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结束后教堂还要继续自己的祷告日。其中一个固定项目就是由教皇在降落花瓣的中为众人祈祷。
闫凭江听从修女的示意。打开落花的机关。伴随着机关的咔嚓声,花瓣从穹顶降飘落,看上去浪漫而唯美。
但飘下来的花瓣不是白色的而是红色的?
教皇的脸色十分难看,本来祷告日已经因为葬礼延迟,现在这又是哪个小虫子弄出的恶作剧!
教堂深呼一口气,刚想安抚众人,人群中就传来一声尖叫。只见有个人脸色发白,跌坐在地上,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红色的花瓣,声音惊恐地从他的嘴里逃出来:“是血,花瓣上是血!”
教皇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拿起落下的花瓣定睛一看:鲜红的血液附着在白色的玫瑰花瓣上,指腹上甚至还能感受到余温!
教皇神色一冽,眼晴扫过众人。指着王逢心,闫凭江,还有解明瑰说:“你,快去禀报陛下,有命案出现在教堂;你去看看顶上的情况;你…去安抚民众。”
三人对视一眼,解明瑰率先扬起笑容,向教皇回了个礼回答说:“当然,乐意为您效劳。”
闫凭江立马有样学样说:“乐意为您效劳。”
王逢心张了张嘴,最后只是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三人分头行动。解明瑰先是向修女讨了杯玫瑰花露。然后走向那个被吓坏的人说:“这位朋友,别紧张,深呼吸。您先喝点水。要相信神会庇佑你的。”
“我,我没事,我没事,我没事……”那个人大口喘着气,朝解明瑰摆摆手表示自己不用。
“好吧,那这枝花送给你,愿神庇佑您。”解明瑰也没勉强,而是递给他一枝庞贝玫瑰。
“谢,谢谢。”那个人愣了愣,接过玫瑰。
解明瑰摆了摆手,这人她是救不了了。她都暗示得这么明显了,看来这人是真的不相信神会庇佑他呢。
所以他是谁派来的?
……
教堂的最顶上,玫瑰花瓣飘飘扬扬,教堂周围满是荆棘的哥特风格不是没有道理,玫瑰花瓣全薅到这里来了。当然如果忽略掉花瓣上躺着的人会更好。
闫凭江上前一些距离看清人后又后退几步。他现在有些后悔一个人上来,这个场景未免太过渗人:黑发的男人倒在白色花瓣里,眼神被红布蒙着,嘴巴微微张开,一动不动。而他的身下是染血的花瓣,仔细一看还闪着些许碎光,血液仿佛还是鲜活的。
这种画面真的不会被禁吗!
闫凭江不确定这个人是否活着,理性告诉他,就这流血量很明显活不了。感性告诉他,万一还有一口气,就更吓人了。
闫凭江死死地盯着那块盖住眼睛的红布,深呼一口气,嗯?上面好像有字:
听,白色教堂的声音,
看,丘比特藏在诗里,
嘿,是谁悄悄地跑了出去,
被高高挂在穹顶。
嘘,悄悄跟你说个秘密,
白色玫瑰的红色花语,
不被爱的人心生妒忌,
▒▒布局也无意义。
最后一句的前两个字被有意涂掉,闫凭江暂时不去细想,而是直接开背,至于直接把布拿走这……对死人不尊重,还是让他安息吧。
“听,白色教堂的声音,看,丘比特藏在诗里,嘿,是谁悄悄地跑了出去!”闫凭江难得认真,却看见“尸体”的嘴好像动了?
闫凭江的眼角忍不住跳,然后在心里不住地碎碎念:这只是演员忍不住动动而已,决对没有别的设计!
等闫凭江自我洗脑完,打算继续记词的时候,“尸体”动了。他动了。
闫凭江怀疑是自己的错觉,然后“尸体”在闫凭江的眼皮底下一下子站起来。
“啊!!!”
闫凭江跳起、转头、跑!
一边跑,一边在心里骂骂咧咧:小爷我不伺候了,我走,我走还不行吗!送我离开,千里之外,就当我没过来!!!
