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节、因果扎心

    再回到歹徒行凶的事件中。事件中：1名小学生死亡，另有一位70多岁的学生姥姥，因为惊悚血腥的场面，诱发了心脏急症而死亡。除死亡的，还有3名小学生，两名家长，一名老师，一名保安和一名门卫被捅伤。除了学生，保安受伤最重，受了伤还与歹徒干，好样的！

    这个时候航天的手机响了，一看号码是老姨，点开了，一点开就听老姨急急地问：“航天，你没事吧？”“我、我没事。”“哎哟，吓死我了，我刚从手机上看到，没事就好，怎么会这样呢！”老姨有点语无伦次。航天没接话，老姨喘了口粗气，又说：“怎么回事呀？”“就一个歹徒男人拿刀子捅了几个学生。”航天回答。“为什么呀？”老姨又问。“我也不知道，老姨您别问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好好，不问了，不问了，别害怕了，我一会儿去看你。”“哎呀，您别来，我们学校放假了，我在外边。”航天有些不耐烦地说。“好好好，注意安全！啊，别在外边跑了，快回家吧！”老姨听出航天意思了，又嘱咐了两句。

    航天刚关了电话，又响了，一看是妈妈打来的：“小天呀，没事吧！”“我没事”“你在哪儿了？”“我、我正回家，下午放假了。”“放假了？回家好好在家呆着，我马上回去！”“您不用回来，我没事！”“哦，妈妈知道了！”妈妈不说了，航天也关了手机。

    这时五色纽扣告诉他，你老姨你妈妈都是从手机上看到的，这么大的事，她们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你妈妈一会儿就到家了，你老姨4点后也会过来。哦，你爸爸还没看到，要看到也来电话了。噢，你妈妈正给你爸爸打电话，告诉他你没事。航天的心里又多了一股辣辣的滋味儿。

    航天回到家里，先在床上趴了一会儿，稳了会儿自己的情绪，便又开始想刚刚发生的事？他就想：歹徒为什么要杀学生呢？是不是学校、老师或者同学有谁招惹了他，或者他的孩子转学被拒绝了，恨学生，恨学校？

    五色纽扣知道他在想什么，就说，其实那个杀学生的人也不是恨学生，恨学校，他也没有要转学的学生，也没孩子上学，他家孩子才5岁，还不到上学的年龄，你们学校的老师也没人招惹他，他是心里过度压抑，承受不住了，出来杀人是发泄情绪，杀完人他也不活了，把自己杀死。

    “那他为什么来杀学生，乱杀无辜呀，杀死自己不就完了吗？”航天不解地问五色纽扣。

    五色纽扣已经探测过杀人歹徒的思维了，便告诉航天说：他原来是个医生，对医院的一些人不守医德，吃回扣，开大处方、高价药，过度检查，过度治疗这些事看不惯，还向有关部门举报过。他之所以这么做，跟他的成长经历有关。他来之于一个很贫困的边远山区，山里的人都诚实还固执，他也长成了这样的性格。虽然读完了大学，这样的性格也没有丢掉。特别是4年前，他回老家看望老人时，母亲告诉他，邻居闫婶，肚子里长了个瘤子，小医院看不了，去了大医院，可大医院说，要开刀，得十多万块钱，家里哪里有那么多钱，回来后就喝了半瓶子喷虫子的药水死了，闫婶才五十多岁。闫婶就是妇科瘤，虽然癌变，而切除费用也用不了两万。

    闫婶的死，更让他觉的得做个有良心的医生，所以给人瞧病，不做无谓的检查，不开大处方，不开价格虚高的药，不会把小病说成大病，把非癌说成真癌。这样以来，他为医院创收就少了许多。首先是院里领导对他不满意，科室的主任更为不满意，经常批评他。因为病人找他看病花钱少，所以找他看病的就多，直接减少了科室收入。别的医生也都不高兴，看病的人减少了，挂号费、回扣、绩效收入就少了，能高兴吗，便鸡蛋里挑骨头，经常到领导面前说他的坏话儿。还有，他很看不惯医生跟药贩子联手，抬高药价，从中吃回扣的事。不光医生吃，主任、院领导也吃，上下一气。他气不过，就举报了。可是那些人不光没有收手，没有受到惩处，反过来还孤立了自己。他不光遭到打击报复，还被同事们谩骂、冷对，他倒成了全医院最坏的人，而且因为一次很小的医疗事故就被开除了。

