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苏轻的升学宴过去没多久,林轶也像是刻意逃避现实一样,只埋头在工作里。
林放约她她也没去,她确实也有很多工作要处理,偶尔周末还要加班。
不过林轶想,王真应该不会躲避他们的吧,只会上赶着去亲近他们。
林轶也不再管。
待她想亲近他们的时候,已经来到了九月,自己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和他们见面了。
自己在干什么呢?
想见他们,又觉得苏轻都开学了吧!
也好,让他适应他的大学生活,这才是一个男孩子应该有的抱负,而不是整天拘泥于情情爱爱。
而自己刻意疏远他们,他们也没有来打扰,林轶想,是自己的心狭隘了。
其实林轶不知道,苏轻觉得这样对林轶很好,也给她时间看清自己的心。
苏轻对他们都说了自己喜欢林轶,考大学也是为了林轶,是林轶让自己有了目标,觉得生命的存在是有意义。
可他还是太小,不适合跟她说这些。
林轶再见到苏轻的时候,终于也放下了心里的介怀。
她在工作途中经过苏轻的学校,她给苏轻买了奶茶。
苏轻来门口接她,问她:“你要不要去我们学校转转?”
林轶说:“不了,你同学看见了会误会。”
苏轻依她,对她说:“你成熟了不少。”
林轶说:“你也成熟了很多,就这样吧,挺好的。”
她和苏轻说再见,苏轻也和她说再见。
苏轻返回学校,碰见同学,同学问他:“怎么,女朋友来看你啊?”
苏轻笑了笑:“嗯。”
林轶却还觉得伤春悲秋的样子,她喜欢上了苏轻,这是不应该发生的事情,林轶在爱情里从来没想过苏轻,一开始觉得自己不会喜欢上他,后来就是觉得他不会喜欢自己了。
后来再见苏轻,是在寒假了,又是冬天,林轶在林放家晒冬日的阳光,突然想起第一次见苏轻的样子。
而林放说的却是肖砾的话:“他们家拆迁了,赔了不少钱。”
林轶觉得说起他很不好,却没有办法躲避。
清荷也快到预产期,清荷说:“他老婆也怀孕了,好几个月了。”
林轶眯着眼睛看阳光,突然就看到苏轻,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苏轻给她打招呼:“你也在这儿啊?”
林轶就愣着点点头。
林轶对苏轻是羞愧的,她喜欢上了一个比自己还小四岁的人。
林放说:“快坐,你怎么来了。”
苏轻说:“在家里也无事,就过来看看,不是嫂嫂也快生了嘛!看能不能帮上忙。”
清荷说:“你还有心呢!”显得十分高兴。
林放说:“还愣着干嘛,打牌!”
林放进屋拿出来,林轶推脱着,林放说:“哎呀,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嘛!以前你可是很爱打牌的。”
于是只好打,林放的运气起来了,对林轶说:“我可算赢你了啊!”
林轶笑笑:“好。”
清荷却突然不对劲起来:“不好,要生了。”
几人连忙起来扶清荷去车上,林放打电话给林妈:“喂,妈,清荷要生了,快去医院,我们马上就来。”
林放拿出准备好的东西放在后备箱。
林轶也安抚着清荷:“没事,啊,很快就到医院了。”
清荷喊着:“好痛啊,好痛。”
苏轻在副驾驶看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林放上了车,开着车:“放宽心啊,媳妇,我妈已经去医院了,我们去生下来,啊!”
清荷说:“好痛啊,疼死我了。”
林轶只能抱着她,安慰她:“没事的,到了医院就好了。”
车子在乡间路上平稳地飞驰,一会儿来到大马路上,很快就到了镇上。
进了医院,护士医生就推着担架等着了,清荷被抬上担架,她握着林放的手:“我好害怕。”
林放说:“别怕,有我在。”
林轶见清荷被推了进去,就去挪车,她熟练地停好车,和苏轻一起下车,锁车。
林轶在见证了清荷的勇敢之后,终于又振作了起来,不就是喜欢一个人嘛,林轶还能面对。
林轶和苏轻碰见了肖砾,他带着他老婆产检,他应该已经放下了所有,只爱他老婆吧!
是他老婆先发现了林轶,说:“那不是你朋友?”
林轶一看,也不想躲:“清荷要生了,我刚好在她身边,我去看看。”
肖砾的老婆也捂着肚子:“我们来产检呢!”
林轶点点头,就离开了他们,还拉了苏轻一把。
苏轻说:“你终于变得像以前了?你这些日子是怎么了?”苏轻故意问。
林轶犀利地看了他一眼,心想你还好意思问,自己又差点做了那矫情的妇人,全都拜你所赐。
我们是平等的关系,并不因为我喜欢你就低你一等,而且,林轶要找的是爱自己的,不可能自己再主动。
林轶和苏轻找到林放的时候,清荷已经进了手术室。
林放说:“医生说已经开了五指了。”
林轶点点头:“看她开的快还是慢,就能够决定多久能生下来了。”
林放笑着开玩笑:“你还懂挺多啊!”
