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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2节 就让我飞扬跋扈一次吧!

    刚刚年过半百的孟珙辞世,真是大宋的一个巨大的损失!

    对于大将而言,孟珙这把年龄,实属“年轻”,他指挥能力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最少能够大用他到六十五岁,足以保障大宋十几年边境的安宁,可称为大宋屏障丝毫不为过也。

    可就在这样的年龄,他死掉了,而且这么多年以来,尽管朝臣们对孟珙说三道四的,对他是查了又查,查出的事实是孟珙对于大宋是忠心无比,从无反迹。

    理宗皇帝听到讣讯后,震惊无比,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他心中绝对不想孟珙死掉的,顶多就是想让他先去养个病,省得他来聒噪范用吉的事儿,否则他一个奏折接一个奏折发上来,他属于重臣,朝廷不能置之不理。

    大臣们劝说理宗皇帝不纳范用吉,可汪世显的情况摆在前面,万一范用吉是第二个汪世显呢?

    朝臣们谁也不想背将来的锅,遂鼓动皇帝先让孟珙辞职,待到事情冷却,孟珙也养好病,朝廷即让孟珙坐回原位。

    然而,他再也不能归位了!

    理宗皇帝下诏辍朝一日,以示对孟珙的哀悼,特赠孟珙为少师,其后累赠至太师、吉国公。

    淳祐九年(1249年),由于荆襄父老的要求,宋廷为孟珙立庙,赐名“威爱”,拟定谥号为“忠襄”,表彰其忠诚于大宋,在荆襄建功,南宋文豪刘克庄为孟珙撰写了碑文。

    可惜,大将归天,与事无补了!

    ……

    英雄盖世上将军,洞寇闻风丧胆魂。寸刃不施机莫测,看渠谈笑定乾坤!

    孟珙辞世的消息传开来,也太突然了,举朝震惊,全军震动!

    孟珙忠君体国之念,可贯金石。

    宋之辱于金久矣,值我国家兴师讨罪,声震河朔,乃遣孟珙帅师夹攻,遂灭其国,以雪百年靖康之耻。

    孟珙于国有大功,他在南宋中后期,以一己之力,统领南宋两大战场(川蜀、京湖),建立起一体化的防御体系,抵抗蒙古入侵,常胜不败,确保南宋政权挺过了宋蒙战争的前十余年。

    要知道,北虏凶恶,北宋开局不久,太宗皇帝败给契丹,此后契丹就成为了北宋君臣的恶梦。

    更在金人兴起后,一个冲锋就把北宋给打趴下来,彻底亡国!

    而孟珙却能力拒鞑靼人,教鞑靼人不敢轻易南下而牧马,他无论战功还是品德上,乃是岳飞之后,南宋的又一位杰出的沙场英雄!

    能够当得起此誉的,南宋没几个人!

    一些宋人比如文天祥,他气节可嘉,但他确实打不赢鞑靼人,不能称为杰出的英雄。

    孟之祥在青居城接获消息,痛心疾首,这么多年以来,他早真心归属于孟氏家族,四叔孟珙对他是关爱有加,另眼看待,教他兵法和武艺,教会他做人的道理,扶上马,送一程,给他插上了腾飞的翅膀!

    当孟之祥还弱小时,孟珙为他而向朝廷累上保本,让他以不一般的速度升职,当他有一定自立能力时,孟珙绝不拆他的台,派出的助手是他的十一弟孟之昕和十三弟孟之璋,不把孟氏嫡系和长辈派到青居军中。

    不说什么,在余玠进川时,孟珙赠余玠六千军马和十万石粮食,对公是为了国家,从私则是帮了孟之祥。

    这样的叔父,是没得说的!

    大恩大德,无法再报!

    孟之祥下令全青居军戴孝,设了灵堂辞祭,自己则派人向余玠请示,要求去江陵奔丧,但他不等余玠的回复,就下令水师备船,立即出发,顺江而去江陵。

    王坚劝说道:“按军制,长辈辞世,只有直系亲属才可以奔丧,您是旁系的……”

    没错,四川乃是战区,对于官员的红白两事,有严格的要求。

    若不经批准,不得随便行动,否则,敌军压境,岂不是官员可以找借口拉下军队与地方事务,避而不战,辄军队怎么打仗,还要不要地方领土?

    越是地位重要的官员,就越不能轻举妄动。

    为什么孟之祥不待余玠批复,先斩后奏呢?

    他就是怕余玠难做,因为余玠为人正直,做事讲究一个以身作则,身为高官如果乱纪,那还了得!

    孟之祥面无表情地道:“我不能不去!”

    “只怕御史们……”王坚小心地道。

    “就让我飞扬跋扈一次吧!去!”孟之祥斩钉截铁地道。

    “是!”王坚应道,立即派人备船,他自作主张请了孟牧劳陪同孟之祥一起出发。

    王坚执四川安抚制置副使大印留守青居城,主持军政事务,他交代孟牧劳道:“此去江陵,太尉是精神恍惚,你要全力保护好太尉!”

    孟牧劳杀气腾腾地道:“谁敢动太尉一根汗毛,我就杀谁!”

    这话不是虚的,哪怕是天皇老子来,严重有病的孟牧劳照样动手不误,孟之祥是他的灵魂支柱,若孟之祥遭遇不幸,孟牧劳必崩溃。

    知道他可靠无比,王坚拍拍他肩膀道:“拜托了!”

    孟牧劳拱手道:“参座放心好了!”

    王坚现为青居军所设的参谋长,因此大家都称呼其为参座。

    ……

    孟之祥于农历九月二十一日抵达江陵府,此时的江陵府,还沉浸在一片的悲痛之中。

    此时孟珙停灵于城东的安国寺中,孟之祥全身素服,在孟牧劳与牙兵的陪同下,前去哭丧。

    在其他孟家人的陪同下,孟之祥拜倒于孟珙灵前,他连连叩头,痛哭流涕,悲痛万分!

    ……

    想到了四叔对他的好,想到了四叔的为人和盖世的功迹,想到了未来之路难行,再也没有这么无私的叔父来撑他了,还有大宋的将来难测的命运,凭借自己真的能够扛得住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鞑靼人吗?打不过的话,自己不想当亡国奴的话岂不是要流亡到南洋去树上摘果子吃?

    难呐!

    乱想一气,越想越痛心,孟之祥感叹万分,哭得昏天黑地,难以自持!

    待他稍稍清醒时,竟发现身边有一个人在陪着他一起哭,这让他有点惊奇,须知孟牧劳得到将令,不让任何人近孟之祥之身,以免有不测之事发生。

    定睛一看,此人认识的,哦,是贾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