    离开那家医院后，他到别的医院应聘，没有一家医院聘用他，因为各家医院都知道他举报医院拿回扣，开大药方，收取患者贿赂的事，都拿他当害群之马。

    应聘不成，他想自己办个行医执照，开个个体诊所，可也办不成，有关部门认为他医德有问题，不予办理。为了养家糊口，他就私自给人看病，又被人检举了，给管理部门处罚了，并禁止他给人看病，条条都不通。而他的媳妇还不理解他，不只是说埋怨话，还要与他离婚。面对四面八方的压力下，他的精神崩溃了，心态扭曲了。在杀学生之前，他先想的是自杀。可他一肚子怨气怒气要发泄。便想到，不能让那些人太便宜了，得杀几个再死。

    “那、他也不应该乱杀学生呀！”航天又带气地说。

    五色纽扣接着说，他原本不是要杀学生的，去那个医院杀人。可他出来后，看到你们学校的学生正走出校门，他们家就住在学校对面，又看见了他原来科室主任的女儿王小昕。王小昕的妈妈是他最恨的人，立刻转变了主意，觉得杀了孩子比杀了大人更痛。于是掏出藏在身上的医用尖刀，冲上去，抓住了王小昕，朝脖子就是一刀，割断了王小昕的颈动脉！他是医生，知道那儿是要害。王小昕一声没吭，就倒在了地上，死了。接她的奶奶看到了，吓得扑通倒在地上，休克了，不过给救过来了。

    因为歹徒做医生时，看多了死亡，他根本没有一点感觉，还觉得兴奋。他没罢手，接着杀其他的学生，就又捅伤了两名学生，还有两名保护孩子的家长，因为门卫跑出来制止他，也被他挥刀划伤了。这时，他看见了周金星，就窜过去杀周金星，他也认得周金星。周金星因为太胖加上惊恐，跑得不快，又差点跌倒了，就给他追上了，他出刀就捅，可周金星突然摔趴了，他没捅到。就在他又朝地上的周金星出刀时，给你的石头打了，刀落地了。要不是你打那一下子，周金星肯定给捅了，也许命就没了，是你救了周金星的命。

    航天听五色纽扣说了这些后，心里矛矛盾盾，一会儿觉得这歹徒太可恶太可恨太罪该万死，一会儿又觉得他太愚蠢，太可怜。问五色纽扣，他会不会被枪毙？五色纽扣说，会的，因为他杀死了人，是故意杀人，杀人偿命，这是你们法律规定的。你不知道，他被推到警车上后，就对警察大喊开枪打死他！喊一阵，笑一阵。还说，我够本了，够本了！警察不得不把他的嘴堵上。

    听五色纽扣说到这里，航天翻身爬了起来，气愤地说：“不行，我要举报那个医院！”五色纽扣则冷冷地说：“你快算了吧”“凭什么算了，要不是他们那么干，能有这么多同学死了伤了吗？”航天跟着气愤地说道。五色纽扣接上说，就他们一家医院那样吗，在我知道的范围内好多这样的，你都举报啊？再说，医院里这么干也有不得已而为之的苦衷。知道吗，院长不让医生们多拿些钱，家人也会看不起病的，还会有许多买不起的东西，也会过得很艰辛。行了，这种事不是你一个小孩儿能做得了的！你已经很不错了，把歹徒打了，救了周金星一命！

    航天还有点不明白，为什么歹徒死追周金星不放呢？

    五色纽扣告诉他，周金星的爸爸是医院的副院长，是对歹徒最不讲情面的一个，是他第一个提出开除意见的。航天一下子明白了，还有王小昕是科主任的女儿，都是“仇人的孩子！”难怪呢，歹徒对这俩学生下死手，一刀割断了王小昕的颈动脉，尖刀对着周金星的脖子去的，是最致命处，而其他学生都伤在臂部。

    区里召开了表彰大会。老路、保安、王副校长、受伤的老师、包括学生航天，还有几名学生家长，被授予了见义勇为先进个人。受伤最重的保安一等奖，受轻伤的老师，王副校长，老路还有航天二等奖，还有几名老师和家长获得了三等奖。那只咬住歹徒手的半大狗，也上台了，它原本是只流浪狗，而今成了公安警犬。

    航天对自己的二等奖，定位：名不副实，自我评价：平局。

    说到那只勇犬，网上炒的好热闹。而航天明白，是五色纽扣信息的结果，她有支配动物的功能。可一说，五色纽扣则说，跟她没有关系，还说是一名学生刚刚给了它半条鸡腿吃，它怕歹徒伤害了恩人，才跑进来咬歹徒的。真是只好犬！航天信五色纽扣的话，改变了自己思维。

    其实航天想的是对的，五色纽扣没对航天说真话，主要是为自己多留点秘密。实际呢？是航天投出去的石头，没有把歹徒击垮，歹徒继续行凶伤人，甚至伤到航天，她才马上想新招来制服歹徒，便搜索到百米远处，有只流浪狗，正在垃圾桶边觅食，便给了它信息，所以跑过来咬住了歹徒，终止了歹徒的杀人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