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自由了，上尉和两个守卫兵大步向门口走去。以典型的形式，他们没有道歉，即使他们刚刚要杀了我们。我们还活着，这让我如释重负，但同时我也对守护者的又一次不公感到愤怒。我还要在这个监狱小镇里住多久?

    我的手腕因为手铐的摩擦而疼痛，膝盖因为在坚硬的木地板上跪得太久而疼痛，我不顾这些，站起来扶着奈子站了起来。和我一样，她松了一口气，但也很生气。她还因为寒冷而无法控制地颤抖。

    但在我还没来得及考虑我们的处境时，金又出现在我面前。

    “跟任何人提起这个小小的‘误会’，任何人，当你有一天外出搜寻。你在听我说话吗，琼斯?”他在我耳边恶狠狠地说

    我只想一拳打穿他那张麻子脸，但那只会给他一个把我关起来的借口。我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把注意力集中在吸气和呼气上，不作回答地瞪着他。

    金转身跟在他的同伴们后面，但就在他走到公寓门口时，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雷鸣般的巨响，把整栋楼震得连地基都不稳。

    上尉靠在门框上站稳了。

    “地震?”

    “不，是爆炸，”我说。

    守护者们冲到走道上，四处张望，想看看我的观察是否正确，但他们从那里什么也看不见。

    他们所有的收音机突然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代码906。所有守护者立即全副武装到北端报到，重复，代码906“消息每隔几秒钟就重复一次。

    “你在开玩笑吧!”金叫道。

    “代码906是什么?”’”我喊道，一边迅速穿上裤子、t恤和连帽衫。

    “我们走吧!”上尉命令道，完全不理睬我。

    “史密森上尉，等等!”我一边喊，一边冲上人行道跟在他们后面。他又一次不理我，于是我伸手抓住他的袖子。

    “什么，琼斯?”他几乎是当着我的面喊道。

    “‘代码906’是什么，上尉?”

    “斯克尔闯进了北端。”他厉声回答。

    “斯克尔这样做能得到什么好处呢?”我问，试图促使他把事情想清楚，而不是冲动地匆匆离开。我当时的假设是，斯克尔人比我们之前想象的要有组织得多，围攻纽霍姆是某种阴险计划的第一阶段。这显然是第二阶段。但它的目的是什么——也许是削弱这个城镇?到一定程度，人们会被迫离开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只能想到两种可能的情况，在这种情况下，斯克尔可以实现这一目的。一种是破坏我们的电力供应，另一种是切断我们的供水。

    守护者的收音机里传出了狂乱的电报片段:

    “…用捕获的大毒蛇破门而入……”

    “…到处都是斯克尔……”

    “先生，我们得走了。”金说。

    上尉挥手让他回去，回答我说:

    “给养、牲畜、奴隶，都是平常的事，我怎么知道?”

    “他们可以从维多利亚时代的任何一个乡村小镇弄到这些东西，而不必和几百个全副武装的守护者正面交锋。”我指出。

    “…把伤亡……”

    “……医生!”

    “琼斯，如果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我们能听到远处断断续续的枪声。守护者在反击。

    “…大楼着火了……”

    “…逃离的平民挡住了我的火力……”

    “给守卫潜艇的安保人员打电话，我敢打赌他们不会接的，”我赶紧说，决定用我的直觉来检验一下。斯克尔要找的是电，他们肯定是。

    当上尉用无线电给守护者总部打电话时，奈子在人行道上加入了我们。她穿着黑色过膝袜、短裤和上衣，看起来暖和多了。

    上尉回到我们身边，显然对他从收音机里听到的话不太满意。“总部说他们没有回应，”他阴沉地说。“好了，伙计们，我们要救一艘潜艇。几乎所有人都已经在去北区的路上了，所以总部派了几个小队回来在西门和我们会合。然后我们就进去，用力地进去。”

    “…b连无法进入北端，大门——道路被平民堵住了……”

    “…让这些该死的平民滚开……”

    “你从大门冲出去救潜艇，你们都死了。”我提高了嗓门，好让别人听到我的话。

    上尉对我不断打断他很不高兴。“那是为什么呢，琼斯?”

    “因为他们会在城门外设下伏兵，希望您这样做，先生。我可以大胆地提出一个策略吗?”

