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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对峙

    对面为首的是沓尘,他半步外的身侧是徉空,沓尘斜后站着沉风、流霭和执露,还有数十名弟子在他们几人身后。

    晏相期扫过面前众人,只见沓尘古井无波,沉风眼中藏着幽恨,流霭面露憔悴却满是期待。执露神情淡漠,但看向叶白的眼中分外欣喜和激动。徉空似笑非笑,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眼里尽显阴鸷。

    晏相期心下了然,恐怕这次没那么容易应对。

    “沓尘峰主远道而来,不想我道情门掌门在外游历,只能由我等弟子相迎,敬望海涵。不知峰主路过我门,是否需在此处暂歇。”晏相期神色不卑不亢,颇为恭敬,却无引路动作,稳稳站定,毫不相让。

    沓尘平静无言,只微微侧首向徉空。

    徉空面带讽笑,上前一步,“晏师兄,好久不见,我御霄宗羡云外出历练已久,她近日在道情门叨扰多时,我们特地来接她回宗,还望晏师兄让她出来。”

    晏相期低着头,轻笑出声,“哦?各位莫不是记错了,到处都在流传贵宗羡云已身殒谒沁河,为何还会出现在我道情门,难道还能死而复生不成?那可是谒沁河,听说沉风师兄和流霭师妹可是亲眼见她坠河。”

    只见一旁的流霭闻言咬着唇,陷入悲戚的情绪。

    沉风不看他,只神情难辨地盯着徉空。

    徉空又进一步,高声道:“你我心知肚明,她明明未死,你为何藏她?”

    晏相期看着攸同境中阶的徉空,心里盘算着是否需要将他击退,又转念想到忘澜峰的人在此,必会联手迎击,他又要顾着其微,不好对忘澜峰的人出手。

    须臾,晏相期直视徉空的眼睛,“徉空师弟口口声声说羡云并未身死,说我藏了羡云。敢问各位是否发现我门有羡云的灵息或神魂?若是没有,为何说她在这里?即使你们不能承受羡云香消玉殒的事实,也不能随意诬控我道情门。”

    徉空大笑,呼哨召来一只灵燕,众目睽睽下隔空摄出它的双眼,那眼珠竟是留影镜炼成。瞬间,众人面前出现一个光幕,上面皆是晏相期和凌其微在道情门室外相处的点滴。

    晏相期看着徉空如此恶劣阴毒的行径,心生厌恶,“徉空师弟对待灵物的手段真是让人遍体生寒,这影像又能代表什么?那女修不过是我门弟子,与羡云样貌相去甚远,想必各位应该不会认错吧?”

    “是与不是,请这位女修出来相见便知,晏师兄无需多言。”徉空得知她身死后,多次遍搜她的灵息和神魂,甚至用上了禁术,却仍无所得。

    灵光一闪,他转而在晏相期身上下功夫,派灵燕在道情门蹲守,终于发现了那个女修。徉空一看便知,那女修虽然容貌不同,但分明有着和羡云一样的眼神。

    看着她毫发无伤的样子,徉空大喜过望,立刻禀明藏虹,凭巧舌如簧,终于说动他派人来探明。

    晏相期心里不耐烦,一旁的叶白怕他冲动,连忙说:“这女修随几名弟子外出,还未回来,不如你们先回去,他日总有机会带着她到御霄宗拜访。”

    徉空见他们几番推辞,心生狠意,一挥手,一道灵刃袭向叶白。

    执露见状,连连拽住徉空的袖子,“师兄,别……”

    见徉空回身冷厉的神色,执露心里微颤,急忙松开他的袖子,紧紧攥了攥拳,还是鼓起勇气说道:“师兄,别伤了两派情意,有话慢慢说。”

