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才,子扶,快快请起。”
刘煜将周彦超和李匡扶起来,笑道:“有两位相助,本帅才算真正得到了两营效忠,今后必不相负。”
“大帅客气了。”李匡连忙道:“您才是两营将士的定海神针,有您在,实为将士之幸,汉州之幸!”
周彦超也马上说:“大帅有炼髓修为,那三大势力可要好生掂量掂量,咱们丁、戊二营算是稳了,今后要扬眉吐气。”
刘煜笑而不语。
这就是彰显实力带来的好处!
之前还很是不忿的两名营将一见,立即拜倒,比金银利诱好使多了。
当然,刘煜其实可以施展真元武道的招法,以更具威力和观赏性的杀人手段来立威,彰显自己的强大,还能让全场惊呼神仙法术,只不过他没用。
并非他不想用,而是他不愿树大招风。
炼髓武师上面有炼神武师,炼神武师上面有罡劲宗师,罡劲宗师上面还有真罡无漏大宗师!
时下,他还没有天下无敌的实力,不好引来太多的目光。
“大帅,还发不发饷啊!”
有小兵等不及了,高呼出声。
“发,这就发,都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刘煜大手一挥,军士们顿时欢呼不已。
不过这发饷银的事儿,刘煜没让任何人代劳,而是自己亲自来。
他可不希望自己把银子发下去,被某些坏人给贪污掉,最后坏名头落在自个身上!更不希望自己把银子发了,最后军士们记得的不是自己。
“排好队,排好队!不排队没银子!”
周彦超大声招呼着,组织军士们排队。
既然已经决定效忠了,那他就得好好表现。
“别乱糟糟的,去,把那些看热闹的撵走,谁不走就赏他一刀!”
李匡也没闲着,派人去驱赶看热闹的百姓,并在衙前衙后各处安排人手负责巡戒。
“苍天有眼啊,可算有人管俺们啦。”
“可不是嘛,一直没有粮饷,这城内的还个个都有跟脚,没发抢,都快饿死了。”
“别嚷嚷了,排队去。”……
一人一百贯,这对于缺衣少粮的两营军士们来说是天大的诱惑,所以大伙都没意见,痛快地开始排队。
领了钱的欢天喜地,回了队中和袍泽们商量着这钱该怎么花。
后面还没领着的望眼欲穿,直勾勾盯着最前头看。
“本帅现在给你们定第二条规矩,那就是忠诚!”
刘煜一边发钱,一边给这些牙兵们立规矩。
“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为本帅效命,粮饷包足,但你们要清楚吃谁的粮、穿谁的衣、为谁效忠!”
百年前,汉州节度使诸葛重义,在与起义军的大战中落败,仓皇而逃、仅以身免。
事后,痛定思痛的诸葛重义深感自己麾下兵马的战力不行,于是便在州内挑选精壮、日夜整训,训练出了一支独立于州军之外的牙兵,赐号“金枪都”,也就是如今汉州五营牙兵的前身。
金枪都成军后果然厉害,在对外作战中连战连胜、鲜有败绩,给诸葛重义带来了巨大的声望,使诸葛重义威震东宁道。
而诸葛重义对金枪都也不吝厚赏,粮饷给足、金银管够,获金枪都上下全体效死。
即便是在诸葛重义病逝后,金枪都也遵从遗言,全力拥护其子上位!
所以最初的汉州牙兵,对主人还是非常忠诚的。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当诸葛氏在一次内乱中族灭后,汉州牙兵就失去了束缚,爪牙开始外露,变得和其他州的牙兵一样跋扈,不管后来上任的节度使是谁,都无法再像昔日时一样得其效忠。
刘煜望着黑压压的人头,大声道:“现在本帅问你们,你们吃谁的粮?”
“吃刘大帅的粮!”
军士们也不傻,见他停下发饷了,也没人组织,就开始齐声回答,尤以排在前头的喊得最响。
“本帅再问,你们拿谁的饷?”
“拿刘大帅的饷!”
“那你们要替谁效命?”
“替刘大帅效命!”
刘煜很满意。
虽然这些人不是新兵,洪宪皇帝袁宫保那一套对他们的效果会大打折扣。
但只要经常这样,长此以往下来,多少也能有点用处。
有这两营牙兵在手,汉州城内的权力结构已经发生重大变化,之后的很多事,那就都好办了。
瞧见这一幕,站在远处的李匡,悄悄对身旁的周彦超道:“咱们这位新大帅,很会邀买人心啊,我记得他爹刘天君在世的时候,就是城里的一个做绸缎生意的小商人,仅算是小富之家,有这等见地传承?”
“我哪知道?”周彦超低声回道:“我就知道他经常赌,把那点家底都败了,一直以来都默默无闻。”
李匡眯起眼睛:“仅仅五个月不见啊,就有了这般大的变化,也不知他到底有了什么遭遇。”
“反正他现在练的绝对不是铁臂功!”周彦超信誓旦旦地说:“他现在练的,一定是什么厉害的功法,应该是他五月前逃走后得到的。”
《铁臂功》是初代汉州节度使赐下的功法,五营牙军人人有练,更在整个州内流传,属于是大路货中的大路货。
然而铁臂功只能炼双臂的气血,无法支撑武人炼出真劲、突破武师。
“俊才,子扶,你们过来一下,我有事相询。”
刘煜的声音传来,让两者立即停止议论,马上跑过去。
“一百贯,可要收好,不能再拿去赌!回去不管是给高堂二老尽孝心,还是给家里置办点新物件,都比拿去输了强。”
将银子塞到一名曾经相熟的牙兵手中,刘煜拍着其肩膀嘱咐。
“长...大帅,您就放心吧,俺今后再也不赌了,那就是个无底洞,填不满的。”
与他相熟的这名牙兵兴高采烈地拿着银子跑到后面去。
“这是你的,把钱收好。”
刘煜把银子交到后一名牙兵的手上。
“谢大帅,祝大帅长命百岁!”
这名牙兵千恩万谢地离开。
一听这种咒自己的话,刘煜差点没把银子抢回来。
“大帅。”
周彦超和李匡来到了一旁。
“本帅问你们,怎么未见孙恩那个家伙?”
刘煜一边发钱,一边问他俩。
周彦超和李匡对视一眼,心说这是要报复了。
周彦超笑道:“大帅,也是那个贼子的报应,在您之后,他被大伙举为节度使,可给他吓破了胆。”
刘煜一停,问:“然后他就死了?”
“额,没有。”
周彦超如实道:“他买通了看守,逃之夭夭,据说好像投贼去了。”
“那方明呢?”
刘煜没忘记自己的这个兄弟。
当初被拥立时,就方明愿意站出来替他说话。
李匡小心翼翼道:“孙恩之后,又有人提议让他做节度使,他得到消息,当晚就带着家人跑了,也不知去了哪里。”
“...”
刘煜一脸无语。
看来,这想报答,也没法报答了。
不过也没事,今后方明要是听说了自己这边的消息,估计会回来投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