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奈子和我，连同四队看守人，驱车来到西大门以南一百米的秘密入口。他们给了我们守护者头盔和防弹背心，给了奈子一把奥斯特尔自动步枪，给了我一把手枪和信号枪。

    “好了，时间紧迫。”我们一从g型旅行车上下来，上尉就宣布。

    他拉开隐藏的混凝土门，说:“好吧，伊恩，你说得对。让我们看看你能做什么。”

    “谢谢您，先生。关掉所有人的无线电，跟我来。”我二话没说，径直跑出门口，走进黑夜，奈子跟在我后面。我右手拿着手枪，左手插在衣袋里。信号枪挂在我的腰带上。

    当我跑向河岸时，我用超声波闪光声纳大声喊叫，希望守护者的墙上没有超声波传感器。

    返回的回声有效地照亮了夜晚，使我能像白天一样看得清楚。正如我所怀疑的，斯克尔号在城门和码头之间设下了埋伏。大约有二十几只，远远超过了我的预期。更糟糕的是，有些人有枪，尽管是单发步枪，而不是像托管人那样的半自动步枪。尽管如此，24个斯克尔对16个守护者会很难看。

    我们平安无事地到了河岸，蹲下身子。聚光灯照亮了城镇的墙壁，但这里太黑了，没有闪光声纳，我只能辨认出簇聚在我周围的人的脸，以及远处那些人的剪影。钢铁武器在星光下闪闪发光。

    我几乎能闻到从守卫者身上散发出来的恐惧。他们害怕在光天化日之下遇到斯克尔，所以他们现在肯定会吓呆的。

    “上尉，”我低声说，“给我们60秒的时间，然后分散开来，尽可能悄悄地跟着我们。

    当你看到照明弹升起时，就开始射击。

    奈子和我将在他们转向你的时候袭击斯克尔。别不小心射伤我们，好吗?”

    “明白了。现在走吧!”他命令道。我摸了摸奈子的手，确定她已经准备好了，然后默默地沿着平缓的河岸向斯克尔走去，他们在我前面大约一百米的地方。

    “我很害怕，伊恩，”奈子悄悄地走到我身边，低声说。

    “我也是，”我小声回答。我从来没这么近距离接触过这么多斯克尔。

    “斯克尔真的在那里，在城门外面吗?”我什么也看不见，但你在用回声定位，对吗?”她问。

    我几乎被这个问题绊倒了，于是放慢脚步和她说话。“你知道这件事吗?”

    “我当然知道，傻瓜。”

    我必须承认这是个愚蠢的问题——她是我的妻子。“他们大概有二十几个人，有些人带着步枪，而且，哦，不!”我惊慌地低声说:“他们有焊枪!他们正在焊开潜艇尾部的舱口，他们有一整包炸药。我们最好快点!”

    潜艇和码头通常灯火通明，但今晚却在黑暗中消失了，所以斯克尔船一定把所有的灯都熄灭了。

    16个守护者在我们后面走了20米，奈子和我走近了埋伏的斯克尔。最近的在我们右边十米处，背对着我们。他们躲在面对城门的灌木丛后面的战壕里，装备着弩、旧步枪和各种自制的棍棒。

    我拿出信号枪，正准备开火时，一名守护者发现了焊枪的火焰，喊道:“上尉，他们正在切入潜艇!”

    就这样，计划泡汤了。

    注意到守卫者的存在，斯克尔伏击者转过身，用十字弓开火

    注意到守护者的存在，斯克尔伏击者转身用弩和步枪开火，击倒了几个守卫者，打伤了其他人。然后，他们抓起可怕的短兵相接的武器，大声骂人，奔向被吓坏了的守护者。

    我试着发射照明弹这样守护者就能更清楚地看到攻击者，但当我扣动扳机时，什么也没发生。后来又试了两次，结果都一样——那把枪太旧了，打不开。典型的纽霍姆效率。除非经常使用，否则东西是不会保养的，即使这样也不会。

    这是一场灾难;斯克尔会在黑暗中把守护者砍成碎片。

    “这是哑弹，打不着火，”我对奈子耳语道，一边扔掉信号枪，抓起手枪。“我必须拯救他们。掩护我。”

    奈子抓住我的胳膊，“你不能跑到混战中去!你会被杀死的!”

