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子跪下!”
“军爷,军爷,饶命啊!”
“闭嘴,再喊就杀了你。”……
一场屠杀结束后,二两帮的数百名打手,大部分都变成了尸体。
剩下的一点人,也都像失了魂的行尸一样,跪在地上、埋头瑟瑟发抖。
至于损失嘛...
自然是无一伤亡,勉强算是给这帮军汉活动开了筋骨。
如果对付这样一群货色,号称“桀骜精锐”的汉州牙兵若是死上一两个,那他们真就可以找块豆腐、自个撞死去了。
毕竟那甲,不是白披的。
“啊——”
郑五侥幸没死在骑兵的冲锋和步兵的屠宰下,但现在被刀架脖子的他,也让赵子云亲自打断了一条腿。
“可以开始了吧?”
两名队正一个姓吴,一个姓徐,此刻吴队正双手叉腰、咧着嘴,满眼都是贪婪地望向两侧的一些铺面。
两队牙兵们也是跃跃欲试,只待一声令下。
这次出击,满足他们的杀戮欲望不重要,掠走这帮会的财富才是重中之重!
“等一会儿,这位爷还没说话呢。”
徐队正冲前者道。
“他,他算...”
吴队正刚露出不屑之色,但突然想到属下说赵子云是炼脏武师,便马上将本欲说出的话给咽回了肚子。
炼脏武师,还是传大帅军令之人,那的确有资本。
“郑五,现在怎么说?”
赵子云俯视着被打断腿的郑五,笑眯眯道:“还想扒了我的皮吗?”
郑胖子将脖子一挺,咬牙道:“落在你手里,算老子栽了!”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好,那就成全你。”
赵子云补上他的话,一招手,叫来一名手持鬼头刀的牙兵。
“啊,不是,不是!”郑五嗓子一干,忙叫道:“我要说,你不能杀我,我背后有靠山,就算是你赤阳武馆也得罪不起!”
“那我们得不得罪起啊?”
听到这话,徐队正走过去,一脚将郑五给踹翻。
吴队正也过来,骂道:“奶奶的,落到这般田地还敢装蒜,要我说,直接交给白老二他们就好,他们斥候最擅长审讯,绝对能让这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但凡野战,两军在交锋前夕,最先展开厮杀的,就是双方派向四方打探情况的斥候。
为了获取敌军的位置、动向等情报,给二维时代战场上的统帅分析谋划,斥候不光要武艺高强,能活着去、活着回来,更要精通刑讯的手艺,这样才能从俘虏嘴中翘出有用的情报。
“军爷,你们...”
郑五满脸苦涩,欲哭无泪:“你们,你们为啥要帮赤阳武馆?”
“你特么管的还挺多!”
“唔。”
郑五又挨了一脚。
赵子云抓着郑五的衣领,将其拽直身,面无表情地发问:“把你背后的靠山说出来,不然就给你上刑,一刀刀把你这身膘都给切下来。”
“是风雷武馆风大爷!我背后是他老人家!”郑五大叫:“他老人家和丙字营范将军是朋友,你们这些人,要是丙字营的,就不能动我!”
“哈哈哈...”
吴队正大笑道:“好嘛,为祸我汉州城的奸贼自己跳出来了,一个是风雷武馆风无常,一个是丙字营范子远!”
赵子云也笑着说:“不错,那风无常在幕后操控帮会,开设赌场、妓馆搜刮不义之财,放印子钱压榨穷苦百姓,视朝廷王法如无物,当使君和衙门不存在,真乃本州巨贼!”
“你们不是来报仇,是要对付风大爷...”
郑五瘫痪在地,脸色苍白地喃喃自语。
他总算明白为何赵子云能带来牙兵,原来他只是一个小角色!
“现在人证有了,其他的废物也就没用了,杀了吧。”
徐队正挥挥手。
霎时间,血光四溅,一颗颗脑袋落到地上。
“别杀我,我能作证,我能替你们当证人!!”
眼看那刀就要砍下来,为求活命,附近一人闭上眼大叫。
“刀下留人。”
吴队正将手臂一抬,行刑的士卒咧咧嘴,及时停住没杀了。
“军爷,我是二两帮的副帮主,你们想知道的我都知道,我比郑五更老实,你们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脸上有疤的汉子连滚带爬地跑过来,一个滑跪,跪到了吴队正面前。
“疤脸,你...”
郑五一脸不可思议,只是话没说完,就被赵子云一掌拍碎了脑袋,让脑浆迸裂而出。
赵子云来到疤脸面前,冷声道:“他的下场你看到了,不想变得像他那样,就乖乖听话。”
“赵爷,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疤脸连连点头,看了眼死不瞑目的郑五,直吞口水。
“现在嘛,就去引路吧。”徐队正一把拽起疤脸,盯着他:“将你们二两帮放钱的地方都指出来。”
疤脸连忙回答:“小的带路,小的带路。”
徐队正又看赵子云:“赵将军,没问题吧?”
“这也是大帅的意思,当然没问题。”
赵子云点点头道。
“那好。”
徐队正深吸一口气,大声道:“弟兄们,把这些尸首堆起来,烧了,然后拿钱!”
“得令!”