……
“……事情就是这样,陛下。”王逢心板着脸说道。与不熟的人说话真的要I人的老命了。
“嗯,众位对此事可有什么看法?”国王摸着扳指,看向身边的贵族。
“陛下刚经历丧子之痛,此等腌臜事想来是叛军弄出来闹陛下的。当务之急便是早点查出凶手,别让小人把事安在我们头上。”Dana上前一步,专挑国王爱听的说。
“公爵说的不错,既如此,此事便交由给你,也好给教堂一个交代。”国王没有看Dana,反而对着王逢心语重心长地说。
说白了就是真出什么事,全让Dana背锅呗。王逢心对此感到疲惫。
“那公爵便跟我走一遭吧。”王逢心说完便转身要去,没有注意到国王探究的目光。
王逢心在路上又说了解明瑰和闫凭江也在。
“那你是哪边的?”Dana笑着问道。
“我现在不确定,目前看来国王对教堂的态度并不怎样。好像我们是攻方和守方play的一环。”王逢心吐嘈说。
“倒是也没错,不过若是教堂的态度太过揺摆,反而更扎眼了。”Dana敲打道,然后画风一变:“所以若你与贵族暗戳戳相恋的话,会轻松许多哦,所以考虑一下我怎么样?”
王逢心满脸黑线,你没事吧?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到了,公爵大人请吧。”王逢心自动省略这句话。公爵和修女?亏你想得出来。
“哎呀呀,终于来了,快去顶上认认人,从穿着上看,上面的可怜人可能是皇宫里的呢。”解明瑰揣着I装E,笑眯眯地将两人往楼上带。
“怎么只见你,闫凭江呢?”王逢心看了看解明瑰的四周,有些奇怪地问。
“他临时放弃,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不过肯定不在这里。”解明瑰笑着解释道。
王逢心没再说什么,Dana耸耸肩说:“事情我大概明白了,那就有劳你带我上去看看了。”
“当然,那人腹部大出血,血液流地满花瓣都是。穿的衣服应该是个制服,上面还有名字,不知道是不是本人,好像叫Amos。你知道吗?”解明瑰边走边聊,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Amos?好像今天国王身边的侍卫就叫这个。”Dana想到一个人选,但按时间来说,这是不可能的。
然后他就看见了躺在花瓣上的Amos。
脸有点疼。
少年静静地闭着眼,双手交叠,忽略满身的血污,还以为只是睡着了。原来死了也是要盖住肚脐眼吗?
Dana想了想对王逢心说:“你跟我回王宫一趟,查查这个人。”
“我为什么要跟着去?”王逢心睁大眼睛反抗道。两地大概要走上十分钟,她来回几趟了?她连坐都没坐,一直站着呢?我是人不是牲口!
“我也不想,但没有担保证明我是为了这件事才查的人,容易被盯上。”Dana无奈,体制内的事他也没办法。
王逢心心态崩了,目光看向解明瑰。
“很遗憾,我不在这个规矩里。而且我去仼何一方都是……算了,我自己去就成。你们俩个先去楼下找点喝的休息一下吧。”解明瑰本来想拒绝,但看两人如此又同意了。
“真的可以吗?”王逢心眼睛亮了,但又有些愧疚。
“没事。怎么说我也抢了你们的生意,就当是补偿啦。”解明瑰摆摆手,很是潇洒地离开了。
王逢心和Dana回到教堂大礼堂,两个被折腾半天的人终于是有口喝的了。
“话说你是有固定身份吧。”王逢心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不固定,为什么这么说?”Dana握住茶杯的手紧了紧,语调上却是漫不经心。
“你不爱多管闲事。如果没身份,你应该不会管攻方还是守方的事。”王逢心一针见血地回答。
“我只是想知道你的立场,站个队。”Dana完全恋爱脑发言。就算她选和自己相反的立场,他也是一定会帮她的。
“你够了。”王逢心无语。
两人聊天没有注意到之前在教堂上惊破胆的那个人此时正默默地关注他们。
又过了五分钟,解明瑰带着李蒲一和一个看起来很贵的人回来了。
贵族来了就喊:“Amos在哪?快带我去见他!”
“请冷静,请冷静,我知道故人重逢值得欣喜但请……”还没等解明瑰说完就被贵族打断说:“什么故人?他只是个小偷!一个卑鄙地小偷!”
是,是,是,一个偷走你的心的小偷。李蒲一已经摸清楚贵族这一言难尽的人设,默默在心里吐嘈道。
解明瑰没再说什么,把Dana和王逢心叫过来,五人一块再次来到顶层。
一路上贵族不是理领带,就是问自己现在怎么样。不到三分钟的脚程被贵族的问题不断拉长。
等众人到达现场,只有染血的花瓣没有人。
这是什么情况?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