为:人参、黄芪、当归、白术、陈皮、神曲、茯苓、黄芩、麦冬、荆芥穗,煎服十余帖方可奏效。

    ‘但是……’

    王禹安眉头紧锁。

    其他药材还好说,比如荆芥穗就是老荆芥。中原地区有吃荆芥的习惯,特别是农村,谁家房前屋后都会种上一小片,想要弄来这一味药并不是什么难事。

    可人参、当归、茯苓……

    王禹安一阵头大。

    别看谢大伯抬着一颗大猪头来答谢自己,好像很豪横,可实际上,那可能是他们一大门子的族人凑钱买来的。

    集体大生产时代,普通百姓,到哪弄那么多珍贵药材去?

    钱,钱呐!

    这也是为什么王禹安不想当名医,一门心思想要赚钱的原因之一。

    世上的病症有很多,但大多数都是穷病。

    可曾见过没钱治疗类风湿,硬生生把自己双腿拖成关节畸形,最终成为残疾的案例?

    这对于一个人来说,何其可悲!

    见他久久不语,谢大伯紧张得都坐不住了,颤声问道:“大侄儿,俺家广林这病……不、不能治?”

    “不,能治!”

    王禹安叹了口气,强笑道。

    可是,安慰的话治不了病。

    最终,他还是一五一十的把前因后果给叙述了一遍。

    闻听,谢大伯的眼珠子当即就瞪圆了,拍着桌子站起,决然道:

    “大侄儿,别说了,就是砸锅卖铁,我也要把俺儿的羊羔疯治好!”

    “不就是钱吗?俺们一家子不吃不喝,还不信凑不出钱给他买药!”

    “广林,等下回去,爹让你大哥把婚事往后推一推,家里的粮食能卖也都卖了,全部换成钱给你治病!”

    “爸!”

    谢广林一个十八九岁的大小伙子,竟然控制不住失声痛哭起来,豆大的泪珠子顺着脸颊一颗一颗往下滚,嘶声道:“俺哥的婚事不能拖,会让他打光棍的!还有,家里的粮食卖了咱们吃啥?考大学要是得受那么多苦,我不考了!”

    啪!

    谢大伯猛然站起身,一耳光抽在自己儿子脸上,显得怒不可遏。

    可打完之后,整个人像得了中风似的站在原地,嘴皮子都哆嗦起来,红着眼圈儿,久久说不出话。

    哎!

    王红河和李玉珠看得揪心,叹了口气,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突然有点理解为什么自己儿媳妇楚玉婷不愿意回来了。

    农村,苦呀!

    “大侄儿,除了这些,你能不能给俺开点便宜的药?”

    谢大伯平静了些许,脸上带着窘迫,眼巴巴地望了过来,“人参啥的,咱们小老百姓实在是吃不起……可你兄弟这病,必须得治,这大学,必须得上!”

    王禹安一时无言。

    思索了一会儿,才皱着眉头道:“谢大伯,有是有,只是那种药让外行人使用,有些危险,而且属于左道之法,无问阴阳寒热,并非从根源上调理身体……”

    “还真有?”

    谢大伯瞪大了眼睛,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欣喜道:

    “大侄儿,你还真是个奇人呐!”

    “哎呀,什么旁门左道不旁门左道的,只要能治病,就是好道!”

    “你快跟俺说说,这玩意儿,咱们泥腿子吃得起不?”

    听到这话,连谢广林都振奋起来,抹掉眼泪,目光炯炯地望了过来。

    “吃得起。”

    王禹安有些无奈,可除此之外,真的别无他法,便解释道:

    “我要说的,是一种名为‘烧丹丸’的药物。它可主治五癞百痫,无间阴阳冷热。”

    “只是,这种东西药店里绝对不会有卖,需要懂行的人专门制作。其主要成分并不复杂,就两味——虢丹、晋矾。”

    “我这大兄弟十分不易,只要你能买来,我可以免费出手,帮你们制作,并告诉你们服用之法。”

    “哥……”

    谢广林哽咽一声,低着头,眼圈儿又红了。

    谢大伯却兴奋异常,急切道:“大侄儿,那个啥,你说的虢丹和晋矾到底是啥东西,咱咋从来没听说过?”

    “虢丹,其实就是纯铅制成的四氧化三铅,由于其古时候开采地在虢国,也就是现在河南荥阳地界,所以称之为虢丹。但是,虢丹味辛、咸,性寒,有毒,使用之时必须经过严格处理,否则有性命之忧。”

    “晋矾,顾名思义,就是山西产的白矾。你买的时候,切不可与枯矾混淆。枯矾无毒,白矾有毒,但我们用的就是有毒的白矾,主要借助它的化痰之功。”

    听到这也有毒,那也有毒,谢大伯咽了口唾沫,突然间有点不那么坚定了,忐忑道:“大侄儿,这、这种东西真的能治好你兄弟的羊羔疯?”

    “应该没问题。”

    王禹安虽然不能保证烧丹丸一定能治好谢广林的羊羔疯,但起码可以保证不出意外,“但是,必须经我的手,才能服用!”

    其实,烧丹丸跟西方那些抗癫痫药物差不多,都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针对病人表现出来的症状下手,属于安神类药物。

    所以,王禹安才说它旁门左道。

    但是,谢广林等着参加高考,事急从权,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好、好!”

    谢大伯当然明白这个,抟着手道:“那行,大侄儿,我现在就托人去买虢丹和晋矾,你可一定要帮人帮到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