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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依约制作烧丹丸(求追读!)

    王禹安打量了谢广林一眼,不得不把炉子盖住,迎了上去。

    “哥。”

    谢广林仍旧是那副憨厚的模样,傻笑着打了声招呼。

    “嗯。”

    王禹安点了点头,嘴角也浮出一抹微笑,“看来你这些天发作的频率减少了许多。”

    谢广林愣了一下,眼中满是惊奇,不明白他是如何看出来的,却腼腆地笑着,没敢多问。

    倒是谢大伯瞪大眼睛挤了上来,拽着他的胳膊问道:

    “大侄儿,你、你咋啥都知道?”

    “不瞒你说,自从你上次给俺儿扎了几针,回去之后俺们又按照你教的法子,天天帮着他做艾灸。”

    “这几天广林他还真就没发作几次。而且,即便发作,症状也比之前减轻了很多!”

    谢大伯描述了一通,仍旧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挠了挠头道,“正因为如此,俺们爷俩才说什么都要把你要求的那两样东西买来。”

    “大侄儿,你能跟俺说说,你到底是咋看出来的不?”

    “你这,可真是太神了呀!”

    王禹安轻笑摇头,也没做隐瞒,盯着谢广林道:

    “眼睛。”

    “癫痫狂症之人,眼中都会出现明显的血丝,状若鸡爪筋,围绕瞳孔,或在上,或在下,或上下皆有。”

    “广林眼中的鸡爪筋比上次淡了一些,而且没有向下延伸的征兆,病情自然是减轻了许多。”

    啪!

    谢大伯狠狠拍了下巴掌,钦佩得直比大拇哥,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哎哟,谢大哥,小广林,来来,快进屋里坐。”

    几人听得太过专注,王红河和李玉珠连招呼人家都忘了,这会儿才反应过来。

    原想着栾红缨见外人到来可能不自在,正想安抚她两句,不承想,那妮子早就不见了踪迹,不知道啥时候走的……

    “不用不用!”

    谢大伯搓着手,真有点迫不及待了,王禹安简直让他看到了无尽的光明,就等他赶紧把药给制出来,好让自己儿子金榜得中,光宗耀祖了,“咱们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

    见他猴急的样子,王禹安却摇头失笑,劝道:

    “谢大伯,好事多磨,恐怕你还真的要等待一会儿不可。”

    “首先,为了保证用药安全,这虢丹我要亲自处理一下,然后,烧丹丸还需要一味药引,就是未见过水的猪心血!”

    “而且,还要找一块干净的蓝砖来,再准备五斤的木炭。”

    谢广林父子当即就傻了眼。

    一块蓝砖……

    未经过水的猪心血……

    五斤木炭……

    这些东西,怎么这么奇怪?

    蓝砖还好说,但木炭和猪心血……

    “禹安,俺爹昨儿个闲着没事,正好烧了几斤炭出来,就在院里面堆着。这位、这位大伯要是用得上,我现在可以帮你们取过来。”

    “小子,蓝砖还不好找嘛,我现在就给你拾一块去。只是,就要一块蓝砖吗?”

    “那谁,为了祭镰,今天韩家生产大队正好要杀猪分肉,你们可赶得巧了,应该可以去讨一碗猪血来。别说,韩家村的那帮兔崽子真是会整事儿,每年到了麦忙天,开镰前都要杀一头猪来着,迷信归迷信,老少爷们儿吃了肉,干起活来,还真就浑身是劲儿!”

    原来,才一会儿的工夫,家门口已经凑了不少看热闹的。

    上次谢大伯父子二人来的时候动静太大,村里人都知道他们要找王禹安治疗羊羔疯,一个个心里十分好奇,不过来凑热闹就怪了。

    谢大伯眼前一亮,连忙拱了拱手,按照大家伙儿的指点去做。

    就是那个找蓝砖的,被王禹安揪了出来,交给他一个艰巨的任务,那就是在蓝砖上掏眼儿。

    文气一点的话讲,叫“凿一窠”。

    治疗羊羔疯本来就够让大家伙儿惊奇的了,王禹安又提了如此多稀奇古怪的要求,不一会儿的工夫,大门口就被人围满了。

    众人一个个伸长脖子往院子里瞅着,根本就没人留意到,有两个打扮朴素,却明显不是庄稼人的陌生男子,从远处走了过来。

    见他们都围在王禹安家门口看热闹,两个也是有趣儿的,根本没惊动任何人,同样一脸好奇地伸长了脖子。

    烧丹丸的制作十分严谨。

    前世,王禹安还是从《济阴纲目》中看来的,又名黄白丹,以与《幼科类萃》中的儿科用药——烧丹丸,作区分。

    前面说了,烧丹丸中的两味药虢丹和晋矾都有毒,所以,制作起来,并不是简单地搅拌在一起,而是需要特殊的方法处理。

    就比如虢丹。

    这味药在使用时,必须以水漂去消盐,飞去砂石,澄干,微火炒至紫色,地上以去火毒,方可入药。

    一通处理下来,已经花去不少时间。

    谢大伯恰好捧着一碗殷红的猪心血,火急火燎地跑回来了。

    也是他面子大,否则,你往人家杀猪人讨要猪心血,人家不大耳刮子扇你都是轻的。

    大夏天的,臭气熏天,谁有那闲工夫特意把猪心掏出来,再小心翼翼地给你挤猪心血?

    “大侄儿,你可得把药做出来呀。”

    谢大伯的脸色很不好看,气哼哼道:

    “这碗血,我花了钱的。”

    “可那帮子家伙还是笑话了我半晌,说我这是封建迷信,肯定被庸医给骗了!”

    “他们知道个吊!我大侄儿能骗我?他们那叫狗眼看人低,根本不知道堂堂王禹安,究竟有多厉害。”

    王禹安抬头瞥了他一眼,嘴角一阵抽搐。

    门口的老少爷们儿一片哄笑。

    继而,却怒不可遏地叫骂道:

    “就是,他们懂个吊!”

    “禹安治病救人的手段,怕是他们一辈子都想象不到!啥叫封建迷信?给人家大姑娘喂红绳子打虫是不是迷信?可封建迷信他管用啊!”

    “哈哈,别听他们胡咧咧。谢老弟,禹安一准儿能把你儿子的羊羔疯给治好!”

    听着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再瞅一眼那碗红艳艳的猪血,人群中的那两个人对视一眼,不由得眉头紧锁。

    远远地打量着王禹安,微微摇了摇头。

    王禹安一阵无奈。

    乡下人粗鄙,但是耿直。

    有时候认定了你,到死都得拥戴你两句,没办法。

    当即,他也不再计较,大手一挥,“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