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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誓言之威

    “誓言之刃!”男孩们惊呼着后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黄金的剑光虽然并没有描述中那么长,但谁都不会认错的。

    这种发自内心的恐惧感是铭刻在诸国骑士心中,无法被抹灭的痕迹,象征着一个甲胄骑士们的时代。

    英格兰的杜鹃骑士团,鸢尾王廷的失乡骑士团,普鲁士的游隼骑士团……任何一个国家的甲胄骑士军队,都明白那种黄金剑光的意味,那是炽天铁骑的招牌战灰!

    自工业革命以后,机械时代的降临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各国的机动甲胄也是在此期间陆续出现,最年长的诞生至今也不过几十年。

    和炽天铁骑不同,西方世界各大强国的机动甲胄,体型往往非常巨大臃肿,连骑士们自己都戏称自己是铁罐头。

    他们以蒸汽机为机芯,扭曲的大型气缸攒聚在一起,曲折的铜管像血脉那样包裹着核心,用以在机械运转时持续散热。复杂的轴承和传动杆齿轮往往造价昂贵,唯有国家级的财力才能负担起这样一支强军。

    教皇国的炽天铁骑却能做的薄如蝉翼,形态各异,最轻型的甚至就像一件冬装,人们无法从那种甲胄身上找到任何类似动力输出的来源。

    炽天铁骑号称西方第一兵器,但当年的北方强国叶尼塞皇国并不服气,他们的国土比胤朝还广袤,财力亦丝毫不逊色。

    天才机械师彼得罗夫受命于皇,想要制造出能够压制炽天铁骑的机动甲胄。

    他提出了前所未有的设计理念,他想制造的不再是士兵个人的机动甲胄,而是像战车那样用来驾驶的巨型傀儡甲胄。

    这样新甲胄才能肩荷两门连射炮,炮火覆盖360度范围无死角,近身武器是5.5米长的弧形链锯剑。

    它出现在战场上便如顶天立地的巨人,14米的高度仅体型就可以对敌人心理造成巨大的威慑,无需士兵的个人武力,只需要能驾驶甲胄的4名士兵协力操作,就可以成为行走的火力点攻城拔寨。

    新的巨型甲胄被命名为使徒,用意是承载叶尼塞的皇命,去消灭炽天铁骑之人。

    作为畸形的怪胎,叶尼塞皇国以倾国之力的技术才造出一台原型机,本想送到战场上去测试。可就在那一战中,使徒被一名炽天铁骑以誓言之刃贯穿了胸膛,4名负责驾驶的甲胄骑士全部当场阵亡。

    人们不会忘记那个历史性的瞬间,骑士王所使用的炽天铁骑仅有2米高,双方的对决就像跳蚤试图撼动大象。

    但誓言之刃极大化的延展了炽天铁骑的攻击范围,黄金剑光在刹那的交错中切开了使徒的外壳,骑士王把它的动力核心生生掏了出来,带着它穿越战场,从容离去。

    那一刻是那么短暂,人们甚至没有来得及看清那究竟是哪位骑士王,就看见使徒如山的身影倒下。

    机械师彼得罗夫得知消息,用短刀刺入自己的头颅自杀。根据亲眼见证那传奇决斗一幕的士兵描述,画家们将使徒与炽天铁骑的对决绘制成传世的名画,在各国间流传。

    叶尼塞皇国在这次战争中彻底失败,作为一个横跨两块大陆的强国,这场对教皇国的挑战,令叶尼塞在1847年签下了丧权辱国的条约,南部的大片领土被割让出去,成为教皇国的飞地。

    誓言之刃作为炽天铁骑标志性的战灰,在很多甲胄骑士的眼里便如神权那样不可战胜。

    同样作为甲胄骑士,法比奥少爷当然明白这种战灰的含义,负责教导他的教官告诉他,看见誓言之刃你直接调头逃跑就对了,这并不可耻,因为你不知道对面的家伙能搞出多长的刀光来,也许你还没近身就会死。

    可是怎么会呢?誓言之刃是只有炽天骑士团才能掌握的战灰,即便是在那里,也只有实力强劲的骑士们才能完全掌握,夏诺雅在学院里呆了三年,不过是个普通的文秘姑娘,她怎么可能是炽天骑士团的人!

