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节、鸟戏蝶舞

    到了周一，早饭后航天来到学校大门口时，正好高晓倩也到了门口。俩人虽然是同班并桌，但一天俩人难得说一句话，像这外边碰面更不会说话。航天就想走过去，可是忽然听高晓倩不冷不热地来了句：“怎么不疯狂了！”说完鼻子还“哼”了声，加快脚步头前儿走了。航天一时没明白她什么意思，追上去问道：“你什么意思？”高晓倩不答不理不解释，一直进了教室，航天紧跟着。因为俩人是并桌，高晓倩走到桌位，放下书包，坐下后开始掏书。航天没有坐，看着高晓倩又问了句：“你什么意思？”。高晓倩扭头看着他说了仨字：“没意思！”扎的航天耳朵直疼，航天还想问，这时他衣兜里五色纽扣震了一下，忽然知道了，心里哼了声说，你不说我也能知道，等着瞧！这么想了，就放下书包出了教室，走到一个人少的地方，掏出了五色纽扣，和手机一起握在手里，这样就是有人看到听到，他也是接电话。

    就听五色纽扣说：“她说你二场球踢得臭”“啊”是这个呀。忽然，航天想到了，对，二场球她是拉拉队员。航天义愤了，好你个高晓倩，敢小瞧我呀，看我不给你点苦头吃！他这么一想；立刻得到五色纽扣赞同。因为那样踢，和那样一个结果，都是五色纽扣的意思。

    航天更来劲了，问给高晓倩什么样的苦头吃，五色纽扣说，你不用管了，看乐子就行了。

    到了下午，第二节课是体育课，同学们来到操场上，大家先排队跑步。忽然，三只小家雀儿，飞到高晓倩的头顶上，上下轮流啄高晓倩的头发，有时还啄到头皮，还丝丝作疼。而且赶也赶不走，抓也抓不到，同学们帮忙也是一样。还她跑到那，小家雀追到那，是站也不行，蹲也不行，走也不行，折腾四五分钟了小家雀也不走。高晓倩又惊又气又怕，别提多狼狈了，逗得同学们都哈哈哈地笑，航天更是笑得肚子疼！高晓倩更气了，冲着航天大喊：“笑什么，不怕笑死呀！”航天觉得回本了，过瘾了，收了收笑说：“我帮你赶”“走开！”高晓倩喊道。航天没管她，用手一挥，嘴里说了个“去！”哎，小家雀飞走了。高晓倩愣神儿了，看着航天，眼神儿变得异样起来？同学们开始也是直眼愣神儿，忽然好像醒了味儿，大赞航天牛！航天这个美呀！再看高晓倩，那平顺光亮的头发成了黑色的棉花糖，同学们又笑了，连体育老师也看笑了。

    航天与五色纽扣联手报复了一下高晓倩，送了她个小狼狈，小苦头，心里好爽，好乐。

    体育课上出的这个小插曲，小噱头儿，大家都觉得小家雀够逗够坏的，没有人想到是航天坏，更不会想到，还有五色纽扣的坏。而且都认为是小家雀的一个闹剧，或者是高晓倩头发上用的化妆品有什么特殊味道，引诱刺激的小家雀发狂，因为小家雀就对她一个。

    而高晓倩呢，爱动脑子，凡事总要问个为什么，再看航天老是笑叽叽、美丝丝的样子！就想，别人都赶不走，为什么他一赶就走了呢？高晓倩忽然想起来，上周一，他拿着小鸟的照片显摆，说是他拍照的，还给她看了，让她糟了一句。照片很清晰，近距离拍照，野鸟不会给你那样照，小鸟指定是他养的。这是故意作弄我，出我的丑啊？这么一想就来气了，好你个航天，看我怎么跟你算账！

    放了学，高晓倩紧紧跟在航天后面，一出学校大门口，就叫住了航天，带气地问道：“鸟是你养的吧？”问的航天一个愣怔！虽然不是他养的，但是，是他和五色纽扣操纵的，这个不能说，便有点惶恐，一时没答出话来。高晓倩加了声音又问：“问你呢，是不是你养的？”“不、不是！”航天这才出声，回答的不干脆。高晓倩跟着又说：“不是，不是你养的怎么让它们走，它们就走呢？”“那、那、那是赶巧了，哦，可能、可能它们玩儿够了！”“不对，你以前还有照片，别人怎么照不了？”高晓倩又说。“那、那是我在屋里隔着玻璃照的，照着玩儿的！”航天赶紧解释。听航天一说完，高晓倩“呸！”了一声，因为航天连着说了两个“玩儿”她反感“玩儿”这俩字。这个时候，有几个同学也围在他们身边，听了高晓倩的问话，像是恍然大悟，也说是航天养的？航天只得又解释说：“要我养的，它们怎么不跟我走呢？”。听航天这么说，大家都不问了。高晓倩怒视了他一会儿，扭头走了，而同学们还没走。

