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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来袭

    开满海棠的院落,凌其微在渐渐黯淡的天色中懒懒地看着窗外随风翻动的花瓣,想着明天可能会发生的事。

    晏相期从后面环抱着她,下巴轻轻放在她发顶,“别担心,虽然我时不时受伤痛影响,实力与几百年前还略有差距,但是若他们能闯入魔渊,我们便逃去蓬苇栖。”

    “蓬苇栖?”

    “嗯,我之前开辟的一方自然小天地,一直将它作为避难之处,不过几乎未踏足过。”

    凌其微一想到明天可能会见到那么多故人心里就不安,若对他们陈明真相,会被相信吗?可无论如何,自己都会坚定地站在晏相期身边。

    叶白正在房中整理符箓和法宝,却发觉胸前佩戴的烛石有异,执露传讯?

    他伫立深思了一会,还是潜行去了魔渊外的那处宅院。

    执露看到他,心里又惊又喜,“叶师兄,这个时候你怎么过来了,传讯与我便好。”

    叶白轻轻一笑,心想开战在即,她尚且不顾安危多次传递消息,自己又怎能当坐享其成之人?“你既在此,我岂能不来。”

    她很害怕,毕竟叶白绝对不是那么多修士的对手。可一头是他,一头是师尊,若在明面上帮着叶白,就相当于叛出师门。

    执露将自己多番探查到的消息告诉他,可心里还是有点内疚,“叶师兄,对不起,我无法挺身而出澄清那些事,无法指认师尊他们,我太懦弱了。”

    叶白没想到她会说这些,十分惊讶,“执露师妹,你对我的帮助已经很大了,无需再做更多,你要好好保护你自己。我们魔界一贯被敌对,已经习惯,正魔有别,你还是离魔族远一点。人人都有枷锁,有不可为亦难为之事,你很坦荡勇敢,心里别有负担。一切顺其自然便是,我,谢谢你。”

    执露忧伤难抑,“叶师兄,明日小心,若是不敌,还是逃去别处吧。”

    “好,你也多加保重。”

    叶白回魔渊之前,还悄悄去了御霄宗驻扎之地打探,果然西谶魔主和暗使也与藏虹在一起,徉空和沉风这两个难缠的也来了,恐怕晏相期又要提心吊胆,担心凌其微被抢走。

    “哦?藏虹竟还卜筮围攻时辰?奇正剑阵辅以百修之气元,或许真可破魔渊结界。”晏相期抬首摆弄着院中的花,在明亮的虚月下竟也能看得分明。

    “你欲何为?我们除了逃只能坐以待毙?”叶白还想酣畅淋漓战一场。

    晏相期转眼看他,回身向房中徐徐走去,“你以为他们这般倾巢而出,我就只能困兽犹斗吗?”

    晏相期一进房中,便见凌其微趴在榻上,走上前发现她正看着一本阵法书。

    “临战磨枪”,他一把拿过书放在一边,“天色已晚,该休息了”,说着横抱着她向床边走去。

    凌其微落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捂个严严实实,“嗯,早点休息,晚安。”

    见她堵在床边,晏相期翻身躺进了床里侧。

    “喂,这是我的房间,你回你房中去睡。”

    “我房间恐怕还睡不得人。”晏相期一脸无辜。

    凌其微没好气地说:“那你怎么不收拾一下?”

    “不舍得收拾,其微,你就收留我一晚吧,都不知道明日是何景象,我想要你今晚陪我。”

    或许是晏相期的眼神太深情、太恳切,凌其微被蛊惑着答应了。

    他见凌其微同意,麻利地钻进被窝抱住她。

    凌其微抓住被子下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只许好好睡觉,积蓄精力,其他的不要想。”

    “我只是想睡觉而已呀”,晏相期撑着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笑意盈盈,“难道你还想做其他的?放心,我有的是精力。”

    凌其微恼羞成怒,用被子狠狠把他的头捂在里面,“睡觉,谁再说话谁是小狗。”

    她并不能睡着,辗转反侧,心中不安。

    身边男人呼吸清浅绵长,却忽然握着她的手开口,“别担心,一切有我挡着。”

