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就跟来了呢？”林墨站在南下的船上，看着站在身边的晴雯一脸郁闷。

    晴雯撇了撇嘴：“大爷这话说了都十来遍了。我不是说了嘛，我是你的丫鬟，自然是你到哪我跟到哪，有什么问题？”

    “当然有问题，你这个丫鬟未免轻松的过分了些。你自己想想，我在家里哪里把你当过丫鬟，别说是丫鬟，就是一般的小姐日子过的也没有你如意吧！”

    晴雯脸色一红，这倒是没差。因为林墨自理能力太强了，晴雯实际上根本没什么事情要做。

    每天夜里虽然也陪睡，但是林墨夜里几乎从来不吃茶，方便了也会自己去找马桶，晴雯倒是经常一觉睡到大天亮。

    就这份福气，紫鹃看了都羡慕的直瞪眼。

    晴雯现在一颗心也已经全部系在了林墨身上。但是越是这样，她越是习惯性的嘴上不让人。

    “爷，这可不怪奴婢。奴婢不是没有伺候您的心，也不是没这能力，您不用啊。”

    看着小晴雯嘟着嘴的可爱样子，再看看那平板一般的身段，林墨摇了摇头：“有伺候我的能力，啧啧，本大爷看来够呛啊。”

    晴雯今年也不过是十二岁，自小耳濡目染，倒是也懂了一些人事。

    林墨的话一开始她没听懂，但是再配上林墨的眼神，这意思实在是太明显了。

    脸上顿时一片通红的小晴雯狠狠挥了挥小拳头，对着林墨喊了句：“流氓！”

    然后也没等林墨说话，就自己扭头跑了。

    等晴雯看不到了，林墨才松了口气，小晴雯不愧是红楼丫鬟届颜值的天花板。小小年纪就足够妖孽了，这要是再大几岁还得了。

    不过林墨又低头看了看自己，不会吧，不会吧，虽然知道古代人十二三岁结婚生娃的事也有，但是不会我确实能了吧。

    说起来，这已经是林墨离开神京的第二天了。

    昨天，林墨是睡到快中午才起身。

    大概是因为太过兴奋，又过了时间，晚上迟迟没睡着。直到林家的仆人都出来干活了，林墨才渐渐有了困意。

    这一大早出发也就不可能了。所以林墨是在下午的时候才登上了林家停在通州码头的船沿运河南下。

    在知道林墨即将南下扬州的时候，黛玉其实是有些心动的。尤其是林如海提到林墨南下是要给贾敏扫墓，黛玉更是提出了想要同行。

    若是真的只是去扫墓，说不得林墨还真的挺愿意带上黛玉。但是这次南下危险重重，林墨自己不怕，但是他却不愿意让黛玉面临危险。

    这让黛玉耍了好一通脾气，直到林如海出面，黛玉才勉强答应了留在神京等林墨回来。

    林墨也拍着胸脯承诺，一定尽快赶回来。但是他却是知道，估计景化九年的春节，自己要一个人在扬州过了。

    晴雯也提出一起南下，林墨同样拒绝了。不过晴雯可不是黛玉，她直接扭头找到了林如海，林如海也希望林墨身边有个伺候的，黛玉更是强力支持，林墨不愿意让两人失望，所以便点了头。

    就这么着，晴雯跟了过来。

    想到这儿，林墨摇了摇头，其实他知道林如海和黛玉为什么支持林墨南下。

    林墨的生辰，是十二月初八。当然，这是林墨穿越时还停留在脑海里面的不多的原主的记忆。

    到了今年的十二月初八，林墨就十一岁了。

    在包括林家在内的大多数大家族，哥儿到了这个年纪，就可以在身边安排人开始教导人事了。为的是免得好好的哥儿被外面的不干不净的女人勾搭着失了身。

    林墨自然是没有这种担心，林如海非常清楚林墨的成熟度。

    他不是没有在林墨的身边安排过丫鬟，但是林墨都拒绝了。平时的饮食起居一直都是林墨自己照顾自己。

    后来贾母送了晴雯给林墨，林墨接受了也带在了身边，林如海一开始还很纳闷，难道是林家的丫鬟比不上贾家？

    等亲身见到了晴雯，林如海不得不承认，林家，确实没有颜色好到这个程度的丫鬟。

    不过也看得出来，林墨目前确实没有这个心思。

    如果是在神京，倒也无妨。林家也有教导人事的丫鬟，颜色就算是比不上晴雯也算是不错的。

    林墨如果想用，随时都可以。

    但是现在要出门了，这是不放心，把晴雯派了过来监视他。估计晴雯那小妮子得到过黛玉的暗示，否则不会刚才一句玩笑话就害羞成那个样子。

    十二岁，虽然小了点，但是在这个世界的大多数人看来，该做的事也都能做了。

    幸好，林墨不是大多数人中的一员。

    此去扬州，要一个多月的路程。林墨正好在船上好好考虑一下，到了江南以后，很多事要怎么做。

    比如说，甄家。

    现在的江南，几乎没有什么事能够绕过甄家。或者说，只要甄家那个老人还活着，甄家就是有金身护体的家族。

    圣祖皇帝旧部之妻，康定朝宫中的女官，太上皇口中的吾家老人。奉圣夫人在整个大中都是个非常特殊的存在。

    贾家自初代荣公、宁公起，就和奉圣夫人有交情。贾甄两家的世交，是原著中交代的很清楚的。

    但是原著中所不知道的是，林家先祖，初代姑苏侯也曾经和甄家有很深的交情。

    当然，因为后来两家选择了不同的路，甄家和林家的关系远远比不上贾家。但是这次南下，林墨也领了林如海以世交的名义探望奉圣夫人的差事。

    想到甄家目前的这种情况，林墨有些头疼。被磨刀霍霍的天子当成肥猪盯上，恐怕没什么人能够救的了他们了。

    在甄家倒台前最后利用一下甄家的影响力，这是林墨最后定下来的策略。

    至于报酬，林墨决定给奉圣夫人指一条路。至于走不走，这就要看甄家自己了。

    毕竟，天助自助者，想要挽救之前犯下的错误，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

    如果林墨是甄家家主，那么任何代价林墨都在所不惜。

    毕竟，人，才是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