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宴席，大家不知道的是，在蔡瑁主位背后，坐着一位老人，此人就是蔡家真正的掌舵人——蔡讽。

    蔡讽躲在暗处，就是为了观察这个让自己儿子和蒯家都赞不绝口的年轻人是不是有真本事。

    当蔡泽介绍姚哲懂音律的时候，眼中闪过惊讶，再听到姚哲作的诗之后，脸上不由露出微笑。但细细想过之后，略有担心之色，本来像姚姓在荆州并非大族，后面亦没有势力扶持，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学问，那早不就出名了，还等的到现在？若非有良师辅导，小小年级岂能提出平荆州之策？莫不是北方大族后裔逃乱到我们荆州隐姓埋名？看来这个姚哲不简单啊！需放他去荆州官学府探探他底。

    席闭，蔡讽就将对姚哲的判断告知了蔡瑁，并让蔡瑁尽快安排姚哲入官学府，并尽量多的安排来自北方的学子和江夏的学子作为同窗，看是否能探出姚哲的底细。

    蔡瑁不置可否，深表赞同。因为蔡瑁对姚哲来历也充满好奇和怀疑。

    是夜，一轮皎月挂上树梢，姚哲坐在院中，想着今天早上见到蔡玥和与她相处一天的时光，不由得摇了摇头，在古代，婚姻之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且目前自己无权无势无身份，怎能去妄想这样有的没的。况且蔡玥是刘表平荆州重要的一枚棋子。正当姚哲准备回屋睡觉时，蔡府的管家走了过来，“公子，老爷有请。”。

    “稍等片刻，待我收拾一下。”姚哲边说边走进屋内，洗了把脸，随即便随着管家来到蔡瑁房门前。

    “老爷，姚公子带来了。”管家扣响门框，轻声说道。

    “请文德进来吧，汝下去休息。”蔡瑁回应道。

    姚哲推开房门，只见蔡瑁正在右侧的书桌上写字，蔡瑁看见姚哲进来，停下毛笔，走到堂中，“来，坐在榻上，我们聊聊！”

    随即便煮起茶，姚哲便观察起整个房间，这是三联式书房，正中是客堂有榻，榻上有桌，便于会客，堂的右侧一个半圆形的木质拱门屏风映入眼帘，屏风后放着一张红木桌子，看来是蔡瑁平时办公的地方，左侧则是藏书间，柜子隔间上，架子上堆满了用丝锦包裹竹简书，临窗户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些花草。墙上还挂着不少画作，太昏暗没看清到底画的是什么，只能隐约看到是有些是书法，有些山水画作。

    “不知蔡兄唤弟前来，所为何事？”姚哲品了一口茶之后问道。

    “我观贤弟才绝过人，却没有求学的经历，可见贤弟真乃文曲星下界。”蔡瑁慢慢的说道。

    “兄长谬赞了，小弟年少时，父母皆亡，是食百家饭长大，某日在山中偶遇一道人，见我孤苦，便收我为徒，传授知识。近日老师下山仙游，这才下山寻事谋生。”姚哲感觉蔡瑁对他身世有所怀疑，便将早已编排好的身世说了出来。

    “那贤弟可告知这位仙道名讳？”蔡瑁好奇的问道。

    “先师并未告知，只让我尊他为师。”姚哲无奈摊手说道。

    “旁门左道终非正道，贤弟聪明慧敏，可愿求正道之学？”蔡瑁放下手中茶杯，缓缓的说道，“吾汉朝自武帝始，‘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唯有儒家方为正道，不知贤弟愿意去官学府求学？”

    姚哲听完，“多谢蔡兄，之前刘使君也提出我与刘琦同去官学府求学……。”

    “喔？使君连襄阳城都没进，就安排贤弟去官学府了？哈哈！”

    “这……小弟就不清楚了。”

    “无妨，我当修书一份与学府博士，事成之后贤弟便去官学府读书。”随后蔡瑁拉起姚哲参观了他的书房，参观墨宝和藏书。

    “余这一生最爱书法，昨日得到一幅字，请文德一同欣赏。”随即便拉开一幅卷轴，上面赫然写着：“惟武独尊”四个大字。

    姚哲拿起卷轴，端详起这四个字，心想“这幅字难道是梁鹄所书？”梁鹄乃一介书法家，习圣人之书，善教化育人，只是此字是为谁所题。

    蔡瑁见姚哲呆呆的看着这四个字，于是便问道：“文德觉得如何？”

    “此字如龙虎腾踞，用笔斩截，干脆利落。庄重大方，布局方正，真乃传世佳作。”姚哲被蔡瑁打断思绪，连忙说道，“蔡兄好福气，竟能得到如此佳作。”

    “贤弟可知是何人所作？”

    “如果所猜不错，应为梁鹄所作。”蔡瑁不由惊讶，这姚哲明明在山中读书，怎认得梁鹄的书法？果然有问题，“贤弟好眼光，这正是梁尚书所书，前几日一好友赠送。”

    姚哲能识得此字得益于姚哲是美院的学生，在上选修时选择了书法，所以对古代字画也略有研究，方才认出这字。

    “贤弟，看来贤弟又刷新为兄对汝的认知了。”蔡瑁笑道。“为兄对汝的老师越来越感兴趣了。哈哈！”

    “蔡兄，见笑了。”姚哲只能打个哈哈，转移话题，“不知谋划之事进展如何了。”

    “正要与贤弟商量此事。”蔡瑁见姚哲不想继续纠缠，便与姚哲商量，“如今荆州境内宗贼无数，圈地为王，若只以刘使君与小妹婚礼做饵恐怕来者不多。”

    “且会使蔡家成为众矢之的！”姚哲补充，“并且来的宗贼大部分都会是襄阳附近的，不能达到肃清荆州，一击而成的效果，还会让其他的宗贼提高警惕，发起更强烈的反抗。”

    其实在姚哲提出借蔡老家主大寿为饵时，就想到这点，但是被蔡瑁利用，顺水推舟的和刘表联姻，现在再细则谋划之时，发现若只是蔡氏和刘表联姻，不仅达不到想要的效果，而且还会更强烈的遭到反噬。

    “那贤弟有什么良策？”蔡瑁也知道这事不好办，但是不办，刘表拿不到荆州控制权，小妹不是白送了？

    虽说蔡氏一族在荆北有一定的控制力，但是荆北大部分区域还是由张虎、陈生掌控，荆南则是苏代及张羡掌控。况且袁术屯兵南阳，对荆北虎视眈眈。若以与刘表联姻之喜联系各宗族，就已经是把蔡氏一族和刘表绑在一起的事告知天下了，如果不能一击而毙，那么这些余下的首领就会更加疯狂的报复，蔡氏一族就会被赶尽杀绝。

    “容小弟回去思考之后，再与蔡兄一同商议，如何?”姚哲一时也没有更好的计划。只能回去与徐庶商量之后，再给答复。

    蔡瑁见姚哲也没有更好计划，且天色已晚，“那贤弟早些回去休息！改日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