    原来他也没睡?凌其微翻进他的怀里,听着有节奏的心跳,不知不觉睡去。

    辰时,藏虹一声令下,结奇正剑阵,又有百修汇气元于剑阵。

    跟随御霄宗步伐的其他门派之主与藏虹站在一处,和和气气地交谈。

    沉风和徉空站在魔渊近处,紧紧盯着剑阵下的变化。

    若真的冲破魔渊结界,流霭只想赶紧找到师姐,把她带去安全的地方。左顾右盼打量附近哪里容易暂避时,流霭见执露忧心忡忡,她在担心谁?想了想上次她被师姐救后的感激与道歉不似作假,流霭凑到执露身边,想拉她一起,好多个帮手,没想到漫不经心地套出了她的话。

    晏相期一众在魔渊下透过回音水幕看着,除了留下数十名能战之魔,其他魔卫都在阴时被他派去护送寻常魔修到蓬苇栖。

    到蓬苇栖只有一个方法,只能依靠晏相期以血设下的传送阵,所以难入易出,修士完全无法攻入,是绝佳的避难之处。

    凌其微见他带着心事目光灼灼看过来,明白他想说什么,赶紧蹙眉道:“别想让我独自去蓬苇栖,要走一起走。我能自保,说不定还能帮你呢。”

    “嗯”,晏相期满心甜意,旋即捻诀,化出一缕分身。

    凌其微看呆了,那个分身是一模一样的晏相期,他坐在魔渊之下魔城门口放置的软塌上,眼神平波无痕。

    好厉害啊,明明她自己是照神境后阶了,可化出的分身却歪歪扭扭,不像她自己就算了,更不像个人模样。

    “我们出发!”晏相期发令。

    众人踏进由晏相期、东纬魔主与叶白合力设下的传送阵,径直到了御霄宗混焰禁地前。

    “上次见到这古怪的阵法还不明所以,没想到是释雾那个老怪物,以他的凶残和狡猾,这里定然险恶得很,大家小心。”

    晏相期之前独自在这里试探破阵时发现了端倪,现今运转秘术带着众人悄无声息地走入烈焰结界内。

    这次联合东纬与叶白,汇集魔力和灵力,分两路环周破阵,而后混魔灵二气直攻阵眼,不消多时,阵法湮灭。

    东纬带着三个魔将走在前探路,晏相期拉着凌其微,随叶白也走入禁地,三十名魔兵魔卫紧从其后。

    众人来到一个大殿,远远看去,殿上坐着一个满脸沟壑、发髯苍白的老者,神色倦怠却面露凶光。

    凌其微打心眼里讨厌这个人,因为他而生出这么多事端,也不知道那本未完结的小说里为何没提到过他,难道是隐藏BOSS?

    “呵,果真是你啊,释雾”,晏相期冷笑着,“差点认不出,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老了。”

    高座上的人睁开眼,满目皆是浑浊的眼白,侧了侧头看向下面说话的人,“本座早已知晓,堪世魔尊定会找到这里,三百年前你便死过一次,今日又凑到本座面前,难道是又想寻死?”

    晏相期眸中如利刃一般,闪过森寒的怒意,“你苟活世间这么多年,残害那么多人,就为了痴心妄想的飞升梦?虚费光阴,恶事做尽,如何能忝颜祈求长生?不如自绝人前。”

    “不劳魔尊费心,今日尔等有命来,可没命回。”释雾双手一挥,发出道道灵刃,又召出剑来挥向众人。

    殿下的人一一迎击,闪避间,凌其微发现殿后似有微光闪动,仓皇间向晏相期使了个眼色,想必那五行转灵阵就在殿后。

    晏相期与东纬魔主带着魔将在前牵制着释雾,凌其微和叶白边迎击边向殿后靠近。

    “听说我身死后,你本应飞升了,为何却还在这里?难道一步登天之时,上天发现你品行恶劣,降下天罚阻断飞升?”晏相期不断用言语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天意难违,既然拒绝,劝你还是顺应天意,不要再妄图飞升。”

