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你说三老议会会不会出手阻拦我们？”

    调酒师机械眼里数据闪烁：“很有可能，特别是在目前他们还没完全接手紫金矿控制权的情况下。”

    “那个迪尔·肯尼回来有什么表现？”

    “他有一丝不安，但掩埋的很深，用拯救同伴的自我感动作为掩护。”

    “或许我现在该抓了他审审。”

    调酒师露出了一丝笑容：“鉴于保罗和莎兰两位信差的重要性，我不推荐这种方案，不过可以的话我愿意接手。”

    于言放下喝光的酒杯，打了个饱嗝。

    “你看得出来，我也明白，毕竟要照顾他们之间的情谊。

    还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问，为何这个时间没有远距离通讯，比如跨城市的通讯器之类的？”

    调酒师为空了的酒杯填上酒液，“在诸神的时代是因为神明不愿让人类能够相互联系，为此祂们赐予人类不同的语言，又命令元素禁止跨城市的通讯。

    如今则是因神明沉睡后，灵界失控，大量的灵界暴动导致现世空间无法实现远距离的通讯。

    不过邮局有灰域的加持，我们可以短暂在灵界架构一个通讯通道。”

    “原来如此，你也是这样和其他地方的邮局联系？”

    “正是。”

    “嗯，今晚先这样，等这里的事情解决了，我们再沟通。”

    “是，局长。”

    调酒师端走餐盘，关上房门。

    灰域。

    于言再次迈进这个巨物沉眠的时间，兽群纷纷簇拥了过来。

    牧羊人欢喜地向于言俯身行礼：“兽群已经很久未曾如此愉悦了，这让它们又感受到了狩猎诸神的愉快。”

    于言扫视着兽群，摸了摸蹲在脚边的白狐。

    “它们以前狩猎过神灵？”

    牧羊人点点头：“它们在这的职责之一就是看守这些神灵，让祂们永远沉沦于梦境之中。”

    “能让它们陪我去现世狩猎吗？”

    “很遗憾，局长，它们如今的样貌只能在灰域活动。至于现世，它们需要借助邮差的面具。”

    于言摸了摸脸上的白狐面具：“面具和异石都是你这里出产的？”

    牧羊人摇了摇头：“异石是，但面具和套装是匠师锻造的，三年前他和局长一起失踪了，局里的邮差套装也因此中断。我离不开这里，异石也不再对外提供。”

    “匠师在哪？”

    “以前和他聊过，如果邮局散了，他就会去老家，一个位于寒霜谷地的村子隐居度日。”

    镜面再度浮现。

    灰域第四纪第11个千年，49年灼月21日凌晨两点，灰域。

    邮局需要更多的邮差来恢复往日的运行，灰域锻造部是邮局重要的机构，请务必找回它的关键人物匠师。

    无论在哪，都得有技术呀。

    于言换了个话题：“嗯，知道了。你这还有多少异石？”

    牧羊人用手杖敲了敲脚下的土地，咧着嘴说：“局长，这里都是。

    异石是兽群利用诸神永眠躯体里流出的神性，剔除其中的概念后提炼的纯净神性力量。

    这些年我没啥事做，大多数时候都是召集兽群进行异石提炼。”

    于言随便抓起一些塞进了空间口袋，又想起了异能者的事情：“我看这些异石对异能者的吸引力非常大？”

    “是的，局长。所谓的异能者就是神明缺位后，世界的概念力量重新寻找的生灵宿体。

    来自神明的异石位格比他们体内的异能要高，对他们来说就是往高阶攀登的阶梯。”

    于言若有所思地问：“调酒师跟我说过异能者在世间一般都是五阶，这个是根据什么区分的？”

    “调酒师说得也没错，五阶算是世间大部分异能者所能达到的层次，这五阶之间的区分只有一个标准，那就是能级，能级一就是一颗异石释放的威力。

    这个是我们邮局提出的标准，具体衡量是根据异能者释放异能时所引发的规则波动大概等于多少颗标准异石。

    一阶是一颗，二阶是五颗，三阶是十颗，四阶是二十颗，五阶是五十颗。”

    “五阶以上呢？”

    牧羊人神情略微严肃道：“五阶以上的异能者都会因概念的异化形成名为领域的力量，这时候他们就不是能级可以衡量得了。

    以局长目前的实力，我建议暂时不要和这类异能者接触。”

    于言握着一块异石，却怎么也感知不到里面的所谓神性力量。

    “为什么我感应不到纯粹神性力量？”

    牧羊人恭敬地回应：“局长和前任局长一样，根据之前高塔的研究，这世界所有的规则都对您绝缘，祂们无法选择你作为宿体，您也无法吸收和利用祂们。

    灰域就是为了让局长能利用这世界的超凡力量而创造的，它可以成为您和这世界一切超凡力量之间的转化器。”

    我好像长脑子了，似乎懂了点？

    于言选择先放下这个话题，转而将紫藤市的危机和牧羊人进行了沟通。

    “这个你怎么看？”

    牧羊人竟目露贪婪：“局长，这是给灰域补充能量的大好机会。”

    “怎么说？”

    牧羊人唤来一头母鹿，从母鹿的角上取下一朵花。

    “局长，这是古神自然之母的神力所化之物。

    在您去紫金矿阻止藤母回归的时候可以找机会把这个植入对方的体内，我会同兽群一起驱使灰域通过这个剥夺那个外域邪神的力量。”

    于言接过花朵，镜面浮现“自然之花”四个字。

    “必须要植入体内？”

    “是，神性生灵的外表都有领域的防护力量。即使在现世祂们无法展开领域，这层力量依旧维持在体表。”

    “我现在能打破这层领域吗？”

    牧羊人肯定地回复：“当然，根据高塔对前任局长的研究，您对所有世界概念性力量的破坏是超过此世的所有生灵。只要您有破坏的意志，所有的概念力量形成的领域都抗不住您的攻击。”

    “了解了。”于言把花朵放进口袋，取出了角落里的邪术知识(血肉转生)。“这个你收容好。”

    牧羊人接过“书”，颇有兴趣地翻阅了两页。

    “很有趣的知识，我会尽快从中提取对邮局有用的东西。”

    于言展开灰域出口，正要离开时又忽然想起一件事。

    “我们有办法控制那株紫藤吗？”

    牧羊人回应：“当自然之花扎根于藤母的体内，紫藤的意志也会被它掌控。”

    “很好。”

    于言高兴地离开了灰域，这次他有了直面藤母的底气，也对紫藤市未来的规划有了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