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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及笄

    楚逮止终于记起还有楚明漪及笄礼这件事,令曹氏操办,可老夫人信不大过她,有事没事也常去询问两句。

    楚明漪不想让老人家操心,便成日的守着她,哄着她。

    “祖母啊,管那劳什子呢!让那曹氏操心便是了,咱们还是玩玩乐乐多好,我也不在意那些,快尝尝我做的这虫草花胶鸡汤”,楚明漪搬来小矮凳坐在她身边。

    “果然鲜得很,还是你这丫头想着我。”老夫人拍着楚明漪的手背,眼里都是疼爱。

    楚明漪一脸乖巧,“祖母,及笄礼无论办成什么样子我都不担心,孙女只是害怕父亲不问过我心意,就轻易将我许了人家。孙女可不想这么早嫁出去,还想在祖母膝下多侍奉几年呢!”

    老夫人一脸乐呵,“你这丫头古灵精怪的,如今可是有意中人了?”

    听到老夫人问起这话,楚明漪心里登时浮现齐向衍的影子,脸颊微热,“哪哪,有……”

    老夫人意味深长地笑着,“好好好,祖母一定全你心意,绝不让你父亲随意将你许配他人。”

    楚明漪的头发被老夫人温暖的手抚摸着,她安心地将头轻伏在老夫人膝头。

    等到行及笄礼这日,天朗气清,宾客俱已落座,楚逮止开礼。

    楚明漪一大早就被叫起来,此时正昏昏沉沉,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曹氏他们提着举办仪式。

    三加行毕,几个祝辞念完,繁琐的流程结束,等到楚逮止宣布结束,楚明漪才终于喘过气来,扶着祖母溜回房里歇息。

    “明漪呀,你要是有意中人了,到时可得带给祖母看看,祖母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还是能给你把把关。”

    楚明漪一头扎进她的怀里,笑嘻嘻耍赖道:“祖母……我年纪还小呢,哪有意中人,我要一直陪着你。”

    又哄着老夫人说了会话,楚明漪才小声嗫嚅着,“祖母,你知道齐将军的公子么?”

    老夫人略微沉思,“齐审言的儿子?之前……见过”,她双眼精明,笑吟吟地盯着楚明漪,“这男儿倒是好相貌,一派正气,有其父风范,明漪,你莫不是……”

    “没有,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祖母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楚明漪害羞地慌不择路,立刻跑开了。

    她暗想,终身大事可真要靠祖母说话才行,不然怕是会被楚逮止给卖了。

    楚逮止为她办过及笄礼,又匆匆去上值,趁着他不在,楚明漪换了简便的衣服又悄悄溜去了城西宅院。

    “总算等到你了”,齐向衍见她来了,眼里闪着微光,“今日……可还好,一切顺利么?”

    “嗯,尚可。一个仪式而已,我都没放在心上,具体都做了什么,现在都记不清了。”

    楚明漪手捧着暖茶,小口啜饮,悄悄打量着他。

    齐向衍盯着她,无奈笑着,小没心没肺的,害他担心这么久,坐立不安,生怕楚父随口给她议婚。

    “原来齐兄也在,我竟是晚了一步。”萧溯大步从外而来。

    齐向衍靠在座椅上,随口答着,“萧兄店铺那么多,这会应该挺忙吧?”他心里厌烦得紧,怎么哪都有萧溯?偏偏那人一副成熟稳重的样子,总是波澜不惊。

    楚明漪笑了笑,“怎么,萧老板,今日还要与我谈生意么?”

    “不谈生意,我便不能来么?吉月令辰,我得来送上祝福和贺礼。小明漪长大了,想当初,还是个愣头愣脑却机灵古怪的小公子呢!”

    “萧老板,又拿前事取笑我。”

    楚明漪招呼着萧溯坐下,接过他的礼物,一看竟又是发饰,一个银鎏嵌宝珠蝶恋花发簪。

    待齐向衍看清她手里的东西,不禁腾地一下站起来,神情微冷地看着萧溯。

    楚明漪拿在手里左看右看,有点为难,将礼物递向萧溯,“萧老板,你每次手笔都如此,我可没钱像你这般回礼。再说,上次你送我的发饰还没来得及戴,这个我就不收了,谢谢你的祝福和心意。”

    齐向衍松了口气,慢慢走向两人。

    萧溯眉眼笑着,“楚小公子何时如此客气了”,他拿过发簪,想戴在楚明漪的发间,却被齐向衍手疾眼快拦住。

    齐向衍挡在二人之间,一手拦住萧溯,神情很是不悦,“萧公子,明漪从不喜欢太招摇的打扮,她素来简淡。”

    楚明漪感觉齐向衍有点火药味,如此说话,不会惹人生气么,“萧大哥,向衍的意思是我平时也戴不上这些,白白放在那里有点暴殄天物。”

    萧溯挣开手,看到楚明漪为齐向衍说话的样子,神情有些落寞,“既如此,便依了你……对了,上次你说不愿多分利,但想将这钱用来开个免费书舍,如今书舍地点我已选好,书也买好了,什么时候有空去看看,商量下书的放置布局?”