    “你这辈子虽然飞升无望,但也可发挥余热,不如散尽你的修为传给御霄宗众弟子,也不算白活一场。”

    果然,释雾被激怒,“鼠辈胆敢,本座一入修真,八百年来无一时放松修炼,无一刻不盼着飞升。一步之遥,一步之遥啊,已快近到仙台,阵阵凌风却把我吹落,烙上劫纹,悄无声息落到下界。再次尝试时,却再也不得升高。”

    他瞬间发狠,放出更为猛烈的威压,魔兵魔卫不堪应对,被纷纷击飞逼退至殿门口。

    晏相期轻松应对,面露嗤笑,“仙界看不上你,不过你可以重新投胎,下辈子涵养品性,多做点好事,或许能得垂青呢。”

    释雾大怒,“尔等懂什么,吾必飞升,要不是花时那个贼人混天地之气为一,本座吐纳灵气岂会不纯?没有菁纯灵力,才堕到下界。”

    已转到殿后的凌其微听此言不禁愣住,怎么又有关壁画上的女修?她当时混气为一本意是欲解决争抢残杀的局面,维持各界平衡,这老贼无法飞升为何怪到人家头上?更何况这近千年来混沌之气早已慢慢寻不见,又散为各界之气,何谈影响释雾飞升呢?行有不得,反求诸己,难道他不懂?自己炼化不好反而怪罪旁人,真是十足的小人。

    晏相期看不惯他这般颠倒黑白、委罪于人的嘴脸,“种种祸端,皆是你之过,何必牵连旁人,如若再执迷不悟,只会自食恶果。”说着,带着东纬魔主和三个魔将发起攻击。

    “哼,你以为,本座还有什么退路吗?即便我永堕黑暗,也会拉上你们,一个也不会放过,哈哈哈哈……”释雾狂笑着,发动殿中地面上的阵法,那阵突然吞噬了一个又一个魔兵,晏相期带着众人四散还击。

    凌其微本凝神思考而随行着,差点撞上前面叶白,回过神来,“怎么愣在这里?”见他没反应,凌其微挤到前面看去,不禁愕然。

    凛炽魔渊外,奇正剑阵越发显出作用,又得源源不断的百修汇集气元,魔渊的那层结界变得浅薄。

    徉空在一旁面露喜色,要不了多时,便可破了这结界,即使凛炽魔渊为昔日的魔神薄言所打造又如何,还不是敌不过众人之力。待到破界,他要立即冲下去,先去找到姐姐,把她从晏相期身边抢走。

    流霭拉着执露站在远离众人而不显眼的地方,回想着刚才与执露传讯时她的话,自己不过是说了一句“修真界藏污纳垢,御霄宗尤甚”,她却欣然赞同,一脸信任,还说有秘事相告。

    眼前这人是藏虹的弟子,到底可信吗?师姐对她的救命之恩与藏虹对她的教导之情孰轻孰重?

    混焰禁地,凌其微和叶白怵目惊心,这是五行转灵阵?

    此阵悬空,离地数丈。从四周墙中所嵌的灵龛中分别涌出魔元、妖元、灵元、人元,而这四元被阵里南北西东四个方位分别缓缓旋吸而入。此阵下方,竟以四族的魂魄为燃料,幽幽地燃烧着以供其上的邪阵运转。

    阵眼中缕缕而出被收入灵炉中的,是四元混合又加以淬炼的菁纯灵力。

    凌其微看着四周的锁魂灯怒不可遏,老贼为了他的飞升,不仅窃取掠夺四族的元力,更剥夺了他们的生之希望,如无魂魄,何从转世?

    她欲挥剑,打算放出这些魂魄。

    叶白眼疾手快拦住她,“别妄动,此阵邪门,小心反噬,我们去告诉晏相期。”

    凛炽魔渊。

    结界一角消解,众人正等待藏虹发令,而徉空、沉风、流霭、执露却不管不顾直接冲下去。

    藏虹见状,一声冷哼,命众人齐齐下去。

    徉空抢在众人之先,这次他没寻到凌其微的气息,径直去了上次找到她的那个院落,沉风紧紧跟着他。

    流霭看见城门前闲坐着的青面獠牙晏相期,心有所觉,拉着执露顿在原地观察。

    藏虹上前,捋着胡须,眼里冒出精光,“堪世魔尊,好久不见,这次你有什么遗言要交代?”