    这个状况，是五色纽扣担心航天给高晓倩和同学们问漏了，信息了高晓倩和同学们的思维，大家才信了航天的话。

    航天一看高晓倩走了，松了一口气，接着盛气了，冲着高晓倩后背大声问道：“哎，你什么意思，诬赖好人啊？”这话有点得理不让人了。高晓倩只管走人，就像没听见。“什么人啊！”航天冲着高晓倩又嘚嘚了一句，也是握在手里的五色纽扣震了，这才转身走人。

    可让他没想到是：高晓倩那句话跟魔咒一样，那场平局球，不仅没有清扫掉同学们精神上的阴霾，阴霾还有重来之势！同学们的笑脸在减少，问候声在减少。校长老师们都看出来了，又开始担心，而且想不出好办法来解决了。

    航天的心情也是一样，郁闷也在往脑子里爬。航天问五色纽扣还有没有更好的办法，改变这种状况？这次五色纽扣让航天等了一分多钟，然后才开口说：这样吧，我们搞一个“与蝴蝶共舞”的小游戏。

    “小游戏，小游戏管什么用？”航天失望的说完后，忽然思维回到“与蝴蝶共舞”上，“与蝴蝶共舞？”觉得很刷耳朵，又说：“与蝴蝶共舞，怎么共舞？”

    五色纽扣就对他说：“我刚探测了一下，5公里之内的蝴蝶，大约有3万来只……”

    “3万只，这么多？”航天觉得惊悚！

    “多什么呀，这是20多平方公里，才3万只，只能叫寥寥无几。”五色纽扣说。“3万啊，怎么能叫寥寥无几呢？”航天不同意五色纽扣说的。五色纽扣只得再解释：按照你们这里可化碟的昆虫密度说，一平方公里最少要有3万只以上，20多平方公里只有3万只，不就是寥寥无几吗！航天这才点头了。

    五色纽扣接着说：现在少，一是季节问题，因为已经是十月中下旬了，气候比较寒冷了，可化碟的昆虫少了；二是蝴蝶虽然颜色好看，但它们大多是害虫，吃庄稼吃青菜，大多都被你们的杀虫剂杀死了。而这些活下来的，其幼虫都是在没打杀虫剂的野草荒坡上长大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你们的楼房都很高耸，楼前的花草树木，因为处在向阳的环境下，接受热量多，还在生长开花，也为蝴蝶提供了一个生存小环境，所以我才找到这3万只蝴蝶，否则，可能一只也找不到了。

    听五色纽扣这么说了，航天完全明白了，并问五色纽扣怎么干？

    五色纽扣说道：明天下午放学前，我就把它们聚集到你们学校院子来飞舞，让同学们都观看，也许对扫除同学们心里头的阴霾有所帮助，但我不能保证。

    航天想了想，觉得这法儿很新鲜很刺激很洗眼很养心，肯定能行，肯定能扫除同学们心中的阴霾，现出灿烂的笑脸！航天很支持，五色纽扣的信心也坚定了。

    于是，第二天，也是周五，下了最后一节课，同学们一走出教学楼，忽然就看到满天的蝴蝶在飞舞，笼罩了整个校园，遮住了西落的阳光！蝴蝶五颜六色，红的粉的黄的蓝的紫的黑的白的，纯色的花色的，大的如巴掌，小的如指甲，真是太美丽了，太好看了。还有，蝴蝶扇动翅膀的声音，宛如美丽的音乐，悦耳动听！

    “哇！”同学们都被震惊了！有的同学禁不住惊呼了起来！惊呼声把还在教室里的同学，还有办公室的老师、校长也都呼出来了，都是一脸的震撼，一脸的惊奇！

    満院的蝴蝶，没有因为人，像平时那样，展翅飞走，逃之夭夭。反之，飞近人前，飞入人群，擦身贴面，上下飞舞。整座校园里人碟混成一体。同学们也由震撼、惊奇，变得激动兴奋，跟着蝴蝶舞了起来。老师们也管不住自己了，也跟着舞，年过5旬的校长也是管不住自己，甚至比老师舞得还要起劲儿！整个校园里，蝴蝶翩翩，师生翩翩，碟绕人群飞，人在碟中舞，欢声笑语，笑声満院，好不陶醉，好不惬意，好不高兴。就这样翩翩起舞了半个多时辰，大家都有些累了，蝴蝶才渐渐地飞走了。