    徉空一甩袖子,不理她。

    那道凌厉的灵刃被叶白轻松躲过,却斜着击中了道情门的石刻,瞬间削去了石刻一大角。

    “铛”的一声,震声回响,惊飞了丛林禽鸟,也惊住了灵洞前站在结界外探查的凌其微。

    这是怎么了,为何山门处灵力波涌,不会打起来了吧?凌其微十分担心晏相期,又很犹豫到底要不要出结界去看看,她踱步纠结着。

    凌其微明白,即使被发现金蝉脱壳的事,御霄宗也不会对她怎么样,不过略施惩戒而已,何况现在她可以假称莫名得救。自己最坏的结果不就是被发现被认出被带回宗。

    既然不想再以羡云的身份存活在这世界,若他们不肯接受自己如今的身份,那就大不了自请离宗,与他们陈明便是。

    但是晏相期不一样,要是外界认为她生还却不回宗必是被胁迫,那御霄宗定不会轻易放过晏相期。

    别让御霄宗那些人打伤了晏相期才行,他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俄而站定,她匆匆离开灵洞,往山门处的方向去。

    凌其微猛然顿住脚步,想起了晏相期的话,让自己待在结界里别出来,他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或许有应对之法?若是前去,会不会打乱他的计划?

    山门那处灵力相撞更甚,她在犹豫间突然被一条灵绳束缚,被凌空带去山门那。

    山门外,已是混乱不堪,两方弟子互相攻击,流霭和执露在一旁焦灼,沓尘负手在后冷眼看着,徉空正在捻诀并用灵力御绳。

    凌其微用灵力撕扯,掷出符箓,却无法断裂此绳,眼睁睁飞向山门外。

    她低头看见与沉风缠斗在一起的晏相期,他嘴边有血痕,凌其微的心不禁揪起来。

    晏相期望见了她,不顾沉风正扫来的剑势,急忙一挥衣袖,灵绳断裂。

    他悬空接住凌其微,转身向后,危急之时,以背部抵挡住沉风的攻击,晏相期的嘴角又溢出了血。

    沓尘和徉空欲出手抢过她却已晚,流霭急急上前几步。

    凌其微被他带着稳稳落地,叶白见状,带着道情门弟子停止打斗,退回到二人身边保护着,此时山门外的形势又泾渭分明。

    凌其微用袖子轻轻擦拭他唇边的血迹,心疼和愧疚难以抑制,“对不起,是我不好,没听你的话。”

    “无妨,别担心”,晏相期拉下她的手,站在凌其微身前。

    叶白看着晏相期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很是心累,这伤上加伤,什么时候才能好?

    “羡云”,沓尘率先开口。

    流霭闻言,激动地想冲过去,却被执露拦住。

    凌其微想了想,决定还是挣扎一下,便高声道:“我不是羡云,我叫凌其微。”

    沓尘微微一笑,捻诀中轻易便破了她的匿容伪装。

    徉空眼露喜色,却一针见血问道:“姐姐,你还活着为何不回宗,是不是晏相期扣押你不让你离开?”

    “师姐,你真的还活着”,流霭语带哭腔。

    凌其微心里又着急辩解,又满是歉意,要不是为了与情节抗衡,何必经此一遭,可若执意划清界限,未免太伤人心,既辜负了师尊的教导,也辜负了与流霭的姐妹情意。

    灵机一动,她决定按照以前看过的小说套路撒个谎,装失忆算了,让他们消除对晏相期的误解。

    “我……确实不认识你们,不知道你口中的师姐是何人,我被救上来时什么都不记得了”,凌其微顿了顿,看向晏相期,他眼中没有丝毫埋怨与厌倦,只有紧张和……深深的不安与忧郁,为何不安?为何忧郁?

    她无暇多想,稳了稳心神继续道:“我后来流落到平靖城,是他找到了我,把我带回道情门医治,还提出送我回御霄宗,是我自己想不起来御霄宗是什么地方,心里害怕,不想回去。”

    晏相期眸色微动,似是有些意外。

    流霭哽咽着,“师姐,你不记得我了么,我是流霭呀。”

    “对,对不起……我不记得了”,真的对不起,希望如此能让你们的失望与难过少一些。

    沉风本来伸出想召唤她的手,却踌躇地缩了回去,心里涩涩地疼,那么多一起的经历竟然全忘了吗?本来自己在她心里并不占据那个最重要的位置,如今却是,自己一点空间都没有了。

    他心中的恶念又蠢蠢欲动,久不浸涤心寒潭,恐怕又难抑制了。

    沓尘不为人注意地轻叹了口气,他不欲分辨凌其微话中的真假,只要得知她还活着便了却一桩心结,只是究其原因,到底为何会至此地步?

