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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约定

    沁光靠墙无力坐着,眸光深沉,“这是本宗秘辛,只有为师与宗主二人知道,为师总要思量思量能否告知你,毕竟若是失信于藏虹,恐怕下场更惨烈。”沁光知道,徉空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和回雪,所以只能拖,拖到其他人发现不对,拖到宗主找来相救。

    徉空轻轻笑了,像是看透了沁光似的,“那好,我便多给师尊几日时间,你可要好好考虑。”在把他制成傀儡前,总要从他口中撬出点什么才行。

    建慈城外,澶澹山,山腰一处洞府,陆止泊靠石而立,“那左护法倒是个蠢的,你这法子很是好用。”

    晏相期哼笑,“兵不厌诈,真不知道他从哪儿冒出来。”

    “西谶魔主提上来的能有什么聪明人,不过也幸亏有这号人存在。”叶白腿搭在一块石头上,闲适得很。

    “止泊,你那里如何?”晏相期看向他。

    “还未多谢你相赠窅天灵书卷,我用它倒是省了很多力气,只是至今还未找到遗落真相,至于那些人,逐一击破便是。”

    “不必谢我,说来也是羡云的机缘,她赠我防身,我便物归原主罢了。”晏相期脸上涌现温柔的笑意。

    叶白翻了个身,“你看看,我听羡云二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白天跟我念叨,晚上与她传讯……唉,我快烦死了。”

    “说的好像你不与那女修传讯一样。”晏相期轻嗤。

    “我那是,那是执露总找我求教修炼的事,我也不好不如实相告。”叶白满不在意。

    陆止泊摩挲着名讯牌,想起了流霭,说来今日还未传讯,如今不太平,自己一直在劝她不要下山除祟,流霭倒是乖巧,一直没离开御霄宗。

    晏相期斟酌道:“我想去混焰禁地一探。”

    “可别,现在不是时候,毒还未清,不利行事。特别是每逢晦日,你可自己注意点,毕竟那格参拂花还要几个月才能开”,叶白不赞同地看向他,“不许妄动,不要去御霄宗。”

    陆止泊深以为然,“现在的确不可去,等时机成熟,我与你一同前往,先除内忧,再探外患。”

    晏相期想了想默然点头,仰头躺在石床上,思虑着那还要许久才能与羡云相见。

    自从羡云委婉提议不需徉空再送东西来,徉空心情就一日没好过,毕竟少了借口去看她。流霭能对她有什么了解,能知道羡云喜欢吃什么?他可是盯着羡云每一次夹菜,入口的每一个表情,她少夹的菜品绝对不会再出现第二次,她多尝的菜会经常有类似的做法出现在桌上,流霭又怎么像自己这般无微不至。可姐姐现在却不要自己做这件事,不能正大光明出现在她那里,便只能在暗中看着她。

    徉空心里烦闷不已,无处抒发,便去折磨沁光和回雪。

    暗室里,“好师尊,你思考的如何?”徉空眼里冷漠,“你的好宗主可无暇顾及你,我借口师尊在闭关,他这么久也毫无疑虑。”

    见沁光不理不睬,徉空合下眼帘,假意悲伤道:“可怜的运晖师兄,就这样折在了宗外,连尸骨都找不到。”

    “你做了什么?”沁光大怒。

    “也没什么,不外乎十几只凶兽围着他而已。”徉空越见沁光愤怒伤心,自己越开心,他摸着手上的串珠,每一粒珠子中都藏了一瓣棠荔花,那可是之前羡云所赠的灵植。

    沁光恢复沉静,“你不要得意,你定不会有好下场。”

    “那便多谢师尊的赠言,此时有点想念回雪师姐,我这就去看看她。”徉空明晃晃地威胁。

    “你别害她,罢了,你答应我放她一马,让她活着,我便说与你听。”沁光毕竟是老狐狸,在徉空承诺并起誓后只挑拣着说,更隐秘的事并未提及。

    他断然不会透露禁地之人是谁,也不会透露五行转灵阵如何设,甚至为了转移矛盾,直指藏虹合作之人是魔尊,这样即使徉空想破坏,也只会去找魔尊的麻烦。

    可沁光低估了徉空,在徉空踏入修真界前便出自官宦人家,虽未直接参与政事,但朝堂的尔虞我诈也略有耳闻。

    初来御霄宗,徉空的赤诚之心使他对身边人百般信任,百般维护,可没想到这里貌合神离、心怀鬼胎也不少,一腔真心被浪费,回过神来已被磋磨多时。

    更不要说徉空简直太了解沁光,如今魔界形势倒也不复杂,稍微想想便知道是那左护法与其魔主西谶作乱,勾连藏虹。徉空冷笑一声,“没想到藏虹看不上魔尊,竟能看上西谶?”

