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现在匪祸猖獗,北边已经又打起来了。
好多城外的富人,都提前进了城。
或买或租。
现如今,这城里的房子,可是不便宜。
单独的小院儿,已经越来越少了。
不好找。
我得帮你问问。”(甲老板)
“现在房子紧张,我自己的房子都出租出去了。
还竟有人过来找我,想要买房子的。
符合你这些要求的,不好找。
没事儿,我在帮你问问。
你也可以再多问问别人,最好啊,去那些牙行里去问。
咱们这青峰县里,有专门的庄宅牙人,消息呢,最是灵通。
现在这个时候,物价物价飞涨,这城里的房子也难租。”(乙老板)
总之,姚铁牛问到的信息,就是房子不仅贵,还不好找。
问了一大圈,最后没办法,只好先去投店。
还是他以前经常去的一家。
不赶车的时候,他就住在这家,很偏僻,但是,好在价格便宜。
也是大通铺,都是穷人住的地方。
也只有姚铁牛到现在还会选择住这种地方。
姚家村任何一个女人出来,都是会选择住在一个稍微像样子的客栈里。
庄宅行确实是消息灵通,但是,这是要给钱的。
姚铁牛又不是要买房子,租个房子,还想租个便宜的,再给牙行的钱,他是舍不得的。
好在在店里,他与那伙计也相熟,一问之下,竟然,还就真的问到了一处。
是个老汉与孙子孙女一起住,有空出来的房间,只是想找个可靠的人。
显然,姚铁牛就是属于那种可靠的人,老实本分,为人厚道。
而且租金也便宜,就一间房,一年才一贯钱。
合着一个月才几十文。
肯定是比住这种大通铺的客栈强,一个人一间,还便宜。
虽然是与主人家住在一起,但是,他是做捕快的,每天回去,顶多就是去睡个觉。
姚铁牛并没有当晚就去,毕竟他现在还不是捕快。
第二天,姚铁牛去报名,只报了名字,就被录用了。
随后就领到了工服与佩刀,当天中午,就被拉去出了任务,结果,当天晚上回来的时候,才招收上来的三十人,就只剩下二十个了。
这二十个人里,还有五个已经受伤了。
缺胳膊短腿儿,及时人能救回来,也再当不了捕快了。
姚铁牛按照四娘的意思,并没显露真功夫,只是在其中划水,摸鱼。
确保自己无恙就好。
等姚铁牛回到客栈,在小二的牵线下,终于与那家老者,租下了房子,并且提前预付了一个月的租金。
但是,房间尚需收拾,天色已晚,所以,姚铁牛还是去了客栈,还给了那小二十文钱,算做酬谢。
并拜托小二第二天,将他的行李,移去新租的房子那里。
毕竟第二天,姚铁牛一大早就要去当班,卯时正刻,不到是要被打板子的。
卯时正刻,就是现在所说的六点。
准确地说,是六点到六点一刻这段时间。
如今还是冬季,所以当值的时间,稍晚一些。
如果是夏秋季节,还要更早。
这些,都是捕快里一个胖子今天告诉给姚铁牛的。
第二天,卯时初刻,姚铁牛就离开了客栈,他住的地方,距离县衙比较远。
沿途,花了几文钱,就着面汤,吃了两个白饼,走的时候,又买了四个,用作午饭。
听说,他们今天还要外出执行任务。
所以,姚铁牛得自己准备食物和水。
水囊是他来的时候带来的,也是他平时常用的。
在客栈装了水,所以,只要再准备几个饼子就可以了。
等姚铁牛点卯的时候才知道,今天,他们所有的捕快,要与青峰县的县尉一同出去剿匪。
至于县尉叫什么,姓什么,姚铁牛都不知道,至于长什么样子,他也没看见。
唯一知道的,就是他们的总捕头,今天带队。
总捕下还有四个捕头,各率自己的手下跟随。
而姚铁牛的捕头姓赵。
等出发的时候,姚铁牛才发现,居然有二百多人。
除了捕快,还有乡兵,乡勇,都是这个县城的护卫人员。
这些兵,其实都是县城里的土兵,算不上井宿国的正规军。
平时就是百姓,需要的时候,县衙分发武器,就成了保卫县城的士兵。
他一个新来的,又是属于县衙里的捕快,只要跟好了他的直属上司,赵捕头也就是了。
姚铁牛站在队伍中,不禁回想起四娘她们给他的任务。
“只要活着就好。
不求立功。
先成为县衙里的老人儿,然后,摸清楚青峰县里的情势,再做打算。”(四娘)
二百多人的队伍,终于有了马队。
大概能有二十人的马队弓手。
还有二十名明显不同的枪兵。
这些人都与众不同,一看就是老兵,是经过训练的老手。
整个队伍,各个人的表情和心情,也都不同。
很多人都是忧心忡忡,不知道今天的命运该是如何。
也许这次出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也说不定。
所以,整个气氛,都有些肃杀。
有些人,甚至脸色煞白,还没出发,人就已经开始哆嗦了。
姚铁牛也搞不清楚,都这样了,为什么还要来当兵做捕。
然后,站了好长的时间,先是县尉做了一番鼓动,之后,又是下边的都头开始训话。
接下来就是跑步离开了青峰县城。
等傍晚回来的时候,出去多少人,回来还是多少人。
竟然一个土匪都没有看见。
等于是出去溜溜地跑了一整天。
下了班,姚铁牛去他经常吃饼的地方,要了两大碗热汤,将自己剩下的饼子放进汤里泡了。
老板想要帮他热一下,他也不用。
主要还是怕给老板添麻烦。
毕竟这是他早晨买的饼子,再让人家给自己热一下,有些过意不去。
很快就吃好了的姚铁牛,看着在一旁呼噜面的那些客人,有些轻微的羡慕。
可是,他不能这样。
他的责任太大了。
身背血海深仇,肩负着整个春牛镇的仇恨,他得忍着。
在回到住处的路上,姚铁牛看见那些澡堂子,以及里边冒着的热气,同样是有些羡慕。
谁不知道在这大冬天的,去里边泡一泡会很舒服。
他跑了一天,全身都是臭汗,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很是阴寒。
据说好的澡堂子,还给洗衣服,洗了衣服,还给熨一下,烘烤干了。
等客人走的时候,衣服已经烘烤好了,很是贴心方便。
但是,这对于他姚铁牛来说,也就只能是看看。
回到自己的房子,那李老汉给他留了门,姚铁牛进去,将门从里边插了,也没有出声,就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李老汉屋里是黑的,多是因为舍不得点灯。
姚铁牛倒是不在意这些。
点了灯,开始收拾房间。
房间已经被收拾得很是整洁干净,应该是李老汉或者是李老汉的孙子帮忙收拾的。
除了被褥,其它的行李倒是未动。
姚铁牛赶紧把所有的行李收拾出来,摆放好。
金银铜钱以及钱票,都是在姚铁牛贴身的衣物里,肯定是不能放在这里的。
全部整理好之后,姚铁牛又移开木床,在床下挖了一个洞,将自己带来的一个木头盒子拿过来,将自己身上的金银钱票,藏了进去。
然后,埋在了自己的床下。
将地面又整理了一下,伪装成原本的样子,避免被人发现。
这些事情,对他来说,可不算什么。
毕竟姚铁牛可是个猎人。
伪装陷阱的事情,可是没少做的。
能够骗过那些畜生的手段,骗个人,还是容易的。
全部收拾停当,姚铁牛这才熄了灯,就在自家屋子里,练起了站桩。
站了一个时辰,这才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