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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稀奇古怪的解救计划

    今日在宫里难得受到了父皇的褒奖,朱棣在感觉受宠若惊的同时,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还在诏狱里的胡轲。

    他十分清楚,自己的观点能被认可,这里面有胡轲很大的功劳。

    于是乎在出了宫门的第一时间,他甚至都顾不上和自己的诸位兄弟正式告辞,便一个人抢先上了马,朝着诏狱的方向狂奔而去。

    可当他兴致冲冲的来到诏狱,想要立刻见小先生一面的时候,却在路过刑房门口时听到里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虽然不知道为何原本应该待在自己牢房里的胡轲,这个时候为何出现在了牢房这样一个渗人的地方。

    但朱棣还是第一时间就意识到胡轲现在的处境可能有危险,于是他迈着步子就准备踹开刑房大门。

    然而就在他脚都快碰到门上的一瞬间,他却陡然听到里面老王对自己身份的那一通分析。

    这样的情况使得他意识到,自己在这个时候出现并不是一件稳妥的事情,于是赶忙试图将自己已经卸了九成的力又收了回来。

    尽管他从小就在军营中历练,但这样的动作对于普通人来说还是有些困难。尽管他尽力控制自己的身体,但最终他的脚尖还是碰到了刑房的铁门。

    “谁?”听到门外突然有动静,之前看起来有些散漫的老王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随手从刑具架上抽出一个铁家伙。

    “嗯哼,老王,是我回来了。”看到自己已经暴露,朱棣不再躲藏,清了清嗓子,直接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听到是朱棣的声音,老王既惊讶又放松了警惕。

    “是朱棣小兄弟,这么晚了你怎么又回诏狱来了,今晚值班的名单里没有你啊。”

    虽然他刚才还在胡乱猜测对方的身世,但只要对方不主动提起,老王自然也不会主动提起这个话题。

    “这不,我刚吃完晚饭,突然接到毛大人的命令,让我回来把胡轲从刑房里放回去,顺便换你回家休息。”

    虽然他对现场的情况还不太熟悉,但朱棣凭借过人的智慧,在这个时候通过眼前的场景,编造了一个非常合适的理由。

    “既然毛大人已经下令,那我也不耽误了。这人不服老不行啊,今天陪这家伙熬了一天,如果现在不换我下值,明天能不能看到新升的太阳都是个问题。”

    听到对方这么说,老王不再怀疑,毕竟对方身上穿的是飞鱼服,无论现在具体从事的职位是什么,从这身官服上看,自己绝对是对方的下级。

    再加上胡轲这个犯人,虽然表面上犯下的罪名非常吓人,但实际上在这场斗争中,这个家伙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他存在的最大意义就是最后陪着其他人一起被砍头。

    甚至在最终的处决名单中,皇帝是否能看到这个名字都不一定。

    这个锅本来就不大,现在还有人主动站出来帮忙背,老王最后也就放心地离开了。

    等到老王在两人的视线中消失后,胡轲立刻不满地开口。

    “好家伙,你今天是空手来的。”对于这个家伙消失了一个白天的事情,胡轲暂时还没提,现在摆在他面前最重要的就是填饱肚子的问题。

    结果此刻看到这家伙空荡荡的双手,胡轲刚才看到朱棣的喜悦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额~,最近太忙了,身上实在没有准备,我身上只带了一块军中的干粮,小先生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先拿去填填肚子。”

    朱棣有些尴尬地说着,立刻从腰间解下一个袋子递给胡轲。

    随身携带一份干粮,是他多年在军中历练养成的习惯。尽管现在他已经脱离军队一段时间,而且可以预见的未来,他也不会以大头兵的身份再去军中历练,但这个从小养成的习惯还是被他保持着。

    “你今天的表现让本先生很不满意。”胡轲一边嚼着干巴巴的干粮,一边也没有忘记向朱棣传达他的失望。

    “请先生见谅,今天家里有急事,朱棣实在走不开,所以怠慢了先生,没有来得及给先生送上今天的膳食。”朱棣临时编了一个半真半假的谎言。

    “放屁,你说你白天有事没给我送饭我能理解,但是晚上你人都来了却还是空着手,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怎么,那天跟你讨论刘伯温的事情,你现在还没想明白。”