    沁光惊愕不已,既然他已知道合作之人是西谶,那定会顺着疑问查到上祖与魔尊的恩怨,如果上祖的身份被堪破,御霄宗几千年来的声誉可难保,这不比假手魔妖二族做伤天害理之事可栽赃。

    徉空欣赏着他的表情,掐住他的下巴喂了一粒丹丸,“罢了,想来你也只能告诉我这么多,我有的是时间自己查,你不如倒数你和回雪剩下的日子吧。”

    “你答应过我让她活着,不害她……”沁光怒道。

    “我会让她活着,但不能痛快活着,不害她性命而已,但总要受点小挫折,哈哈哈……”徉空在沁光的怒骂诅咒中狂笑离去。

    如今已是冬季,羡云盘算着小说里原主身死的时间节点,似乎就在换根骨后转年春天,因为书里女主换根骨后与男主有了几次小摩擦,总的来说就是流霭怕沉风因怜惜羡云而生情,觉得沉风与简灵韵传讯太频繁,而沉风觉得流霭与其他男修走得太近。

    小说中流霭和沉风各自揣测,误会连连,就是不能挑明了说,让人看得生气,好像男女主都没长嘴,简直为虐而虐。

    转年春天,流霭与沉风有个大矛盾,一气之下离宗出走历练,沉风追去找,却先遇到外出游览散心的羡云。

    狗血的是流霭正好碰见他俩在一起,一气之下对沉风酸言酸语,可那处忽然有魔族出没,几人被魔族围攻,没有修为的羡云为救沉风坠崖而死,连残骸都没剩下,只有残碎的血衣,崖下遍是凶兽。

    羡云可明白了,小说里就没人打算去救原主,不然一个坠崖而已,那些有修为的人跟着一起跳下相救不就得了?崖底只有凶兽罢了,他们又不是无力抵抗。

    不救就算了,缅怀了片刻,男女主又为爱情神伤吵架去了,书里这两人真是一对,配到家了。

    回忆着小说情节,现在流霭和沉风对彼此无意,沉风如今孑然一人,与其他女修并无过密往来。更别说简灵韵了,上次她受伤回宿阙宗后,就一直未见沉风与她有什么联系。

    看来现在流霭的爱情有归宿,沉风向着大道而行,也不失为一个好结局,总比狗血小说要好。

    如今的羡云很自信,现在的流霭对自己极好,若是自己出事,流霭一定会努力搜救,而不是像小说里那样站在山顶与沉风吵架计较爱之得失、争论对错。

    “啵啾!”小家伙的声音打断了羡云的思路。

    羡云转头看着它,说来也奇怪,啵啾能在体内自行复制灵元,现在看上去它仿佛类似是行气境,但是两条一模一样的小鱼,这种灵元从未见过,难道啵啾与如今的修真界不是一个修炼体系?

    “你知道你体内这两条小鱼怎么来的吗?”

    “啵啾!”它疑惑地张着眼睛。

    好吧,羡云能猜到它不知道,它的来历都是个谜,自己翻遍书也对它毫无认知。晏相期对它的能力也很惊讶,但是也不甚了解。

    羡云之前把一枚稳健修为的丹药置入啵啾体内,看能否复制,如今已经化用了,并未复制。她又试过灵宝,也无用。如此看来啵啾只能复制灵元,那它就这般修炼也不错,毕竟是双倍成效。

    自从被徉空救下后,羡云总是旁敲侧击问流霭及其他来访者最近回雪和沁光峰主的动向,可人人都说没见过,只道是在闭关,这实在太奇怪,不再找自己麻烦就算了,竟然都不露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羡云想了很久,还是没觉得哪里害过回雪,之前听闻她性情大变,那是在自己于花圃遇袭后,那个给自己下毒的女修……难道是回雪的人?莫非是她意图让那女修谋害自己,而晏相期和叶白在花圃救了自己,可……花圃当时没见回雪。

    回雪性情大变,徉空莫名被罚去水牢,难道是徉空为自己报仇,可那是他亲师姐,他师尊的女儿,不至于吧。

    如此思量着,羡云打算等下徉空来取书以送还藏书阁的时候问问他,为了不单独相处,她把流霭叫了过来。

    徉空一进门发现流霭也在此处,须臾间,不为人察觉地轻蹙了蹙眉。

    流霭打过招呼便走到一旁书案处,借着看书默默观察他。

    羡云装作很随意地问道:“小鬼,听说回雪和沁光峰主都闭关了?怎么如此突然?”