    那晏相期分身把着酒壶饮下一大口,浅笑,“遗言?不如问你们自己。”

    藏虹身后的其他门派之主纷纷叫嚣着让堪世魔尊偿命,还个公道。

    晏相期将酒壶猛然摔在地上,缓缓起身,“向我讨公道?让我偿命?敢问我做了什么?”

    那些门派之主细数他的罪行,陈词滥调,乏善可陈。

    “哼,这些事,难道不是藏虹所为吗?”晏相期冷眼扫过众人,“不如你们问问他,混焰禁地中可是三百年前本应飞升却未能飞升的御霄宗前宗主释雾?为了助其再度飞升,御霄宗藏虹不惜与西谶魔主和妖界暗使勾结,到处残杀四族,强夺四元和魂魄,以运转五行转灵阵。”

    藏虹眯起了眼睛,虽说近来世间传出自己勾结西谶、暗使作恶的消息,但是几千年的声誉倒不会仅凭寥寥几语就崩塌,可这堪世魔尊如何得知上祖那些事?难道西谶、暗使背叛自己?一定是左护法,很久未见过他的身影。

    他想着没有留下把柄,恶事都是以魔妖的名义所做,便镇定道:“堪世魔尊何故转移矛盾,为给自己开脱而中伤我御霄宗呢?我宗几千年来的名望,怎会做这种勾当。”

    各门派之主听到晏相期的话,本面面相觑,脸露震惊。又听到藏虹的说辞,一时又全然相信。

    沓尘淡漠地站在外侧,不发一言。

    流霭注意到执露神情平静,难道她早已知晓。

    执露发觉她的视线,便坦荡地传音于她,“我想说的便是这些事。”

    流霭点了点头,看来她可能是同一个阵营的。

    晏相期笑着摇了摇头,伸手召出一面留影镜,现出御霄宗密室中藏虹和沁光几次与左护法、兕王、西谶魔主、暗使的联系。

    “藏虹宗主,还有何话?”

    各门派之主皆诧异地看向藏虹,未找到凌其微的徉空和沉风恰好回到队伍中,见到此情状。

    沉风惊愕极了,晏相期所说是真的吗?自己颇为敬重的宗主怎会如此?

    藏虹如遭霹雳,没想到事未成却被揭穿,愣在原地思量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徉空本就烦躁不已,见事情败露,更是对藏虹怒从中来,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

    徉空上前淡定自若道:“哼,堪世魔尊的东西你们也敢信,凭他的本事构陷藏虹宗主又有何难?欲证真伪,随我们去混焰禁地便知里面到底有没有释雾这个人。”

    藏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可徉空态度坚决,想来已有法子应对。

    徉空没什么别的想法,既然凛炽魔渊只有晏相期一人,其他人还能去哪?若是他,定会趁众人不备去御霄宗禁地查探,想必姐姐也在那里。将修真界这些蠢货一并带去那里多好,愿意继续服从的便留其一命。若有那反对之人,便把他扔进五行转元阵,杀了便是。

    “那这魔尊……”有掌门问道。

    徉空迅挥剑雨,便见晏相期消失在原地,“哼,分身而已。”

    消失的晏相期分身不欲浪费力气来战,既然他们打定主意回御霄宗,自己只能合体及时带凌其微等人撤退。

    混焰禁地,晏相期迎击中虚晃一下,分身合体,在此之前刚刚见到已悄然返回的叶白和凌其微,听到他们纷纷传音道尽殿后的事。

    他神情一凛,高声告与众人,“我们即刻离开这里。”

    高座上那人狠厉道:“想走?没那么容易,堪世魔尊这么好的燃料和材料,岂可浪费。”说着,向他挥来一个灵宝,晏相期一时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