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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读中文网 / 女频频道 / 神的钞能力 / 【1-11】茶庄拜别

【1-11】茶庄拜别

    离开书院前,北宫和雍恰好在山间的桃源茶庄里同人饮茶。刚刚下过的雨,自桃源书院前往茶庄,路途并不远,也是云雾缥缈,前路漫漫。

    一时之间,沿途山涧如瀑而鸟声潺潺,有雨水自林间枝叶滴落,带着些许松香,很有修行禅意。“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顾家长男顾北玄携小妹顾南朱前去拜访,不想在那里遇到了杜家小姐杜如晦。她家小叔在茶庄饮茶,顺路接她回家。

    “阿朱。”从来目中无人的杜如晦突然出声,叫住了顾南朱。

    顿了顿,又佯装才看到她身边的年轻男子,问她,“这是你大哥吧。”

    笑靥如花呢。

    压低花枝看来的那一眼,眼波流转,晃花了谁的眼。

    顾南朱站了站,只得为他们引荐。

    她听家里母亲提过,与杜家的这一门亲事。只是杜家小姐杜如晦心高气傲,一直不置可否。她母亲遂也说,“也不急于一时,等你哥回来再说。倒是你呢。”

    顾南朱闻言便躲,她母亲的声音追在身后,“阿朱,你也不小了。”

    借故去了一旁看山茶花的顾南朱回头,她兄长和杜如晦正说着话,杜如晦身侧的丫鬟看过来,看她都眉眼带笑的客气。

    然后,走出山茶园的顾南朱,牵马沿着石头台阶走,就在山间亭里遇到了北宫和雍。

    正烹茶呢。

    “大掌柜。”

    顾南朱不意会在这里偶遇北宫和雍,又见他烹茶只道是待客,招呼一声便要离开。

    “阿朱。”

    却不想,北宫和雍出声叫住了她。他说。

    “进来喝茶。”

    顾南朱牵马站住了,不见橘猫,得他示意便进了亭中。

    以往的以往,都是顾南朱在亭子里温故而知新,背诵诗文,橘猫循香气寻来。

    顾南朱有时会在附近煨火做“叫花鸡”“飞龙汤”的,山间蘑菇野葱也是现摘的,和她嗜肉的兄长仿佛,橘猫喜欢得紧。

    山间书院大概前身是僧庐的缘故,饮食素来清淡,多是萝卜白菜加坛子菜,咸菜豆腐汤,乃至缺荤少油,难敌山中晚来风急。就在等待兄长顾北玄的间隙里,橘猫寻了来,贴着她裤腿,“喵喵”直叫唤:

    就像在跟她套近乎。说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绵软喵话,绿眼睛含情脉脉的。

    而北宫和雍是什么时候进了山亭,顾南朱不得而知,就像是来寻橘猫的。有时,带着一壶茶,几样茶点,后来,换了酒。然后,就是她兄长顾北玄。

    北宫和雍多数时候抱着乞食的橘猫离开,说它胖得跟蹴鞠仿佛,留下顾家兄妹凑头亭中,打打牙祭。而橘猫也爱啃鸡爪子,就跟它捕食的麻雀飞鸟,一身脆骨头。

    为了几两鸡爪子,它下次还来,逐肉香而来。吃了鸡爪子鸟爪子,伏在亭中晒太阳,或者在冬日烧暖的炕上打呼噜。如此,周而复始,乐此不疲的。

    北宫和雍递了茶给她。

    顾南朱伸手接了。听得他问:“你去了朱雀宫午时峰?”

    顾南朱“啊”了一声,捧茶答:“是。”

    回头她兄长顾北玄也说她了,说她纵然不问家里人一声,也该问一声隔壁茶庄的北宫和雍的。他说。

    “纵然不提当年救命之恩,这三年,大掌柜也对我们多有照拂。”

    顾南朱知道她兄长是为了她好,可明明是他离得最近的,也不在她跟前。哪里容得她挑挑拣拣的。

    三个峰主直接来了她跟前,一看就是快人快语的:

    “顾南朱,你要选谁做你的师父?”

    虽然都观之可亲,如庙里玉碾的菩萨,笑望她。

    她如实说了,“那也容不得我推说,回家与父母家人商量吧。”

    厅里还有几个女弟子。在她之后,次者选了巳时峰峰主,次次者选了未时峰峰主,余者依次拜师,不逐一细表。

    后知后觉的顾南朱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厅里第一个挑选的,便是午时峰大弟子。而城南李杜,名副其实。

    她告诉她兄长:“巳时峰大弟子便是城西的谢家小姐,未时峰大弟子便是杜家小姐。”也就是,她未过门的大嫂杜如晦的堂姐杜如楠。

    听得顾家长男顾北玄也是微怔着出了神,回了句:“原来如此。”而城南李杜,留下的原是李家少爷。

    想来,桃源四象宗其他三宫九峰大弟子拜师,也是如此。

    顾北玄知道了,而桃源船行的顾老大也有耳闻,原是说他小女儿要去桃源茶庄的,书院那时就跟茶庄说好了,而人往高处走。他说。“原是不差的。如此行事,有失道义。”

    是忘恩负义吧。这里的人,常说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说白了,同在一间书院里念书,有的人却得家里缩衣节食或者自己外出打工挣束脩,一开始就比不上同窗,两耳不闻窗外事,学得专一用心。

    一个地方,知根知底的。而做工的话,正所谓“做生不如做熟”,哪里有那么多官老爷来给做呢。而做不了官,出了书院能够有个差事,于他们家里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似乎,哪里出了差错。”听得顾南朱一头雾水的。而她父顾老大只是说。

    “需要打工挣束脩,一心二用,而谁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总是不及在书院里的心无旁骛。当然,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也是人情世故。”

    不同于她父顾老大,母亲顾家娘子就说得直白多了。

    “明明是在山上书院念书的,什么时候去了隔壁茶庄里采茶挣工钱的?”她母亲听说了,也不免埋怨女儿,“家里是少了你吃,还是穿?比照着你哥来的。书院束脩,家里可不曾短了你一分。”

    好在她兄长帮衬着说了几句。他说。

    “原是怪不得阿朱的。至于隔壁茶庄,我们不过在那附近的山亭里打打牙祭,书院原本也在山中。自那夜飞舟之后,并不曾再欠下大掌柜的恩情。”

    顿了顿,又说,“倒是有人来问过我。而我一进书院就满了十六,同窗之间又有应酬,才来问的。据我所知,隔壁茶庄几乎都是男人,书院也不过三年前才招的女学子,外面如何清楚。书院里到底都是些读书人,就我知道的,问也是问的男子,去的也都是男子。至于后来,没有叫上我,我也没有去问,也就作罢。”

    接下来,桃源书院还打算招收女学子。事后证实,东山茶庄的采茶女工,也并非出自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