    “琼斯，这是守护者的事!”

    “先生，您和斯克尔搏斗过几次?”我冒着被打耳光的危险问道。

    “…请求允许撤退……”

    “…斯克尔有枪，重复，斯克尔有枪……”

    上尉瞪着我，证实了我的怀疑——答案是永远不会。“那么，你有什么建议?”他最后问道。

    “我想这座城市在西墙上应该有个秘密入口吧?”

    “你是怎么知道那些暗门的?”他吃惊地问。

    “有一次，我看见一队守护者使用它。”

    “嗯，你说得对，西墙上有一个。它在桥的对面，在西门和潜艇以南100米。”

    “既然这样，我建议你派你的部队从秘密入口出去，向河岸前进，然后沿着它找到潜艇。这样你就可以追到大门口等着的斯克尔船后面了。当你找到他们的时候，发射一枚照明弹，这样你就能看到他们，把他们干掉。”

    “理论上听起来不错，琼斯，但我们怎么才能找到躲在黑暗中的斯克尔呢?”他问。

    我想闭上嘴，让守护者们尽他们最大的能力来处理这个问题，但是这么少的人他们会失败，我知道这一点。虽然我的良心不会被刺痛如果这些特殊的守护者死在那里，如果城市失去了权力呢?这对一万名平民来说将是灾难性的，因为我们没有替代电力供应。所有的发电站都在战争中被摧毁了。如果没有电力为温室提供照明，该镇将只能生产所需食物的一小部分。

    “…我们被困在这里了……”

    “…后退，后退……”

    “把我放在领头的队伍里，我来带队。”我提议道。

    “你认为你能在黑暗中找到斯克尔，是吗，琼斯?”上尉问。

    “…直接走进了埋伏……”

    “…我的小队全军覆没了……”

    “是的，先生，这是毫无疑问的。我知道他们是怎么运作的。”

    “先生，我相信他能。当斯克尔绑架大卫·陈时，他毫不费力就找到了他，”金说，这让我惊讶地证实了我的能力。显然，他不喜欢在没有我的情况下在黑暗中与斯克尔战斗。

    奈子把我从守护者那里拉了出来。“伊恩，他们对我们做了那样的事，你为什么还要帮助他们?你的伤还没有好，”她紧紧抓住我的胳膊，凶狠地低声说。

    我用手捧着她的脸，低声回答。

    “这不是为他们做的。如果我不这样做，到明天早上我们可能就没有一个镇子了。”

    “那我就跟你一起去，这样我就能帮你看着。”

    “我绝不会让你在外面冒险，”我说，一想到她要在黑暗中与斯克尔的伏击者战斗，我就感到惊慌。

    “你不用担心我，伊恩。我们在滨町的时候你教我怎么对付斯克尔。我也有和他们战斗的经验。所以不管你喜不喜欢，我都要和你一起去。我刚把你救回来，没有我的支持，我是不会让你出去对抗那些事情的。”

    我知道争论不会有任何结果，所以我点头表示同意，提醒自己她是滨町民兵的成员——这对我来说是一个陌生的概念。

    上尉似乎在权衡他的选择，最后说:“好吧，伊恩，我们走吧。等我们到了兵营，我们会给你穿上背心和枪。”

    “我也来了，”当我们匆匆沿着人行道走向电梯时，奈子告诉他。

    史密森上尉反应迅速，连眼皮都没眨一下。“绝对不可能。”

    “为什么，因为我是女人吗?”她一边问，一边急忙跟上我们迈得更远的步伐。

    “战斗是男人的事，”他反驳道。

    “在滨町没有，先生。我们所有的妇女每年都在民兵服役一个月。“我对奥斯特尔突击步枪很有经验，和斯克尔和袭击者都打过仗，”她和我们一起走进电梯，盯着他的脸说。“此外，你需要所有有经验的拳手。”

    “虽然这么说让我很不舒服，”金插嘴说，“她说得对，先生。”

    上尉看了看金，又回头看了看奈子。“好吧，那你也可以打扮一下。”

    我瞥了金一眼，希望在他的脸上看到感激或宽慰，但却看到了狡猾的期待。

    毫无疑问，他希望斯克尔能杀死奈子，让他摆脱眼中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