    “我看得清楚，而斯克尔看不清楚，这就给了我优势。”

    “伊恩……”

    “我必须这么做。”

    “很好。我掩护你。”

    所以，当他们与斯克尔相撞时，我在奈子的背后追着他们，像农民在高高的草丛中挥舞着致命的武器一样左右摇摆。一些守护者痛苦地尖叫着摔倒在地，而另一些守护者则疯狂地、不准确地向那些在黑暗中向他们砍来的可怕的骨头甲野兽开枪。

    我跑进了这场疯狂的混战中，只要我不停地大声喊叫，我就是唯一一个能“看到”发生了什么的战士。奈子尽可能地紧跟在我后面，这样她就不会把我误认为是斯克尔或守护者。我开了七、八、九枪，穿过洞穴，瞄准他们的脖子和喉咙。我小心翼翼地避开守护者四处乱射的子弹。七个可怕的幽灵倒下了——七枪命中目标，两枪击中了硬骨盔甲，弹跳着消失在夜色中。这立即改变了战斗的胜率，但更多的斯克尔向我们跑来。

    我拔出手枪的空弹夹，从口袋里抽出左手，抓起另一个弹夹。

    我还没来得及把它装进枪里，一个斯克尔就把一根镶有金属头的木棍砸进了我的肚子。防弹背心承受了冲击力的冲击，救了我的命，但还是像被大锤砸了一样。我被摔了一跤，仰面着地，之前的伤口给我的胸口带来了剧痛，我几乎要晕过去了。我喘着粗气，侧过身去，喘着气，等待疼痛消退。

    打我的斯克尔是个巨大的野兽——比迈克尔还高，他的人头骨头盔上装饰着山羊的角。他走上前去，正要结束我的生命时，身穿比我大好几号的防弹背心的奈子冲上前，用突击步枪向他开了一枪。她在照顾我，就像她承诺的那样。布满弹孔的斯克尔朝我倒下了，但奈子扑向他，把他撞得失去平衡，他从我身边摔了下来。

    那个强壮的斯克尔不会再站起来了。我翻了个身，朝之前掉在地上的弹夹爬去。我注意到，至少有一半的守护者倒下了，但那些还站着的守护者正以近乎狂热的热情进行反击，他们把枪当成棍棒，一有机会就开火。

    奈子击倒了另一名向我们冲来的斯克尔，但随后她的枪发出了不祥的咔哒声，因为子弹用光了。就在这时，一个身材更小、脚步更快的斯克尔用一把改装过的鹤嘴锄把奈子手里的武器一扫而光。斯克尔用尖利的声音咆哮了一连串极具攻击性的侮辱，暴露了自己是女性的身份。我以最快的速度爬着去拿弹夹，这样我就可以去救奈子了。

    我看到她闪身躲避对手的武器，然后她跳上前去，用手刀刺向斯克尔没有盔甲的脖子。接着，她用肘部打在喉咙上，把对手打得踉踉跄跄地往后倒退。

    尽管被呛得喘不过气来，斯克尔还是摇了摇她的头，准备好了她那带着生锈金属钉的鹤嘴锄，再次向奈子冲去。

    我拿起弹夹，砰地一声射中，一颗子弹穿过了斯克尔的喉咙，把她打倒在地，永远地退出了战斗。

    奈子拿起她的枪，啪的一声装上新的弹夹，冲到我身边，我慢慢地站了起来。

    “谢谢，太接近了!”你受伤了吗?”

    “背心救了我，”我向她保证。我没有告诉她，摔了一跤，伤口又裂开了，流血了。我的胃部也会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

    “我们得去潜艇那里，他们现在肯定快通过了。”我站着说。

    “带路吧，我支持你。”她把突击步枪抵在肩上。

    我以最快的速度向码头跑去，向三个试图阻止我的家伙开了一枪。我没能扳倒的两名选手被奈子击败，她紧随其后。

    我们身后的小冲突安静下来了。守护者们打倒了幸存的斯克尔，尽管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只有五个人还站在那里，这还不包括史密森上尉。金走在前面，守护者们小心翼翼地跟在我们后面。我试图不去理会受伤和垂死的人发出的令人不安的声音，他们像破碎的、被丢弃的洋娃娃一样散落在地上。