林轶一瞬脸有点红:“就大学里都会讲到一些。”
林轶坐在凳子上等着清荷出来,苏轻也过来挨着她坐,她差点跳起来。
想起王真,她又忍住了。
苏轻是王真的,林轶心里应该知道。
就算喜欢他又怎样?还不是原样。
苏轻笑着问她:“你懂这么多,是不是想嫁人了?”
林轶才发现,体贴的弟弟已经不复存在了,而自己也有意无意地忘记他比自己小四岁的事。
林轶笑了笑,转移话题:“哪有呀!还不是老师教,就学了。”
肖砾这时候居然会出现,刚好看见林轶躲避苏轻的模样,不得不说,真的有种小白兔的感觉。
林放问:“肖砾,你怎么来啦!”
肖砾说:“我们听说清荷要生啦,我们来取取经,过不了几个月,依然也要生了嘛!”肖砾摸了摸那个叫依然的女人的肚子。
可惜林轶已经对肖砾无感,甚至连回忆都不愿记起,她只是呆呆看着肖砾秀恩爱。
苏轻摸了摸林轶的头发,故意对她说:“别担心了,清荷一会儿就出来了。”
林轶不知道该说什么,羞耻啊羞耻,被自己小的弟弟撩了。
她也只能依靠苏轻,把他的手拿下来握在手心,对着他笑。
肖砾就问:“林轶,你找个这么小的弟弟,可等些日子啊!”
林放刚想解释他们的关系,林轶抢夺了话语权:“我愿意等,多久都愿意。”
苏轻只看着她,就笑颜如花。
林放也不再管,不知道两人在做什么幺蛾子。
肖砾吃了闭门羹,不再与她一般见识,就和林放说了些关于清荷的话,说出月子摆酒了就通知他,一定早到。
然后肖砾就和依然一起走了出去。
林轶现在自然是无心恋战肖砾,她觉得她的“敌人”变成了苏轻,该怎么解释刚刚对苏轻的利用呢?那是利用还是真情流露呢?她说不清楚。
苏轻对她笑着,然后抽回了手,她才悻悻地说:“不好意思!”
苏轻摇摇头,笑着答:“没事。”
林放问:“你们到底谈没谈啊?”
林轶一激灵:“当然没有。”可是自己又不像是做做样子。
看了看苏轻,又看了看林放,终于还是闷闷地转过头去。
等了清荷两个多小时,苏轻都在教林轶打游戏了,终于,手术室里的医生出来了,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对林放说:“顺产,七斤六两,母女平安。”
林放激动地抱过婴儿,林轶和苏轻也去看:“恭喜你啊!做爸爸了。”林轶说。
“你看,她还笑呢!”苏轻说。
林放说:“就叫她笑笑,做个爱笑的小孩。”
林放打电话给林妈,林妈才来医院抱了抱自己的孙女。
清荷已经在床位上睡着了。
林轶对林妈说:“恭喜阿姨了,当奶奶了。”
林妈说:“是,好高兴,她爷爷看到肯定更高兴。”
苏轻对林轶说:“你也当阿姨了!”
林轶说:“你也当叔叔了。”
林轶看着林放和林妈在孩子面前逗她,好生羡慕。
清荷也醒了过来,林轶过去问她:“怎么样?好些了吧!你好勇敢,一个孩子被你生下来了。”
清荷说:“真是遭罪呀,不想生了。”
林放说:“那可不行,你还得给我生个儿子,凑个好字呢!”
清荷哀怨:“什么男人啊!”
林轶说:“现在也一切都好了。”
清荷说:“你不知道,生孩子太痛了,差点把我痛死了。”
林妈说:“你怎么在林轶面前说这些呢!人家还没交男朋友呢!”
清荷说:“有什么嘛!每个人都会经历这些的,林轶你想和谁生啊?”
林轶一愣,拍她一下,说:“不知道。”
清荷说:“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苏轻看着孩子,听着这一切,却是觉得过不了几年了。
林轶急忙否认:“没有。”
清荷说:“不逗你了,到时候你还不是要带出来的。”
林轶干笑着点点头。
林轶在清荷的病房里玩了好一会儿,才要离开,林轶不让林放送自己,苏轻揽下来了这个任务。
走到医院门口等车,苏轻说:“我也报名考驾照了,以后我送你。”
林轶有点害羞,说:“好。”
出租车已经到了,苏轻给林轶开门,林轶说:“那我走了。”
苏轻说:“好,到时候笑笑的满月宴见。”
林轶说有那么久嘛!大概大家都很忙,她也没多说,就应了一声,坐上了后座。
苏轻对司机师傅嘱咐:“师傅开慢点啊!去乐源小区。”
师傅说:“放心。”
苏轻也对她说再见,就关上了门。
林轶坐在车后座看他越来越远。
师傅问她:“你男朋友长得真帅啊!”
“啊?”林轶推脱:“他不是。”
“那他就是在追你。”师傅笃定的说。
“可能是吧!”林轶心里也觉得是这样。
林轶心想,王真怎么办?可她却越来越顾不上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