    徉空喝茶的手微微一顿,不需思考立即便答:“听随侍说,那夜他们两父女促膝长谈到深夜,皆忽有所悟便匆匆闭关。”

    徉空那日已经喂给莫烬峰弟子消忆丹,那日下午开始到次日凌晨包括有关寻找回雪的所有记忆都已消散,他自是可以随便散播消息。

    羡云点了点头,欲言又止,“我最近听说御霄宗有些弟子因为洒扫不净之事被罚去水牢,忽然记起来你之前也被罚去莫烬峰水牢,竟然不知道那时你是因为什么被罚,想来我这个做姐姐的对你太不关心了。”

    徉空心里涌上冷意和苦涩,这是因为回雪的话而怀疑自己么。自己祈求的关心,如今她却因怀疑而问出。

    他叹了口气,神色羞愤而委屈,“那日不过是摔碎师姐一个灵宝,虽然是她最喜欢的一个,但我已向她道歉,并承诺炼制个一模一样的还给她。不想,却被她告状到峰主那里,在回雪师姐的要求下,做了如此惩罚。她性格并不像表面那般温顺柔婉,私下若惹到她,那可是十分暴戾冷酷,众多弟子敢怒不敢言,饱受其罚。”

    羡云深有体会,点了点头。

    徉空不露痕迹地觑着羡云的神色,失意道:“想来是我不够讨人喜欢,不知道怎么哄她,才有此遭磨难,受刑一个月,每隔半个时辰便受罡风鞭笞,沉于寒水中森冷无比,刺骨钻心。”

    羡云见他这般很是同情,又有些自责,那时见到他没好好关心几句,毕竟他也帮过自己那么多。想到回雪,自己何尝不是不愿与她多接触却依然被视为眼中钉呢?一个峰外人都被找如此多的麻烦,何况是本峰弟子,他们定是被磋磨已久。

    羡云惋惜安慰道:“你很讨人喜欢,这不是你的问题,是她心性不好。希望她这次出关能有所悟,不要再耽溺于自己的晦暗情绪与仇怨。”

    徉空像是陷入悲伤惨痛的回忆,甚是颓丧。他此时想着,当时怎么没有多向羡云诉苦,好让她怜惜?

    羡云等他走后,静静思索了一阵,想来回雪的仇家也会很多,也许是谁报复了她,回雪却误认为是自己害她。算了,她没说出口,自己也不知道真相,还是不要做无意义的揣测,浪费时间。

    “师姐……”流霭踌躇道。

    “怎么了。”羡云摆弄着手上徉空送的诉宁镯,之前送这镯子心意是好的,只是行事太莽撞。

    流霭直言:“我觉得他有点怪怪的,感觉不像表面那么单纯诚恳,看着他,我总觉得脊背发凉,心生寒意。可能是以前没入御霄宗时,我受过太多折磨,见过太多面孔,如今识人形成的一种本能吧。”

    羡云又回忆了下徉空的样子,笑道:“脊背发凉?心生寒意?我倒是没有,你忘了他当时被我打趴下的惨样吗?”

    “师姐,人是会变的,当时的他和现在的他给我的感觉也不一样。”

    “是……么”,羡云认真地回忆思索,却发现好像没怎么留心观察过他,记不起来太多事。

    “哎呀,人家不管,还是像以往那样,不许你和他私下接触,要见面必须叫上我。”

    “好好好,都听你的”,羡云看着流霭急的样子煞是可爱。

    月没西云,羡云躺在床上捏着名讯牌与晏相期传讯,只听那边道:“好想去见你……”

    “别啊,才分别多久就要见,不要见了,要学着独立,我们各自忙各自的,每天传讯便好。”羡云很怕万一情节提前而横生枝节,所以打算除非走完死亡情节,确保性命无虞,不然在这之前绝对不会相见。

    “你怎么如此,难道你移情别恋了,是不是发现哪个男修比我长得还好看?”晏相期委委屈屈。

    “是啊,发现比你长得好看的男修了……”羡云有心逗他。

    洞府中的晏相期一跃而起,“什么,是谁?”

    “哈哈哈,那就是……”

    晏相期紧紧盯着名讯牌,心怦怦跳着。

    “那就是下一刻的晏相期呀,傻瓜。”

    羡云听见那边痴痴的笑,心满意足。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见面呀?”

    “相期,我们做个约定吧,等到明年春末,我们再见面。在这之前,你一定要努力提升修为呀,以后还等着你保护我。”羡云有点伤感,但还是故作轻松的语气。她自己也不知道明年的春末能否还活着,现在总归有个期待,也不算太差。

    “好,那明年春末,我一定去找你。”晏相期神色坚决,那时自己一定要尽快解决好这诸多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