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乾隆御制珐琅彩“杏林春燕图”盌,成交价:1.57亿元
清乾隆御制珐琅彩“祥云瑞蝠”开光式“四季花卉”图纸搥瓶,成交价:1.22亿元
清乾隆御制珐琅彩“古月轩”题诗“花石锦鸡图”双耳瓶,成交价:1.22亿元
听到这些价格,赵不凡使劲吞咽了口水,差点被自己口水噎死。陈德看着赵不凡的样子哈哈一乐:“老同学,是不是觉得自己中了彩票?”
“不应该吗?”
“别做白日梦了,我和你直说吧,这世界要是还有江湖,那一定就在古董圈子这一亩三分地里。”
“我没懂。”
“古董一文不值,卖的人骗子,买的人是大骗子。我和你吹牛逼聊天,是因为我们是高中同学,这种情怀是有情绪价值的。我家里摆一个乾隆时期的尿盆子,它有个屁用。”
“那为什么还有人买呢?”
“前不久我花五十万在一个达官贵人的手里买了一个清代宫廷女子用的扁方,那玩意故宫里有那么一件,放在玻璃展柜里,你要是听导游在那讲,她能给讲出一个跌宕起伏的历史画面。这玩意让多少人想入非非。”
“故宫里肯定是国宝,我要是有那么一件,还不得晚上做梦都得乐醒了,你五十万买不亏。”
“傻缺!”
“咋还骂人呢?”
“我那件和故宫里那件是一个人的手艺,谁把真正的古董放在展览会上。”
“仿品卖五十万?”
“这达官贵人也不知道从哪弄的,四处炫耀,等大家都知道他手里有这么一件传世瑰宝的时候,他找到了我,给我60万,让我花50买他那件清朝扁方。”
“洗钱?”赵不凡也不是笨蛋,一下子就明白了古董的价值。
古董是无价之宝,人们需要的价值体现多种多样,博物馆需要它作为证据,来说明曾经有那么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但私下的交易买卖,肮脏又现实,根本无法想象。总之,就像陈德说的,如果这世界还有江湖,那肯定在古董这一亩三分地上。
赵不凡长长呼出一口气,又问了一遍:“那我这瓷碟子到底能卖多少钱?”
“那你得看让你买的人,到底需要它值多少钱?”
这句话意境可真深,赵不凡得琢磨琢磨。陈德看到赵不凡入门了,咧嘴一乐,拿出一个大号Pro手机,发语音:“亲儿,我这有一件光绪年的碟子,找主?”
对方不一会儿就回了:“确定是光绪年间的,前两天老板群有个消息,找瓷器,光绪年间的。”
“多少银子?”
“得看货?”
“图片行不?”
“先试试吧。”
陈德用手机照了几张图片给对方发过去,发现赵不凡这脑子还打结,笑着拍了拍赵不凡:“晚上的国酒还喝不?”
“茅台?”
“想什么?二锅头。”
赵不凡笑了:“打肿脸充胖子,我还真以为你发财了呢。”
……
两人街口小店吃饭,四个菜一瓶二锅头,正天南海北的胡扯,陈德手机铃声响了,他拿着看了一眼,来了一句:“这叫真扯淡。”
“咋了?”
“刚才那哥们回了。”
“给多少钱?”
“一千一百万。”
“卖啊!”
“你没懂,是咱们花一千一百万从他手里把瓷碟子买回来。这么多钱可不是小数目,找不到那么大的『水房』”
陈德口里的水房可不是打水的地方,而是诈骗机构里洗钱的地方,老板将钱给水房管理者,管理者把一级卡里的钱通过网购等方式转到二级卡里面,然后再将二级卡里的钱,转到三级卡上面。最后再通过摩托车队,分别从ATM取款机把这些钱给取出来。
拿到这笔钱之后,才能进行去买自己的瓷碟子,花费一千万,剩下的除掉手续费,消耗,才是自己能得到的。
赵不凡明白了,沉默着,说实话他不想参与这个买卖。
陈德也了解赵不凡,叹气说:“不急哈,咱们在看看。”
说完,陈德又发了语音信息:“咱没那么大的庙,养不了那么长的龙,亲啊,要不你再帮忙多问问。”
不一会儿对方就回了。
“老板不是圈里人,直接现金交易,但他有个条件。”
“艹,你不会害我吧。”
“真的。”
“那说说条件吧。”
“老板说这瓷碟子是阉人时盛鸡蛋用的,还得配上一把刀才能价值连城。”
“胡说八道呢,就这几张破图片,他能知道这瓷碟子是阉人时盛鸡蛋用的,阉人和鸡蛋有个毛关系,割蛋补蛋,以形养形啊。”
“那我再给您问问。”
“行,问吧,不行找个靠谱的。”
陈德放下电话发现赵不凡脸色有些不对,赵不凡听得清楚,心中震撼。这敢情是碰到了专家,这瓷碟子真是装鸡蛋用的。
更让赵不凡感到内心恐怖并不是这个老板一语道出了瓷碟的用处,而是从片面证实了他真的是从地窖穿越到了清朝。
想到这里,赵不凡砰的一下站起来,和陈德说:“这酒不喝了,回店铺,那瓷碟子我不卖了。”
“卖不卖的无所谓,酒咋还不喝了……”
陈德话还没说完,手机又响了,他依旧用免提听,对方说:“陈哥,搞错了,老板不是圈里人,连『水房』这个词都不知道,他要花一千一百万买您手里那个碟子,当然这个价格还包括一把刀。”
“什么刀啊?”
陈德也被搞懵了,但是一千一万直接买卖,他也心动了,赶紧问了一句。
但这一句却是赵不凡回答的:“三寸长的月牙刀。”
“你咋知道?月牙刀是干啥用的,拍武侠片吗?”
“三寸月牙刀,是刑部执行阉型的刀儿官专用刀。”
陈德目瞪口呆,他一直给赵不凡普及古董方面的知识,却被赵不凡反客为主了。赵不凡证实了一件事实,这瓷碟子就是阉人时装鸡蛋用的容器。
搞清楚之后,陈德胖脸燥起来,满面通红:“老陈,咱家地窖里是不是有那把三寸月牙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