    楚明漪惊讶不已,“萧大哥,我不过是随便提个想法,你这么快就做到了,我就先替贫寒学子谢谢你的助人之心和济世义举了!”

    萧溯淡淡一笑,“没什么,是你给我这个机会罢了,我也想像你一样,热忱慷慨。”

    齐向衍以余光盯着萧溯,这些又是他不知道的事,在离开楚明漪身边的这几年,萧溯与她往来最频繁。

    关键是萧溯这般精明能干,模样也俊朗,气质上更沉稳老道,是个棘手的对手。

    “哪里,哪里,萧大哥,你向来古道热肠,乐善好施,博施济众,定会积攒越来越多的福缘,这生意呀,也定会蒸蒸日上”,楚明漪双手合十拍了下掌,“要不,咱们吃猪肚鸡火锅吧?”她边说着,边走向厨房去准备。

    齐向衍冷隽地看了萧溯一眼,萧溯也不甘示弱地回看。心照不宣的两人又不约而同地走向厨房,给楚明漪打下手。

    等到吃完饭,各自回家,楚明漪才在闺房里拿出齐向衍送的礼物,心如鼓擂,那长方精致的玉盒打开,里面卧着一支芙蓉沉檀木簪。

    她拿起来借着烛光细细端详,边角圆融,细节流畅,上面刻着极其细微的蝇头小字“寻妙自在,岁岁年年”。

    盒子里有一蝶黄洒金笺,看到上面的话,楚明漪心里觉得此时窗外正长夏碧江潋滟,波光粼粼。

    原来这是他亲手所雕,还有这细致的芙蓉花,他说极为相称。

    “小姐”,照烛看着楚明漪沉醉的笑,恍然大悟,“你和齐向衍不对劲!你俩是不是……居然不告诉我,是什么时候的事啊,我竟然才发现。小姐,你偏心,你不爱我了!”

    “没有啦,你别急,只是前不久互表心意了而已,还没有许下承诺,更没有在一起,不过,我现在想立刻告诉他,余生就与他共度。”

    “小姐,我不管,你在哪我在哪,以后你要是嫁到他家,一定要把我带过去,有我在,定不会让你受欺负。”

    楚明漪拉着照烛的手笑出声来,“好,我也与你不分开,行了吧。”

    她连夜找出之前为齐向衍画下的月下谪仙图,照烛惊呼,“小姐,你什么时候画的,把这齐向衍画得这般好看,你是对他蓄谋已久了吧?”

    “哪有,那叫天配佳缘,一见如故再见生情,心心相印,情投意合。”

    次日约见,照烛一见到齐向衍便毫不留情地开口,“你真是厉害,我们小姐这么精明能干的人都被你哄到手。”

    齐向衍一头雾水不明所以,茫然地看着楚明漪。

    只听她浅笑如铃,将画平铺在桌面,“这是我之前画的你,好看么?”

    齐向衍看去,画上的人在月下抚琴,上缀有几点昙花,惊才风逸,闲然自得,“好看,我竟不知你何时画了我。”

    楚明漪抬头,眼神坚定地看着他,“在我心动的那刻。”

    “明漪”,齐向衍走近了她,宽厚的手掌包裹住她的小手,“你……”

    眼前的女子扬起笑脸,眸如繁星,“余生,我愿与你一起。我相信你是值得依靠的人,前路有你,我无忧亦无惧。若有风吹雨打,我也能为你破风为你撑伞,只要我们一起,没有什么难路是走不了的。”

    一旁的照烛看着这一幕,双手搓着胳膊走出院外,贴心地关上院门,小声嘀咕,“酸死了,真不知道小姐还能这么肉麻。”

    楚明漪被齐向衍拥入怀中,不想却被什么硌到,伸手在他衣襟摸了摸,“咦,是什么?”