“抄家啦,哈哈!”……
早已等待多时的牙兵们欢呼雀跃。
不过虽然是搜刮,但他们依然保持秩序。
一些牙兵将街道两头、及其他分岔路口全部看守住,剩下的人开始烧尸体。
等烧完尸体后,牙兵们就开始在疤脸的指引下进行搜刮。
他们从二两帮的产业中搬出了银子、铜钱、绢帛、房契、地契等大量财物,将娼馆里的娼妓聚在一起,干的是热火朝天。
这里发生的一切情况,自然被居住在此的百姓们看在眼里。
牙兵的恐怖让百姓们胆寒不已,而二两帮的覆灭又让百姓们拍手叫好。
附近的帮会当然也知道了这件事,全部陷入了恐惧当中,不知道接下来会不会轮到他们。
“还不知两位兄台尊姓大名?”
赵子云和与他共事的两名牙兵没去参与搜刮,前者冲后两者抱拳问话。
“哎呀,赵将军不用这么多礼,属下白铁蛋。”
“回将军,属下叫罗耀文。”
两名牙兵连忙还礼。
“嗯,经历了这一遭,我们也算共同出生入死了。”
赵子云笑道。
“就是一起出生入死了!”白铁蛋瞪大眼:“和赵将军共同对付几百号人,以后我也有的吹了。”
罗耀文道:“今后我们兄弟二人,愿与赵将军多多来往,赵将军有事尽管吩咐就行。”
牙兵群体之所以能够桀骜不驯、令节帅感到非常棘手的倚仗,一个在于他们的武力值高,另一个就是他们之间非常紧密团结。
他们不会错过任何与袍泽加深关系的机会,喝顿酒可能就拜了把子成为结义兄弟,家里要有适龄的儿女,没准明天就能变成姻亲。
传闻,某节度使上任后为了和本地牙兵集团搞好关系,直接把自己十来个女儿都嫁给了底层小兵,而不是军中将领,跟小兵成了亲家!
这放在过去,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呵呵,我观两兄弟的武艺修为,一个是武徒二炼,一个是三炼,没错吧?”
赵子云已经起了收这两人入龙骑禁军的想法。
“赵将军慧眼。”
“额,白某往日练功生疏了些,比罗兄差了一筹。”
“这样,实不相瞒,我这里,正有一桩机缘想介绍给二位,也是大帅的恩赏,不知二位仁兄有没有兴趣?”
...
“通源绸缎?”
刘煜站在绸缎铺前,感慨道:“当年本帅就说过,从本帅手里失去的,本帅一定会亲自拿回来。”
这家绸缎铺是刘天君留下的产业,后来被刘煜在通源赌坊给输掉了。
不过现在随着二两帮的覆灭,那一纸契约自然又回到了他手中。
“三少爷,老爷要是泉下有知您出息了,一定,一定能...”
跟在身旁的一个长者抬头看着牌匾,说着说着便哽咽起来,用袖子擦拭眼泪。
“杜伯,麻烦你把这匾换回来吧。”
刘煜吩咐了一声。
“哎,我马上去办。”
长者姓杜,原来是绸缎铺的掌柜,跟刘父一起做了许多年生意,现在也被刘煜请了回来。
‘我最感激的,就是我爹给我留下的一棵树。’
刘煜心说一声,然后背着手走进绸缎铺。
“霄庭你带他俩儿进来。”
声音幽幽飘来,赵子云立即招呼白、罗二人一起跟进去。
“霄庭与你二人都说了吧?”
刘煜坐到椅子上,正视二人道。
白铁蛋和罗耀文对视一眼,然后同时跪下,嘴里说出商量好的词:“大帅,我二人愿加入龙骑禁军,从此替大帅肝脑涂地、万死不惜!”
两人眼中都透着火热的光芒。
能帮助他们成为武师,真心给这位大帅卖命又何妨?
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好机缘!
刘煜面无表情地看着二人:“你们要知道,加入龙骑禁军,就一辈子都是龙骑禁军,兴衰荣辱永远与本帅绑在一起。”
“至死不悔!”
他们俩明白,当他们愿意跟赵子云来见刘煜时就已经没了退路。
“很好,记住你们今天说的话,从此之后,荣华富贵你们享之不尽,醇酒美人、神兵秘籍,你们要什么有什么,而本帅需要的,只有你们的忠诚!”
刘煜拿出令二人心动的气血丹赐下。
二人再次表忠心:“愿为大帅效死!”
“一人两粒,即刻突破吧,本帅亲自为你们护法。”
这两人的底子没有赵子云深厚,一粒气血丹或许无法突破为武师。
“大帅,我成了,我突破武师了!”
“我也成了!”
没多久,白铁蛋和罗耀文便相继突破为武师。
罗耀文站起身,抱拳道:“大帅厚恩,万死难报!若无此丹,仅凭《铁臂功》,我们绝对无法突破武师。”
“《铁臂功》太过浅薄,之后秘密到本帅府上,本帅赐你们更好的功法。”
刘煜摆摆手,又道:
“本帅欲建天、地、人三部,赵子云是地部指挥使,你们二人也归他节制,各自取一个相应的代号吧,今后人可以不在,但龙骑禁军的代号,要世世相承、代代相传!”
见二人有点迷茫,赵子云适时道:“大帅是龙骑禁军的总帅,代号青龙,本将的代号是判官。”
两人恍然,分别道:
“那我...标下今后的代号,就是夜叉!”
“标下代号幽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