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看到了。”
赵丝丝走到孙睿面前，颇具深意地微笑道。
孙睿没理，脸上表情都没动一下。
“喂，孙睿！”赵丝丝有点着急，但又不敢说得太大声，再走近一步想靠近孙睿，没想到人家却从善如流地后退了一步，反倒离她更远了。
赵丝丝气急，道，“你不怕我告诉老师吗？”
孙睿看都没看她一眼，抬脚就要走。
赵丝丝一个箭步拦住他：“你该不会不知道校规第三条的内容吧？”
但没拦住，孙睿闪身走开了。
“那可是要记大过的。听说你已经被记了两次？”赵丝丝急了，便不管不顾地说道，“再有一次大过，按规定，你可就要被开除了！”
孙睿停下脚步。
“看来你对这个颇有研究。”孙睿冷冷说道，“有句话叫做‘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奉劝你好自为之，别陷太深了，免得出来还没几个日子，又被遣回老家去。”
“你……你知道……”赵丝丝全身发冷，如坠冰窟，一瞬顿觉，“上次是你……是你们告的密？！”
孙睿无所谓地耸耸肩：“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赵丝丝恨意油然而生，语无伦次道，“哦！原来你跟孙倩、李茉莉她们是一伙的！”
“你是不是傻子啊，你要不是妖，怎么看得见前十条校规？那个可是做了特殊处理，凡人压根看不到的。”朱启安看他俩尬聊了挺久，忍不住走过来插嘴道，“你既说了校规第三条，那你不是妖是什么？唉我大哥对你这样的女妖没兴趣的，你别缠着我大哥，我大哥最讨厌被女妖纠缠了。”
赵丝丝愤愤而去。
朱启安在后面摇头道：“不知道这个傻憨憨后面还要搞什么事情，烦死了。真想直接噶了她算了！”
孙睿：“话不可乱说。”
··········
社会实践活动结束时，才下午四点钟。苏老师不由分说便将这群孩子赶上大巴，免不了众人怨声载道：“这才下午四点，好不容易来一趟镇上，也不让我们多玩一会儿。”
“现在时间还早呢！”
“是啊，一整天都在干活呢，一点玩的时间都没有。”
“下一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来。”
苏老师一边清点人数，一边道：“刚才中午吃饭那会儿，不是让你们自由活动了吗？这怎么是一点时间都没玩。”
朱启安自是班里最贫嘴的那几个之一：“那才多少时间！吃饭都来不及，为了赶着吃饭，我都差点噎死了！苏老师，我要是被噎死了，你可得负责！”
苏素很想翻个白眼，现在的小孩怎么回事啊小嘴巴拉巴拉那么会说：“你要真噎死了，我负责给你买棺材便是。”
朱启安：“苏老师，你这样说那我可要心碎了！啊，我心碎而死了！”
苏素：“你心碎而死，那我可不负责。”
朱启安：“那怎么行？”
苏素：“你自己碎的，我可没叫你碎。再说你这是既往疾病史导致的，赖不着我头上。”
朱启安：“老师，你说什么鸡什么网什么屎？”
“我说既往疾病史，就是以前就有的病。你这病叫‘玻璃心’，伤人伤己，严重着呢，得治。”苏素数着数着，发现少了一个人，脸色凝重起来，肃然道，“大家看一下自己来的时候身边坐的都是谁，现在到了没有。少了哪个，请立即报告给我。”
余悦咬住嘴唇，看了看身边的空座位，犹豫了一会儿，默然举起了手。
赵丝丝不见了。
朱启安碰了碰孙睿胳膊。孙睿吐出一句“关我屁事”，继续闭目养神了。
苏老师看了看表，眉头紧蹙，又看了一眼车里的学生，还是不敢把他们放下车去，待会可别一个没找回来，又丢几个。
于是她交待了司机几句话，转身下车找人。
而后，载着学生的大巴合上车门，缓缓往回行驶。
··········
高一（2）班的孩子们返回学校，其他人就地解散，朱启安和孙睿却被白老师叫去了办公室。
“所以，最后一个跟赵丝丝说过话的，是你们两个？”
朱启安正要点头，却被孙睿横到他胸前的胳膊拦住了嘴。
孙睿道：“我们是跟她说过话。但也不能确定就是最后跟她接触过的人。”
白龚有点头大，眉头一挑：“你怎么知道不是？”
这时朱启安也反应过来：“我们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又不会去跟踪她，怎么知道她后来有没有跟别的什么人说过话啊。”
“有好几个同学反应，在赵丝丝失踪前，你们曾经发生过争吵。”白老师推了推眼镜，“而且在你们交谈结束后，赵丝丝看起来情绪很差。”
“拜托，她又不是我妈，我可不用负责哄她开心。”
朱启安摊摊手，“俗话说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谁知道她碰到啥事儿了啊。丑人多作怪，看她那股子心眼比针眼还小的样子，那副小鸡儿肚肠能捋顺那才怪了呢。”
听他的语气让白老师迅速想起上回班里作业本失窃的事情，就此问道：“上回那个蜘蛛瓶子，是不是你们搞的？”
“这两件事之间根本没有任何关联！”朱启安说完伸手捂住了嘴巴，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改口道，“白老师，什么瓶子啊？什么蜘蛛啊？”
倒是一旁的孙睿直接承认：“老师，蜘蛛是我抓的，跟朱启安没有关系。”
“哎哎哎！大哥，话可不能这么说！”朱启安忙不迭打断他，“唉，算了算了，那事都是我干的，我认了，我一个人干的。老师，是真的。你想想，那天我是不是迟到了？对吧，我就是去干这事儿了。你知道的，孙睿当时在教室里呢，这可是切切实实你看在眼里的不在场证明。”
白龚看他俩争着背锅，不急不缓地悠悠道来：“可我听说齐天大圣会一种叫作七十二变的法术，擅长分身术，拔一根汗毛就能变出一个分身。或许别的人或妖分身乏术，可这一点却偏偏难不倒姓孙的。”
“他没学那个！”朱启安继续为孙睿开脱道，“你罚我一个就行了。”
孙睿波澜不惊：“我是没学，但事情也确实是我做的。我提前做好了，然后想了个法子派朱启安放到你办公桌上。相信你看得出来，他很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