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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东归?

    刘协的第一次朝会,不欢而散。刘协没有掌控朝堂的能力,王允也没有跟皇帝硬拼的资本,刘协说出那句“相国欲为董贼乎”后,包括王允本人满朝文武皆跪伏于地,不敢多说一句,刘协无语,转身离去。

    官员们都明白,皇帝是什么意思,但没有人愿意出来为皇帝说话,毕竟如果皇帝亲政,那官员们相当于给自己上了一层枷锁,肯定不像如今,大小事皆出自酒席之上。刘协认为王允固执,是王允认为他年龄小,领着众人不让他亲政,但其实王允代表着当权派,朝堂上的大多数士人,他们不愿放弃手中权力,他们想要这种几乎等于没有监管的权力,而王允则是认为皇帝还没有亲政的能力,还需听政几年,才可接手只有这样自己也才能大放光彩,留名青史。他们虽然没有共同的目的,但是具有共同的利益与需求,那就是手中权和皇帝不能亲政的需求。所以不是王允领着百官,是百官推着王允。

    未央宫甘泉宫

    若大的宫殿,只有皇帝一人。自刘协回来后一直趴在窗边,不用人伺候,不喝水,不进食,他兴许是在想今天在中殿发生的事,或许也可能是在想日后该怎么逃跑,因为他发现不管他怎么努力,其实历史跟他也没有太大关系,即使他没跟王允说杀董卓,王允还是会杀,而如今又跟王允说不要打击西凉叛军,王允还是会打击。刘协发现穿越和小说不一样,收服一个人,并不像小说里那样,谈几句话,恩威并施就行。

    第一次见王允时王允的唯唯诺诺,今天见王允时王允的嚣张跋扈,这都是真实的王允,只不过是王允所处的环境不一样罢了。

    我是没有变的,为什么王允先怕我,但是后面就不怕了呢?他第一次是被我的言语吓到了吗?那为什么第二次没有?刘协不知道具体原因,但是能感觉到,这其实是一种势的存在,第一次王允要杀董卓,他们需要理由,他们找的理由是帮皇帝刘协杀董卓,所以他们需要我,所以他们才怕我。第二次则是他们需要权力,而我会剥夺他们这种权力,所以他们不需要我,所以才不怕我,甚至想要排斥我。所以现在的我是可有可无的。也就是没有被需求的。

    刘协想到这里瞬间开朗,这就是被需求感如果想坐稳龙椅,那就要让臣工们知道,没有皇帝是办不成事情的,只有皇帝在,帝国才会发展,不会停滞和倒退。

    “来人!来人”但没有人回应刘协,刘协今天大发脾气的时候将人都赶走了,毕竟看似忠于自己的人,不知道哪个就是给王允大人报信的人,尤其是今日那个读圣旨的宦官,眼里更是不将我这十一岁的娃娃当回事!

    刘协见没有人回应他,自己便去找人,刚出宫门,便见到一个正在打瞌睡的小太监。小太监年纪也不大,看上去与刘协年纪相仿,应该是为了填补空中空缺刚入宫的。刘协见状一脚踢了上去,张口就骂:“听不到我叫人呢?想找死吗?”

    小太监一看是皇帝,赶忙跪倒在地一边磕头一边口中念叨着“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刘协听着稚嫩的声音,借着月光看清了他的模样,看出来他的年纪不大,便让他起来了。

    “起来吧,饶你不死。”

    “你是何时入宫的?你今年多大了?”

    “奴婢是昨才入的宫,今年十岁整”

    刘协一听这比我还小一岁呢,这么小怎么就入宫了,还在上夜班,这熬坏了身体怎么办?

    “你才十岁怎么就如果做太监了?”

    小小年纪的小太监一听瞬间就绷不住了带着哭腔回应道:“我本是洛阳人,前年的时候董卓下令迁徙长安,我本是一家七口,祖父和祖母因为身体不好,不便上路,便被董卓派人杀了,父亲和姐姐路上死了,到了长安就只有我和弟弟还有母亲三个人了,可母亲前几天因为把粮食都给我和弟弟吃了,母亲便饿死了。昨天城门处招收太监,我和弟弟实在是饥饿难忍,不得以便当了太监”说罢就以是泪流满面。

    刘协感叹,董卓害民不浅啊,本是三世同堂,如今却只剩他们兄弟二人相依为命,董卓老贼真是个该千刀的!

    “你弟弟现在在哪呢?可以叫来让我见见吗?”

    “弟弟也在宫中,给宫中做些杂活,陛下若是相见,奴婢去唤她”

    “去吧,朕在宫内等你”

    那小太监闻言,便向一处宫殿跑去,刘协则又回到宫内,走到案前,拿出了先前的那副舆图,又看了起来,既然在这里我说了不算,那我就去一个我说了算的地方!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那一对兄弟来了。

    “奴婢见过陛下”

    “平身吧,听你二人经历,是还未净身是吗?”

    哥哥回到:“是,不光我二人没有净身,还有许多新来的也没有净身。”

    “哦,你可知道是为什么?”

    “今早听一些大监说,是因为宫中太缺人了,甚至还有不少士人也在担任宦官之职。”

    刘协听到这里,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宫中缺人竟已经到了这副地步,士人尽然也沦落到与阉宦为伍了。

    “你们二人既然尚未净身,也不用去干那些杂活了,就留在我身边当个侍读吧!”

    “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啊”

    “我们没有名,父母唤我为风,唤弟为云。”

    “那便随我姓吧,赐你国姓,你叫刘风,你弟叫刘云,以后也不要自称奴婢了,你看可好?”

