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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喧嚣,终归于宁静

    可畏掀开珠帘,落日给她象牙白的长发镀上了灿烂的金边,余辉洒在她的脸庞上,她不由自主地眯了眯眼睛,抬起手背遮挡。

    过去的几个小时里,她从意气风发的骑士王到他人的阶下囚,再到背负深仇大恨的复仇者,历经了三个不同的身份变化,一度以为自己可能再也走不出那个古堡了。

    现在终于再一次呼吸到自由的空气,联想到之前的经历,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日珥低头跪在田园里,失去甲胄骑士之后它就是个空壳子,看上去像一尊钢铁铸就的雕塑,右边侧腰部分完全损毁露出了空洞,这是和炽天使对碰的结果,影金属相互撞击就会很脆弱,这是炽天铁骑无法回避的弱点。

    士官们都横七竖八地躺在日珥周围,你枕着我的胳膊,我枕着你的大腿,有些甚至还在打呼噜吧唧嘴,看上去蛮幸福的样子,可畏有种想要过去一脚踢飞那家伙的冲动。

    看起来那个魔女真的没有杀死任何人,这真不可思议,分明对她们姐妹做了那么过分的事,但对抱着杀意来的教廷军,居然选择了施舍一点仁慈。

    仁慈么……想到这个词可畏就想发笑,她怎么会觉得魔女也有发善心的一面呢?

    如果魔女真是好人,教廷就没必要针对她,背负无法自控的原罪就是最大的罪过,不能因为她既会鞭子,又有糖果,就改变对她的看法。

    可畏回头看了一眼房门,薇拉并没有迎出来,大家下一次见面应该是两年以后了,两年后她会来迎回妹妹的。

    到时候就不会只有日珥站在这里了,那会是更多的骑士王,还有得到更多的改装的日珥,成长以后,更强大的可畏自己。

    失败并不可怕,任何英雄都是从逆境中成为传说的,她会让这个魔女后悔于这份傲慢和自大,把今天受到的耻辱成倍讨回来!

    “启动!”她说。

    黯淡的红光在日珥的装甲上流转,这沉睡的雕塑仿佛活了过来,张开怀抱主动去拥抱可畏。

    可畏转过身伸开双臂背对日珥,任凭日珥抱住自己,装甲关节一一弹开,扣紧在她的身体上。

    几秒钟的时间里,她从一介感怀神伤的少女恢复成了恐怖的机械魔神,如果忽略腰上的那个破洞的话,从那里隐约可见少女牛奶一样半透明的肌肤。这种时候任何人都可以对她一击毙命,那个伤口根本就不设防。

    面罩下的可畏面目狰狞,咬牙切齿,虽然开了花的屁股已经上过药,但那种伤势无论如何也不是几个小时就能恢复的。

    一登上炽天铁骑,浑身都被坚硬的装甲包裹,屁股自然而然地也遭了殃,何况她约等于是坐在炽天铁骑里的……这就好比自己的体重都压在伤口上。

    仅仅只是走了几步她就不得不停下稍微休息会儿,努力蠕动侧着腰尽可能让屁股别碰到东西。

    但是炽天铁骑的驾驶舱设计的极为狭小,几乎是贴着每个甲胄骑士的身材来设计,要是几年的时间里增肥了二三十斤,很可能就坐不进去了。

    这就导致可畏根本没办法避免剐蹭触碰,屁股一蹭到东西就疼的受不了,炽天铁骑的操控也就会暂时出问题。

    如果那些士官醒来有幸看到这一幕,就会发现他们高贵的骑士王大人,开着她心爱的日珥,仿佛在烧红的铁锅上跳舞一样滑稽,马戏团的小丑都做不出她那么高难度的动作,都成芭蕾了。

    古堡窗口里的纱帘轻轻垂落,薇拉没办法再看下去了,否则迟早会笑到捶地。

    大概整个炽天骑士团都没人会想到,屁股开花的甲胄骑士能把炽天铁骑开的这么有笑点,想来这都可以当做某种娱乐在军营里活跃下去,大家可以开着自己的甲胄一起比赛跳舞。

    真不知道教皇本人要是看见这场面,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在这种情况下还要把这二十个士官带回去,无疑是个高难度的挑战,就在可畏一筹莫展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雄壮的黑影遮蔽了她头顶的阳光。