    小弟们萌生了怯意,黄金的誓言剑光就是炽天骑士的标志,这就像一个众所周知的常识。

    他们不知道夏诺雅是怎么掌握这种东西的,谁都不想去面对它,尽管夏诺雅手里的誓言之刃看着并不长,可是能够轻易斩下傀儡心脏的刀光,用来攻击人类不是和切开奶油面包那么简单?

    “老……老大!”少年们有点结巴了,他们可以欺负一个文秘专业的女孩,却不敢面对一位炽天骑士的眼神,只能把目光投向法比奥少爷,像是求救。

    如果敢和炽天骑士作对,什么下场根本不敢想象,隶属于教皇直辖的那支骑士团,在任何国家的国土上都有法律豁免权,杀几个人不算什么,他们可以先杀后报告。

    小弟们的期待如山一样重压在法比奥少爷的脸上,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想遵从教官的教诲,就这样转身逃跑,面对炽天铁骑是不可能有胜算的。

    但他太在乎自己的面子了,如果在这种情况下逃跑,他以后还怎么在学院里混?

    他可是马斯顿的甲胄骑士!军衔是中军五颗星,足够的历练之后他也许有机会加入炽天骑士团。虽然马斯顿并不是强国,依然有自己的军队,一名骑士怎么能对这么年轻的小女生认输!

    “闪开!”法比奥少爷抖动肩膀,把那些畏畏缩缩往自己身后藏的废物驱赶开,细长璀璨的金属手仗笔直朝向夏诺雅的眉心。

    这是个挑衅的姿势,他要干什么已经不用说了,骑士们之间的决斗扔手套已经是百年前的过去时,新时代的甲胄骑士们只会把剑对准彼此的额头,以此宣誓你必将葬身此剑之下!

    小弟们都惊呆了,他们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按照以前的经验,他们欺负夏诺雅,夏诺雅就只能咬着嘴唇别过脸不去看他们,默默忍受。

    每到这时候他们都会欣赏着夏诺雅的表情,哈哈大笑着张扬地离去,宣告自己的胜利。

    但如果发起决斗,那就不一样了,这不是在军营,血气方刚的骑士们总有要为了什么争取的时候。

    骑士决斗作为一种证明个人武力配的上军衔的手段,非常流行且正规,一旦立誓,生死不再由法律裁决,而是决于彼此的刀剑下。贵族公子也会被平民践踏尸体和尊严,没有人可以施加惩罚。

    誓言之刃算什么?炽天骑士又算什么?夏诺雅不可能是个炽天骑士,从没听说过炽天骑士会在马斯顿的学院里上课!有这样身份的人也不可能被欺负三年不反抗!

    而且她的黄金剑光太短了,加在一起都没一米。

    正常的誓言之刃在炽天骑士们手中,动辄都是几米长,骑士王们更能达到匪夷所思的几十米,在战场上其他机动甲胄根本近不了他们的身。

    法比奥少爷强行压下了心中对炽天铁骑的畏惧,退一步讲,就算夏诺雅真是炽天骑士又怎样?她连甲胄都没有,手里只有把附加了誓言之刃的短刀,双手执握的姿势那么外行,看上去毫无威胁。

    没有甲胄的炽天骑士,也会被另一个没有甲胄的骑士杀死,这种事情又不是没发生过,骑士们的决斗,校规是管不着的!

    手仗在掌心里飞快地旋转,虚影连绵成圆,带着呼呼的破风声。

    法比奥少爷的这不是花架子,他只是用一个动作来证明自己不是绣花枕头,他可以这样耍一把手仗,当然也可以让一把刀这样在自己的掌心绕来绕去。

    那根手杖就是他的武器,他不相信夏诺雅有炽天骑士的本领,务必要用一击就求得胜利。

    夏诺雅并不明白那个骑士决斗剑势的含义,学院里也有培养骑士的专业,偶尔让人热血沸腾的决斗夏诺雅从来没去看过,她对甲胄和骑士都没兴趣,是很传统的女孩,有那些时间她更愿意坐在宿舍里多看几本书。