    我跑到潜艇停泊的混凝土码头上，经过四名守护者的尸体，他们是看守潜艇的安保人员。

    当我匆匆走过从码头通往潜艇的金属甲板时，我听到奈子被绊倒了，她的枪从她的手中落到混凝土上。

    “奈子?”我焦急地喊着，害怕她中枪了。

    “我没事——去把那些斯克尔赶走!”她喊道。

    我手里拿着手枪，走上潜艇，小心翼翼地在包围着指挥塔的狭窄甲板上航行。我在两个巨大的导弹发射管之间快速移动，然后径直向潜艇尾部的两个导弹发射管走去。一个人蹲下来，拿着焊枪，照亮了周围的区域和两个骨铠的斯克尔，发出一种怪异的光芒

    我很想射击乙炔气罐，

    但不知道这样的爆炸会产生什么影响

    把炸药放在背包上。我放慢脚步，朝“斯克尔”开了一枪，把他打倒在潜艇的甲板上，骨头碰在钢铁上发出了咔嗒声。

    第二个斯克尔转过身来，在黑暗中发现了我的身影，疯狂地摆弄着雷管的计时器。我想抢在他之前开枪，但我没子弹了。当我迅速给手枪装上子弹时，斯克尔扔下背包，抓起一根棍棒向我冲了过来。

    我害怕他会随时引爆雷管，于是一边开枪一边向他冲过去。前三枪甚至没能让他减速，但第四枪却把他从潜艇顶部撞到水里，像一块石头一样沉了下去。

    我把手枪装进皮套，跪在书包旁边。它有一个发光的红色计时器，时间是22秒，并在倒数。

    我不知道如果潜艇在上层甲板爆炸，炸药是否会损坏潜艇，但我不能冒险去发现。这就意味着我必须把袋子扔到河中尽可能远的地方。我站起来准备这么做，但袋子很重，我的胸口痛得要命，我怀疑自己是否能把它扔到一边去。

    沉重的脚步声在我身后响起。我转过身来，发现自己正面对着金中尉——他的突击步枪正对着我的头。

    我们对视了很久，但时间不可能超过几秒钟。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如果他现在一枪崩了我的头，就没人知道真相了。他会说斯克尔朝我开了枪，或者我被一颗流弹击中了。这是一个不容错过的好机会。

    嗯，直到我们听到奈子跑到金身后的轻脚步声。即使在黑暗中，她也能认出发生了什么，所以她把枪对准金说:“想都别想，中尉。”

    意识到自己逃脱谋杀的机会已经没有了，金放下了枪。当他这么做的时候，我的思绪又回到了现在，我把背包转过来给他看那个发光的计时器，它已经降到了8秒。

    在一个平稳的动作中，金放下了他的枪，抓起袋子，把它甩了一圈，然后远远地扔进了河里。“到甲板上去!”他喊道，我们毫不犹豫地照做了。

    背包撞到水里，爆炸了，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烟火，形成了一个小潮汐，把水泼到我们身上，把潜艇猛烈地从一边摇到另一边。

    然后，一切都很安静。

    我把它伪装成打哈欠，抬起头，发出最后一声超声波喊叫，我扫视了一下四周，检查是否还有斯克尔站着。当我看到他们都找到了时，松了一口气，瞬间折磨我身体的痛苦和压倒性的疲惫一起向我席来。我瘫倒在潜艇甲板上。

    奈子立刻就到了我身边。我试图让她相信我没事，但她一眼就看穿了我的谎言。

    在我缓过气来之后，金打开了无线电，向守护者总部报告了我们的成功。他们给我的答复是令人鼓舞的消息:斯克尔人刚刚开始从北端撤退。他们一定有一个装备了智能手机的侦察员在监视潜艇的战斗，他一定向镇上的斯克尔报告了摧毁潜艇的失败。

    我躺在那里，穿着湿透的衣服瑟瑟发抖，我在想，那些斯克尔人是怎么弄到智能手机、枪支、焊枪和炸药的，甚至还能驾驶被捕获的“大毒蛇”。他们还伏击了冈田议员，他们在同一天早上伏击了我们所有的搜索者小队，这是令人震惊的壮举。

    这些问题的答案就在我眼前——一个主要的参与者，很可能是滨町或其中的一个派别，支持他们对我们的攻击。

    当奈子脱掉我的防弹背心检查我的情况时，一切都开始变黑了，她发现我的左胸被血浸透了。我听到的最后一件事是她要求金尽快派医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