    “总帅让我来送你一程。”芬里尔黑着一张长脸,它的身后,奔狼群们都侧头瞪着可畏,刀锥般的目光成片飞来,一股杀气腾腾的感觉。

    这些家伙每一匹都和马驹一样高大,耐力和力量都十分惊人。

    芬里尔的一条腿让可畏烧糊了,几乎能看见骨头,导致现在狼王走路是瘸腿蹦跶的状态。

    有这样的大仇芬里尔当然不愿意再面对可畏,但是总帅发话了,作为小弟,它也只有照办。

    “她果然不讲信用。”可畏一咬牙,心说就知道魔女不可信。

    “不……是真的送你一程。”芬里尔不想再解释了,人类的语言用起来就是很麻烦,什么修辞比喻排比复杂的要死,一句话说出来都能被不一样的想法曲解。

    这哪有它们奔狼自己的沟通方式简单,一嗓子过去能嚎出千百种不同的意思来,攻击是嗷呜,散开是嗷呜,吃饭也是嗷呜。

    芬里尔把头一招,奔狼群们四散开来,每一匹都张开巨大的狼口,用恰到好处的力量叼起士官们的衣服,扭头往自己背上一甩,稳稳当当地接住,十匹奔狼各自每匹负责两个,分毫不差,再加上另外九匹负责炽天铁骑的装甲碎片。

    可畏从来没见过这么神奇的一幕,在西方世界里,大多数人都和魔兽保持着共存的关系,魔兽有自己的领地,有它们管着,各种野兽就很难泛滥成灾,数量一直保持在恰到好处的地步。

    唯有那些东方人才胆子大到什么都敢豢养,就像他们天上飞的海里游的全都会吃一样,连龙雀这种凶狠暴戾的巨型魔兽都能当做兵器。

    看起来这个魔女并非自己以为的那样,有和魔兽在乱搞,保持那种关系的话是很难控制这些生命的,魔兽有自己的生活和想法。

    奔狼群负责引路,可畏跟着狼群,她现在走不快,狼群也就保持着环绕着她前进的速度。

    绯色的日珥周围簇拥着这么一群冷漠但又很可靠的大家伙,让可畏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爱尔兰当公主的时候,她每次出门都会有成群的侍从陪伴,不过那些持枪的卫士,可没这些和战马一样身材的奔狼帅气。

    少女的热血之心又开始蠢蠢欲动,可畏的长相很淑女,内心可一点都不淑女,舞刀弄枪才是她的心头好,有谁能拒绝一群对你忠心,帅到掉渣的大灰狼呢?

    忽然就有点羡慕那个魔女了,生活在这样的地方其实也蛮好的,有魔兽陪伴倒也不算无聊,没有什么为了王位要打的你死我活的纷争,也不会总有人想着要拿你的美貌当做政治筹码。

    要是一个人呆的太久,实在太寂寞了,魔女不是还可以跟魔兽乱搞么……听说世界上真的有些人就是好这一口,好像叫什么福瑞控之类的,总之可畏是理解不了。

    一路上满脑子胡思乱想,她的心情倒也没那么沉重了,她还活着,黛朵也活着,带来的士官也都活着,对于一场本该你死我活的战争来说,这似乎算是不错的结局。

    至于失去了妹妹还被魔女要挟这事,可畏觉得这并不算很大的问题,两年时间足够让教皇国和胤国的战争结束,到时候骑士王们就可以腾出手来,魔女能对抗那么多骑士王么?当然不可能。

    既然自己一定会赢,那就没必要太过担心。

    历经两天喧嚣,彻底送走教廷的客人们之后,魔女的林中古堡终于重归寂静,想来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奔狼岭都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了。

    既然如此,那就是放松心情的洗白白时间,薇拉有着我爱洗澡乌龟跌倒的嗜好。

    不再是独自一人的树脂浴,那种玩法对纯情的小姑娘们来说还是太刺激了,直到现在夏诺雅的皮肤还是在泛红起皮没有缓过劲来,黛朵也有点脏脏的,虽然这可能是薇拉太过粗暴所以彼此都流了很多汗的原因,就连床单也需要更换了。

