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朕以前当亲王的时候,也经常上街,留意街上各种物件的价格。没想到今天朕随便拿宫中的东西一查问,哪怕是笔墨纸砚,都要比外面的贵了好几倍。这些阉人,一层层的不知道从朕这里搜刮了多少。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治一治他们?”
朱经理:“办法当然有,可以采取公开采购的办法,一切的采买物件都先公开的发榜,招人来应标,然后再从中找出最合理的价格。但是再好的办法,也得合适的人来执行啊。你现在觉得宫中谁清廉可以相信的?”
谁可以相信?说实话,皇帝一个人都不相信。“没有谁是能够完全相信的。”
“那让皇后负责宫中的采买,怎么样?”朱经理还是一个后世的思维,家里的开销,妻子去掌握就好。
皇帝在心里苦笑,皇后?皇后也不可信!
先前他曾看到皇后宫中一个妆奁盒,皇后说要1000两银子一个,袁妃有个差一点的妆奁盒,要500两银子。今天他问了一个棋盘街的商家,卖这种妆奁盒的,皇帝问他一个妆奁盒多少钱?那个商家说,200两银子一个,就已经是顶好的了。
皇帝这才知道,连皇后都在贪他的钱呢。皇帝不相信皇后完全是被那些内官给骗了,毕竟皇后出生于普通人家,对这些东西的价格,应该心里有数才对。
但是这么隐密丢脸的事情,要不要跟朱经理说呢?虽说朱经理现在与自己也是同一个人了,但是还是有点区别吧。崇祯皇帝是一个非常要脸的人,想了想说:
“皇后身居宫中,采买的事情,还是要通过内官来处理。”
“如果没有合适人选,只能像我今天去找张大荣采购一样,自己去问价了。”
皇帝一听,也有点泄气,自己是个皇帝,事情千头万绪的,哪能买东西都自己去买呢,最多也只能找一些个别大宗的东西,去公开采购吧。算了,想起来就心情不好了,这事以后再说吧。
皇帝:“还有最后一件事,朕觉得特别重要,你觉得,义官张达贵的那份上奏,要怎么去处理?”
张达贵的上奏,朱经理用心的看了两遍。
张达贵是北京城酒行的行首,北京城所有的酒由6家官酒店负责专卖批发,酒税当然由这6家店代征。由于这6家官酒店缺少执法权,导致北京城里面私酿的酒偷偷地到处在卖,而城外更有一大堆私酿的酒厂,通过贿赂守门的税吏,让一些人非法的带到城里来卖,更是没办法追查。
而到了夜晚,城门关闭的时候,有不少的人背着猪尿泡做的酒囊,偷爬北京城的城墙,然后卖给城内的一些饭店酒家,这样的事情更不是这几家官酒店能够处理的,所以这几家官酒店希望,能够得到执法检查的权利,然后由他们包税,每年预先上交酒税3万两,希望皇帝能同意。
张达贵说,以后皇宫里如果还需要贩卖御酒,也可以由他们代理发售,具体的价格和条款,另外再行商议。
他可能也是担心,宫中卖酒赚了钱,都不用缴税,要是经常发卖御酒,到时候他们官酒店的生意更受影响,所以干脆就进宫,给皇帝上了这么一份奏折,希望能够包税和承包宫中御酒的发售。
张达贵的这一份奏折,朱经理认为是今天最大的收获。张达贵是英国公的后人。而今朱经理又在发愁国债的销售,他觉得这里面应该有很多东西可以操作,不过今天他还没有完全想清楚,所以他跟皇帝说:
“皇帝,这一件事情,让我再仔细地想一想。我们且看明天的国债发行情况,御酒的销售情况,再来决定要怎么做。现在先睡觉!咱们老百姓啊,今天真高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