    “谢陛下恩典。”

    “你二人现在分别去帮我找来侍中杨琦和伏完,让他们即可来见我。”

    “是,陛下”

    刘协想跑也需要人的帮助,否则连这宫门都难出!刘协看着杨琦为他画的地图,其实并不好走,沿途因为董卓的迁都,百姓的数量锐减,补给都是困难的,这该怎么办?如果带着大批物资走,又怎么才能躲过王允呢?不如我去吕布大营,下旨让并州军士返乡,顺便将我护送至洛阳,今日朝堂之上,我观吕布,并非匹夫,应该是一个识时务的人,从三国演义上看,吕布这个人只要给足好处,便可唯我所用,这也是一条办法,又或者我可以依靠关西杨氏,通过杨琦他们给我秘密送出宫去,然后另谋他路,这样也可以。

    “陛下,我去过少府了,那的值班小吏说侍中杨琦,侍中伏完,告病了。”

    对了,我让他们去传信去了,那还有谁是可以来帮忙的呢?上次杨琦跟我说是那个侍中叫啥来,名字也没记住。

    “刘风,今日是哪位当值?”

    “我也不知道。”

    刘协眉头一皱,这是笨蛋?去了一趟啥也不知道。

    “陛下,今夜是侍郎钟繇当值。”这时刘云回话

    “弟弟你怎么知道今天是他值班?”

    “因为小吏去通报的时候,我顺便看了一下他的录表,所以我才知道是钟大人当值。”

    哥哥虽然健壮一些但看上去不太聪明,弟弟虽然瘦小但蛮伶俐的。等等,钟繇不是在曹老板手底下吗?怎么跑我这里来了?是同名吗?要真是三国里那个钟繇,那可是文武双全啊,宝贝就在眼前,我却不长眼?传进来一看便知!

    “去传钟繇过来。”

    路程不长,片刻便至。

    “臣,汉廷尉正、黄门侍郎钟繇拜见陛下”

    黄门侍郎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官职,但廷尉不就是监狱长,钟繇不就是干这个的?这八成是真的钟繇,不是同名同姓!是个大宝贝!

    “爱卿可知,朕唤你何事?”刘协本是听到名字想看看是不是真的钟繇,现在倒好,装起来了!

    “臣,斗胆猜测,是为今日朝堂之事。”

    刘协又背过身去,故作高深的闻到:“那卿有何见解?”

    “臣觉得……”

    “好!”钟繇才说了三个字,刘协就转过身来,上前拉住钟繇的手,说道:“爱卿不必多言,朕知你。”又重重的拍了拍钟繇的手背然后满脸喜悦的问道:“爱卿可有办法助朕?”

    钟繇面对着比自己小了整整三十岁的皇帝,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这么说了,刘协之前不管是问王允,还是杨琦,甚至是更年轻一点的杨修,都是一开始不愿意和他明说,直到遇见钟繇,钟繇张口便要发表意见,不和刘协这爽快人扯皮,再加上钟繇本就是大才,就以为钟繇要与他推心置腹,所以才这么幸喜。

    但其实钟繇是想劝皇帝不要着急,再多读两年书的啊!钟繇一肚子的道理,看着皇帝那满脸的笑容,现在也不知道如何与皇帝讲了,心中只能默默叹气,皇帝终究还是年轻浮躁了一点。

    “呃,不知陛下想让臣怎么帮?”钟繇本来是劝皇帝,现在也不知道皇帝的计划是什么,只能先试探性的问一下。

    “爱卿,你看。”刘协将舆图,拿起来,指给钟繇看,说道:“你看长安虽是旧都,但如今与关外之间有无数盗匪,政令不通,为君者不能在此长久,所以朕想东归洛阳。你看如何?”

    “陛下归洛阳后呢?”钟繇没有反驳刘协,而是去问刘协之后的事,这就是聪明人了,要是给了杨琦之流,刘协少不得又要生一番气出来。

    “朕已给兖州牧曹操许豫州刺史的名号,让他在东边发展,等我过去时,我可以和他联络!”

    钟繇听完后,想了一下才说:“曹孟德之前孤身刺董,虽败走但以亦可谓之大汉忠良,前太尉桥玄也说过:‘天下将乱,非命世之才不能济也,能安之者,孟德也’就是不知道,如果陛下东归,曹孟德是否会跟王允一样这样对陛下呢?”

    “我也是担心此事,但观其行事,定是安邦定国之人。”

    “陛下东归乃是大事,一定要有万全之策才可。”钟繇这老滑头,全程没有反驳刘协一句,但也没有提供建设性的意见,看似在与刘协谋划,但属实是在划水!

    刘协也没有注意钟繇,看图良久说出了一句话:“爱卿观奋武将军吕布吕奉先如何?”

    “臣观吕布虽有虓虎之勇,但无英奇之略,其性轻狡反复,为人唯利是视。先从丁原,后从董卓,又归王允,弑主之徒,不可委以大任。陛下若是想依靠吕布和他的并州人马,多半是要失败的。”

    纵使刘协是穿越来的,但面对着这种问题,还是没有办法。没有东西做参考,就没有办法下判断。刘协叹了一口气,慢慢的放下了手中舆图,挥了挥手让钟繇他们退下,自己又坐回了案前。只听得刘协仰天长啸,如牢中猛虎一般,有力却无处去使。这股无力感涌上心头,刘协在这个世界第一次落泪了,片刻便趴在桌案上深深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