    齐向衍从颈间拉出一个吊坠,正是那灵兔望月玉坠。

    她摸了摸自己的胸前,也有这样的一个,是齐向衍送给她的生辰礼,怎么有两个?

    “这本是一对,你我各一个……”齐向衍目光灼灼地低头看着楚明漪,这轮明月现在近在咫尺,被他抱着,是独属于他的荣光。

    “只可惜,这次我爹去边境时间太急,不然好歹先去你家提了亲,也不知道楚大人对你的婚事是什么想法。如今在朝堂上,楚大人分明是太子党的,二皇子处处针对他,眼中可见憎恨,不知楚大人何时得罪过二皇子。若是他有意与皇家结亲,那可怎么办?”

    楚明漪听了这话,只隐隐感觉楚逮止怕不是一直在暗中为以前的八皇子现在的太子做事筹谋,引得大皇子二皇子相争而两败俱伤,坐收渔翁之利。

    “别担心,他虽是我爹,但别忘了祖母可是向着我的,她老人家会为我说话的。即使最后他的选择让我不满意,我也有办法不走那条路。”

    楚明漪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但楚逮止一定会把她当成工具来为自己牟利,焦虑无益,只能见招拆招。

    “对了,我以后,可以叫你阿衍嘛?”楚明漪的抬起脸看着他,轻风吹过齐向衍的鬓发,拂过她的脸颊,正巧齐向衍此时低头,那温润的唇恰恰熨帖着少女光洁柔嫩的额头,惊起两人心里圈圈的涟漪。

    齐向衍一阵紧张,扭开了头,“当,当然可以,你喜欢怎样叫我都可以的。”

    少女泠然的笑声响起,忽然又只听她暖暖的气音在耳畔厮磨,“那你以后私下叫我其微好不好呀,我喜欢这个名字。”

    这是她真实的本名,楚明漪想能与他像更真实的恋人。

    “其,其微”,齐向衍略微低沉的声音在唇齿间辗转而出,风动松涛不过如是。

    这天开始,齐向衍和楚明漪更是常常出双入对,如影随形,无论是她乔装也好,女装也罢。

    这日,从进了邀月楼,齐向衍便处处找时机向萧溯宣示。不是牵着楚明漪的手在他面前晃,就是贴心地为楚明漪整理额前的碎发,喂她吃糕点。

    不明所以的楚明漪丝毫未注意到两个男人之间看不见的硝烟,只顾着和照烛在楼梯上一起看大厅的钟予弹琴。

    而包间内的齐向衍和萧溯严肃对望着,一声哼笑打破了此时的寂静,萧溯别有深意道:“还是齐兄抓住了可乘之机啊,若是前段日子我未回家,此时恐怕结果也未明。齐兄可得谨慎点,以后别让我钻了空子,感情的事谁也说不好。”

    齐向衍语气冷厉,“怕是萧兄一辈子也没这个机会了。”

    钟予后面随楚明漪一起上来进了包间,针锋相对的气氛在他们推门的瞬间被打破。

    初夏,皇上为讨皇后欢心,决定办赏花宴,可见皇帝对她的专宠无以复加。

    楚明漪听街头巷尾的传闻说起当年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在外狩猎受伤,便是丞相家的女儿相救,郎情妾意,而后却并未纳入府中,直到皇上登基才一纸诏书昭告天下封为淑妃。

    这些年,皇帝于政无功,边境战事不断,军需不足,大多时候都是靠寓兵于农来解决温饱。南方水患的时候,饿殍满地,桥梁冲垮,砖石尽皆次品,赈灾粮款却迟迟用不到百姓身上。蝗灾的时候,满朝想不出有用的主意,庄稼损毁,颗粒无收,很多人拖家带口背井离乡去逃荒。

    但凡一出事,皇帝只知道派人来甩出责任,若事情不利,只会革职查办来堵住悠悠之口,待事情平息,又会悄无声息将获罪官员换个法子继续任用,丝毫未起到任何解决问题的作用。

    而他只顾奢靡享乐,纵情声色,如今更是为了追求长生不断寻找能人异士,为他炼丹祈福,到头来还不是会被一帮骗子玩弄于股掌之间而不自知。

    一朝风气不正,从上至下只顾名利,以权谋私,丝毫未把百姓放在心上,这样的平静还能持续多久?

    如今还要办赏花宴,这笔钱够接济多少受灾的地方了。楚明漪对他们魏家人十分无语,可她自己的能力也有限,只能请萧溯的商队一起送物资到受灾的地方,到底也是杯水车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