    徉空眼里浸着寒霜,为了晏相期,竟不惜撒谎?从灵燕记录的影像来看,明明与晏相期相处甚是熟悉。所以,御霄宗这么多人都比不过一个晏相期?为何还要如此坚定地选择他?

    徉空嘴边勉强挂着笑,“姐姐,不管你是羡云还是凌其微,你都是御霄宗的弟子,是忘澜峰沓尘师尊的徒儿,现在想不起来没关系,回宗以后,我们会竭尽所能疗愈你,帮助你想起一切。”

    “师姐,跟我们回去吧……”流霭期待地看着她。

    凌其微思量着,回去倒是很尴尬,不知道要如何与这些人相处,在外这么久,觉得自由自在没什么不好,况且还能经常与晏相期在一起。

    若是回了御霄宗,受的拘束就太多了,即使资源很好,更有自己亲近的人,但是与自由和晏相期相比恐怕都敌不过。

    而且,既然情节已抹消,男主和女主有什么发展自己也不知道,还是不要凑在他们身边比较好。

    毕竟从到御霄宗那天开始,自己就知道在那待不长,早就谋划着离开了不是么?

    自己最开始勉强留在御霄宗的初衷,是能有好的资源修炼;而自己修炼的初衷,是为了有修为以便将来找到他的神魂,找到他的转世,期待再续前缘。

    既然现在能与晏相期在一起,那其他的也没那么重要了。

    所以,她决定了……

    “对不起,我想不起来什么,能不能想起来也不是很重要,毕竟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他们说我毫无修为,无法修炼,那我回去又能做什么?何况御霄宗对我来说很陌生,我并不了解,所以不想回去。”

    还是不愿回吗?徉空的心一点点冷下去,深深看着她,“姐姐,你莫不是被晏相期下了什么蛊,才被迫听命于他而不愿回宗门?你过来让沓尘峰主看看你身上是否有异样如何?”

    晏相期闻言,周身气息一凛。

    叶白担忧地看着他,那徉空不会知道什么了吧?

    蛊?他怎么会下蛊?怕不是借口,好忽悠自己过去,却借机带回宗吧?如此想着,凌其微但笑不语,稳稳站着也不动。

    徉空心里千疮百孔,却仍在痛处之上沉笑,他眼里别有深意,“姐姐,恐怕你还不知道你身边那个人的真面目,他本领高超,什么都会,区区下蛊又有何难?而且,他最擅长伪装骗人,定是把姐姐骗了。你说是吧,堪世魔尊。”

    他话一出,众人皆惊,堪世魔尊?是晏相期?

    凌其微惊愕在原地,睁大眼睛看向晏相期,他是堪世魔尊?那个书里的大反派?怎么会一点迹象都没有?那未完结的书里只提到堪世魔尊,并未说他叫什么。

    凌其微如刚穿书时那般震惊,她不过是喜欢了一个人间NPC而已,只不过在修真界又恰好遇到再续前缘而已,怎么这个NPC居然是堪世魔尊?徉空说的是真的?

    晏相期察觉到她的视线,根本不敢回看,他知道自己在害怕些什么,怕看到那双本来充满爱意、疼惜与欢喜的眼中,现在只有害怕、厌恶和后悔。

    他周身气息更加森寒,藏在袖中的手微微颤抖着,带着无穷的恨意看向徉空。

    他有想过告诉凌其微一切,但不是现在,后来又想过她一辈子不知道也算好事,可此时被徉空揭穿,那她心里又会怎么想?

    徉空见到凌其微惊讶的样子心里有点窃喜,而晏相期的表现更是验证了他的说辞。他神色满是自信,欲竭力道尽晏相期的卑劣,好让晏相期在姐姐心里消失。

    “堪世魔尊果然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大动作,与妖皇沆瀣一气,残害人界和修真界无数人,几次袭击御霄宗,还试图闯我宗禁地,沁光峰主被魔尊所伤,回雪也被他种下噬心蛊,连姐姐你……当时也是在爻观山被魔尊打落坠崖,不是吗?堪世魔尊骗了姐姐这么久,不只是为了离间我们御霄宗吧,你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徉空盈盈笑着,一直观察着晏相期和凌其微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