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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起来匡扶汉室了

    “那还在屋子里窝着干啥?快去上工!”

    父亲王红河没好气地催促道。

    王禹安脸一黑,原来“匡扶汉室”是这个意思来着……

    小荷贴水点横塘,蝶衣晒粉忙。

    初夏时节,白昼渐长。

    路边的柳树挂满新绿,暖风一吹,整片田野都翻起了波浪。

    王禹安扛着木杆,一摇三晃地追在后头,跟着全家人下地干活。

    不是他吊儿郎当,实在是伤寒未愈,再加上重生不久,脑袋晕晕乎乎的。

    更别说自己宝贝女儿还跟个树袋熊似的挂在背上,让他这具本就不太健壮的躯体愈加不堪重负。

    还好今天的工作不甚繁重,只是到田里翻红薯秧子。

    这个时节,春红薯的秧苗已经十分茂盛,为了多打粮食,必须时不时地给红薯翻秧子。

    为的就是扯断多余的次生根,将藤蔓翻过来盖到地面上,避免它们与土壤再度接触,使营养物质全部供应主根吸收,促进薯块正常生长和壮大,以达到提高产量的目的。

    这种劳动,相较于锄地和浇水,已经是特别轻松了。

    可即便如此,王禹安仍旧累得汗流浃背。

    由于王家生产大队的可耕地太少,再加上耕地质量也差,要么是河滩地,要么是山坡地,到了这个时节,各家各户分的口粮基本已见底,肚里没粮,心里就慌。

    若不是还能挖野菜充饥,大家怕是连下地干活的力气都没了。

    青黄不接,正是熬人的时候。

    一想到这,他就止不住举目往地头望了一眼。

    女儿小花正一个人坐在树荫下玩土窑子,不哭不闹,很让人省心。

    可越是这样,他越是感到内疚。

    其实,谢花语并不是他的女儿,更不是他那个有名无实的媳妇儿楚玉婷的,而是一对知青夫妇留下的遗孤。

    那年冬天,三个知青想去大集上置办点年货,哪知道正好赶上风雪,他们就踩着白河上的冰面抄了近路。

    不曾想,回来的时候出了意外,冰面破裂,三个人一起掉进了窟窿里。

    恰好王禹安从岸边经过,见有人落水,就不顾一切地下河救人。

    结果,只把小知青楚玉婷救了上来,那对儿知青夫妇就此淹死。

    他们就是谢花语的亲生父母——谢春山和张洛语。

    楚玉婷感念王禹安的救命之恩,再加上这位农村小伙长得确实眉清目秀,一表人才,就决心以身相许,作为报答。

    当然,前提条件就是答应她收养孤苦伶仃的谢花语,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抚养成人。

    作为山里人,能娶一个城里来的知识分子做儿媳妇,一家人自然满心欢喜,而且小花虽然年纪小,但懂事可爱,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可谁成想,两口子刚领完结婚证,连婚礼都还没来得及操办,高考恢复的消息就下来了。

    楚玉婷本就是燕京来的知青,模样见识都是出类拔萃的,听到这样的喜讯哪能不心驰神往?

    在她百般承诺之下,一家人只好全力支持她参加高考。

    可结果就如同前面所说,考上大学的楚玉婷一去不回,甚至连一封书信都没有,时间久了,自然谣言四起。

    王红河家的二儿子娶了一个漂亮的城里知青做媳妇儿,在当地可是一件稀罕事,尤其是楚玉婷的样貌,在十里八乡都是出了名的,甚至有不少男知青都在暗地里追求她。

    可她最终却嫁给了一个土农民,如何能让人不心生嫉妒?

    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冷嘲热讽当然全都来了。

    不过,作为一个穿越者,王禹安倒是处之泰然。

    即便是前身,其实两人之间也没有多少感情,所谓的爱恨,恐怕也只是见色起意和想要占有罢了。

    唯一让他心疼的,就是自己的宝贝女儿。

    谢花语由于长期的营养不良,生长发育迟缓,而且还伴有严重的积食和腹泻,用中医的话来讲就是小儿疳积。

    这种病症,绝对拖延不得。

    前身估计也知道这小丫头每天跟着自己啃红薯面馒头,吃野菜,长此以往必定会坐下病来,所以才会冒险去河套里挖泥鳅。

    不成想,泥鳅没捉到,还差点把自己淹死。

    王禹安摇了摇头。

    他可不会挖泥鳅。

    但是,他会治病。

    自学中医数年,他早已熟读经典,从针灸到草药再到方剂,几乎无所不知,自认为完全可以临床治症了,所以才敢给自己未来老丈人熬制“乌头蜜”。

    至于为什么尝了之后会来到这里,那绝对是意外!

    绝对是意外,好吗?

    说干就干!

    针对谢花语的症状,王禹安知道一个十分契合的方剂,名叫“肥儿散”。

    它可以理脾和胃,消积化滞。主脾胃虚弱,呕吐腹泻,停食伤乳,消化不良。

    而且,因为其中有一味使君子仁,它还具备一定的杀虫效果。

    ‘使君子仁、鸡内金(炒)、白术(炒)、茯苓、山药、山楂(焦)、甘草。’

    王禹安自信满满地琢磨着,一摸兜,笑容立刻僵在了脸上。

    在这个饭都吃不饱的年月,他的兜里真是比自己的脸还干净。

    且不说蒲山乡卫生院里能不能抓到这些药材,即便人家真有,自己也没钱买去……

    “小爸爸!”

    愣神的工夫,夕阳西下,晚霞漫天。

    大家伙儿都扛着农具放工了。

    瞅着三三两两的人群,小丫头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摇晃着小手叫喊道。

    略显瘦削的小脸蛋儿上洋溢着灿烂的笑。

    那是对他这位父亲的依赖。

    王禹安连忙堆起笑脸,挥手示意,心里却立刻坚定下来。

    赚钱!

    自己必须赚钱买药,治好自己可爱的女儿。

    不过,在那之前,他还有其他的法子。

    “小爸爸?”

    地头,小花见他要往南边去,小脸蛋上满是紧张,说什么也不肯挪动步子,“我不吃泥鳅。”

    小家伙儿低头拽着他的衣袖,好像一松手,他又会跑到白河里把自己淹死似的。

    “小傻瓜。”

    王禹安心中一暖,揉了揉她的脑袋,“爸爸不去挖泥鳅,爸爸去给你采点草药。你不是总说小肚肚痛吗?等下爸爸帮你治好它!”

    “唔?”

    谢花语扬起小脸,似懂非懂地盯着他,仍旧不太放心。

    好像生怕他骗自己似的。

    小小年纪,简直操碎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