    来浴室的时候夏诺雅看见那个装满树脂的池子,还相当担心薇拉是不是又要把自己丢进去,结果薇拉只是去旁边另一个满盛清水的池子,她才终于安心下来,小心翼翼地脱完衣服,顺着池边坐了进去。

    她曾说过自己再过两年也许会变得更美味,这话在大家都坦诚相对的时候得到了充分的证明。

    都到这个年纪了,还有着看正面认不出男女的上半身,再过两年也许能美味起来,这话听着都成了痴心妄想。

    但这又如何呢?所谓平胸也是稀缺资源的一种,身材饱满的美少女还不好找么?能贫瘠到这个地步的可没几个,一个合格的蕾丝白裙少女团当然不能只有身材好的鲜花,还得有绿叶衬托。

    入浴之后夏诺雅的眼神总是有意无意地往薇拉这边飘。

    人总是对自己没有的东西抱有特别在意的情感,壮观到浮出水面像是飘起来了一样的美丽画面,对夏诺雅实在是降维打击,她没法不在意。

    更糟糕的是另一边好像也很有料。

    夏诺雅眼神悄悄挪过去之后,看到的是美妙散开的象牙白长发,清润如柳条的黛朵把自己完全泡在水里,只露出了一个脑袋,抱着自己圆润的膝盖,受到挤压的部位变成了令人遐想的形状。

    自从下午之后她就好像完全坏掉了,眼睛里没有任何高光,薇拉说我们去洗澡她就会跟着去,机械式地脱衣服机械式地下水,不说话也没有什么表情波动,仿佛灵魂已经被抽走,留在这里的不过是个躯壳。

    很难说她这是因为自我怀疑导致的内心错乱,还是没能从下午遭受的粗暴对待里回过神来,总之心理上肯定是留下了什么创伤没错。

    夏诺雅很担心这位骑士王小姐的精神状态,但薇拉根本就不,应激成这样不是什么大问题,将来黛朵总会习惯,总会变成只会叫薇拉名字的形状,无可救药地爱上魔女。

    到了那时候再回忆起今天下午的事情,那就不是什么悲惨的遭遇,而是值得留念一辈子的美好回忆,要知道姑娘们都会有想要狂野起来的时候,各种变态思路玩法可根本没有男孩子什么事!

    夹在这两个好身材的姐姐们之间,夏诺雅有一种我身为女孩子一定是搞错了什么的混沌感。

    传说中的神器木瓜和牛奶她绝对没有少享用,但偏偏身材就像是受到了平胸之神的召唤,要让她成为新一届的代表圣女,就和纤细的腰肢一样毫无波动。

    薇拉仰头单手高举着一个笔记本,在洗澡的读书,氤氲的水汽未免会把书本打湿,但她迫切地需要了解自己……或者说了解魔女。

    成为魔女已经一整天,一整天里她时时刻刻都保留着枫糖的记忆和魔女的记忆,一会儿会觉得自己是枫糖,一会儿又会觉得自己是魔女,都快搞不清楚到底是谁篡夺了谁的意识。

    这个笔记本就是魔女留下的日记本,单纯对自己记忆的搜索非常困难,因为活的太久,有些细节都模糊不清,还是这种通过第一人称口吻记录的文字,更容易帮助理清思绪。

    日记记载并非连续的每一天,因为住在这种地方很难每一天都发生值得记录的事情,魔女只会在需要记录的时候写,有时间隔长达一年,所以这玩意也许叫做月记或者年记更合适。

    从扉页到最近的一次记录,跨度长达四十七年,也就是说魔女,或者第一任薇拉,已经在奔狼岭生活了四十七年。

    开篇的第一个记叙,是在奔狼岭落脚之后写下的,魔女自述决定生活在这里,这样她就不会接触到其他人,不会有意地传达自己的色欲之罪。至于身体上背负的诅咒和需求,她也会靠自己来解决。

    这可不是空话,在卧室的柜子里可以找到很多那样方便的东西,都是魔女自己研发的,如果按照每天一个的频率,起码也能用上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