    蝴蝶飞走了，但是同学们的心情没有飞走，继续你拉着我，我拉着你的跳着笑着。航天也是被震撼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和高晓倩拉起了手，也或者是高晓倩拉住了他，又笑又跳，直到俩人发现了对方，俩人都怔住，高晓倩先甩掉了他的手，还带气地看着他。“你拉的我！”航天忽然开口说道。“呸！”高晓倩呸了声，扭头走了。“呸！我也会”航天跟了一句。高晓倩没接茬儿，航天看着高晓倩往外走，忽然不明白谁先拉的谁了，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对，五色纽扣知道，我问问她？如果真是你高晓倩先拉了我，看我怎么回击你！

    高晓倩出了校门，拐弯儿看不见了，航天这才往外走。出了大门口不远，他就掏出五色纽扣举到耳边，让五色纽扣告诉他，是不是高晓倩先拉了他？而五色纽扣给他的回答是“不知道”“你、你怎么会不知道呢？”航天急起来又问。“刚才我主要与蝴蝶信息了，别的都不知道。”听五色纽扣这么说，航天明白一功不可二用的道理，于是有点失望。可是忽然航天又想到了，说我实在想不起来，你探探我的思维，是不是我先拉了她？五色纽扣过了一秒多就说：“你俩一块儿伸的手”“啊”航天一听平手，还费什么脑子呀！

    蝴蝶虽然飞走了，可是同学们的手机没有飞走，那惊奇震撼的场面，都被同学们拍摄下来了，有图片的，有视频的，很快都被贴到了网上，网上更是一片惊呼哗然声！

    周一，航天一进学校大门，便看到三五成群，一堆堆的同学聚在一起，相互看手机。因为每部手机里的图像都不尽相同，所以，边看边惊呼，越看越高兴，越看越兴奋！

    校长也是因为兴奋，还专门从手机里择出十幅“蝴蝶与师生共舞图”制成了大图，张贴在校园里。同学们一下了课，都跑去看，在图上找自己。航天高晓倩也看到了，他们两人手拉手，笑得最开心。航天心里挺美，他还看出来了，高晓倩也挺高兴的。于是，就对着高晓倩耳朵，故意找话说：“我想起来了，咱俩同时拉的。”高晓倩扭头看了看他，没呛，也没变脸，但扭头走了，样子有点像个获奖者。

    航天见高晓倩没变脸，忽然想起个事儿，憋不住，追上高晓倩，没头没脑地说：“你有病吧？”“你才有病呢！”高晓倩回头生气地怼了一句。航天又说：“你放那屁有酸味儿！”“你别胡说！”高晓倩更气了，又怼道。航天更认真地说：“我没胡说，上课时，你出溜放了个屁，没响，可我听见了，也闻见酸味儿了？”高晓倩的脸腾地红了！她是放了个屁，一点儿不响，可还是给他听见了，太没面了儿，而一时又找不到反驳的话，喊了句：“讨厌！”然后往前跑开了。

    进了教室，俩人并桌，没法跑开，航天又小声对高晓倩说：“还不去看看？”高晓倩又害羞又生气，扭过身子，不答话，不看他。航天看她这样儿，又说：“爱去不去，反正告诉你了。”

    放学的路上，五色纽扣忽然笑了，航天问她笑什么？五色纽扣便说：“你真够愣的”“你什么意思？”“你那么说高晓倩，她是女生。”“哎呦，我怎么没想到呢？”又说：“我肚子一难受，放屁就酸味儿。”五色纽扣又笑了起来。航天有点自责地说：“明天我得给她道歉”

    高晓倩知道航天没说假话，自己的肚子确实不舒服，可能是冷食吃得多了，肚子难受，胀，实在憋不住才放的，自己也闻道那股酸味了。可这事儿给个男生说出来太没面儿了！不过她听了航天的，回家后对爸爸说了，爸爸就是医生，给她配了点药。

    第二天到了学校，见到高晓倩，航天就诚恳地说：“昨天我不该那样跟你说，我道歉。”“行了，别说了，我吃药了！”航天听后眼睛睁大了，看着高晓倩嘿嘿、嘿嘿地笑了。高晓倩又加了一句：“别跟谁都乱说说啊！”航天一怔，马上说：“我知道，我保证！”航天虽然这么说，而心里挺美，因为高晓倩总算听了他一次，还因为高晓倩是班里第一名，学习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