    她拔出誓言之刃只是想吓吓这群男孩,觉得有这样的东西足够喝退他们了,没想到这样反而激发了法比奥少爷的斗志,他活动筋骨,令自己快速进入了杀伐的骑士状态。

    法比奥少爷踏步突进,手仗在这一刻成为了他破敌的利刃,飘落的月桂花恰好落在两人中间,没有锋刃的手仗居然将落花凭空完美地分成两半。

    夏诺雅全然没有和人打架的经历,尽管握着誓言之刃这样的神技,面对法比奥少爷那凌厉的姿态她还是害怕了,往后退了一步,本能地挥舞刀刃,感觉就像一个遇到流氓,用自己挎包乱打的小姑娘。

    对手水平真的很差劲,法比奥少爷却只能先闪躲,誓言之刃哪怕只是碰到地板都能直接切开裂痕,而夏诺雅自己的手感上却没有反馈。誓言之刃最可怕的地方就是它没有真实的形体,却可以接触斩击,对手连格挡都做不到,刀光会透过武器。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握的东西有那么大威力,薇拉演示给她看的时候只是切开了树枝,而且薇拉教给她的原意,只是希望她别被那些当做牲畜的魔兽追的乱窜,没指望她很快就能上手。

    如果法比奥少爷有幸知道夏诺雅是怎么学习的,大概脸都会涨成猪肝色,这意味着他和牲畜没什么差别,夏诺雅没有章法的乱舞都能压制住他,情急之下他只能用手仗去格挡。

    结果连一声轻响都没有,手仗就那么轻易被切开了,断口光滑如平面,法比奥少爷的手臂也被平扫了一刀,裂开的袖口可见触目惊心的模糊血肉。

    半根手仗落在地上,法比奥大脑一片空白,他觉得掉在地上的不是手仗,是他的尊严他的脸面,还有他家族的荣誉,这些都在夏诺雅狗屁不通的挥刀里一起跌落到了尘埃里。

    凭什么?凭什么她能掌握誓言之刃这样的战灰?是谁教给她的?一个炽天骑士,怎么可能对一介外人有心教授?这在炽天骑士团里本身就是违反规定的行为,会被格杀。

    法比奥的眼睛瞬间涨红,他在学院里就像是领军一样的校草人物,每个女生都会对他暗送秋波,男生们以和他结交为荣,他怎么能容忍自己在自己的小弟面前,被一个握刀都是外行的女孩吊打?

    他像是蛮牛那样迎着夏诺雅笔直地冲上去,这次连躲都没想躲,黄金刀光直接洞穿了他的肩头,他也没有丝毫退缩。

    夏诺雅的脑子里空了,拔剑的念头就像是光一闪,可誓言之刃本就不是真实的剑,她撤剑只是在那伤口上又平添了一刀,如果角度再差一点,法比奥的左肩膀都会被卸下来。

    殷红滚烫的血洒在夏诺雅的脸上,她完全蒙掉了,事情根本就没有按照她想象的那样发展,法比奥为了自己的尊严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年轻的男孩把面子看做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

    法比奥伸出来的手如猎鹰扑食,按在夏诺雅的肩膀上,轻易把她推倒按在地上。短刀离手之后誓言之刃立刻就失效,黄金剑光如流萤那样散开在空气里,夏诺雅挣扎着想要反抗,但肩头上的力气愈加沉重,她根本就动不了。

    睁着满布血丝的眼睛,法比奥高举半截断开的手仗,扬手就要插下去。剧痛和愤怒充斥着脑海,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本该干的事情,只剩下复仇的狂暴欲。

    修长的手握住了法比奥的手腕,带着花香般的微末寒意。一瞬间法比奥冷静了一点,但随之而来的又是盛怒,他愤而甩手想要挣脱,他觉得那应该是自己的某个小弟想要阻止他,于是吐出了一个不太文雅的词,大意约等于问候亲妈。

    但握住他的人根本就不是想阻止他的行径,法比奥的问候激发了薇拉的怒意,甩过来的巴掌带着清冷的怒喝,法比奥仰天吐出几颗带血的牙齿,整个人被打得离开了地面。

    “谁允许你欺负我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