    干粮的味道并不是很好,虽然此刻的胡轲已经饥肠辘辘,但习惯了大餐的他突然换了口味,心中依然充满了愤怒。

    但无奈此刻面前只有这份干粮可以吃,心中的怒气自然也不能撒在这上面,于是他把积压的怒火一股脑全喷向了朱棣。

    “这实在是朱某今天的疏忽,先生请稍等,我这就去给先生再买些吃的。”

    朱棣原本过来是为了感谢胡轲,此刻看到胡轲因为吃饭这种小事生气,朱棣也不纠结,立刻就要弥补小先生今天的遗憾。

    “算了,现在已经天黑了,你现在出去,诏狱这鬼地方附近还能有什么开张的铺子。算了,看来你小子也不像是完全孤立的样子,今天本先生就暂且原谅你。”看到朱棣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假的,胡轲在确定这家伙不是故意找茬之后,也就放心地开始享用他的干粮。

    “这个点过来,是不是心里又有什么新的疑问,要找本先生解惑?”胡轲边嚼边说。

    “先生猜得不错,朱某今天赶来,确实有一件事,想请教先生。”说着,只见朱棣突然一本正经地向胡轲行了一礼,他这突如其来的正经让正在吃干粮的胡轲一口气没喘上来,被噎住了。

    看到胡轲这边噎得很厉害,朱棣立刻用眼神扫视了一下刑房,立刻发现了墙角的大缸。

    但此时他还不确定这口缸里的水是不是用来喝的,于是他转过头,把眼神对准了牢房里的另一个活人老王。

    看到老王对自己点了点头,朱棣也不纠结,拿起一旁的葫芦瓢就舀了一大瓢。

    “先生,水来了。”不忍心看小先生在这个时候受苦,朱棣第一时间就把手里的瓢递到了胡轲嘴边。

    看到水来了,胡轲第一时间就准备大口地喝下,这被突然噎住的滋味实在不太好。

    正当胡轲即将喝到瓢里的水时,一股奇怪的气味突然在他的鼻子里弥漫开来。

    “这气味怎么这么熟悉。”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胡轲一时忘记了自己还在噎着。

    “你这水是从哪里来的?”胡轲心中顿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刚才他被噎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没有时间去注意朱汜到底是从哪里取水的,现在水已经摆在他面前,他不由得多留了一个心眼。

    “就是从墙角那个水缸里舀的啊。”朱汜眨巴着眼睛回答道。

    然而,当他说完这句话后,面前的胡轲突然以一种极其夸张的姿态瞪圆了眼睛,紧接着只见他双手在胸口一砸,随后伴随着呕吐的声音,刚才咽下去的干粮几乎全都被胡轲吐了出来。

    “下次要害我,就做得隐秘一些,不要用这样光明正大的方式试图害我这个贪生怕死的人。”

    这一阵恶心虽然让胡轲再次清空了晚上吃的饭,但好歹也算是让他把积压在心中的那口气给舒了出来。

    听到胡轲这样说,朱汜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大意,连忙将水凑到自己面前闻了闻,这才发现这水虽然看起来平静无奇,但实际上却暗藏杀机。

    他刚才舀水的那口大缸就是老王之前给胡轲提到过可以用来洗脸的那口,说起来那里的水不过是从天井里接下来的雨水罢了。

    但关键在于自从老王到诏狱里上班开始,那口缸就从来没有洗过。

    诏狱本就是一个通风极差的地方,平日里也见不得太多光亮。

    在这样阴沉压抑的气氛中,这些水缸的主要顾客便是常年生活在地底下的那些小生物们。

    “在下不是有意的,我这就去给小先生找水。”事已至此,朱汜知道再怎么解释也是无用,当下最重要的还是解决问题。

    当然,他此时能主动这样道歉,还有一层因素便是他也觉得现在的气氛有些尴尬。

    自己本是跑来想着与小先生一同庆祝一番,可万万没想到这才刚一出手,却又将好不容易烘托起的气氛,给瞬间砸得稀烂。

    “别了,不劳您大驾,刚才那口气我已经顺下去了,也不需要你再去给我找什么。”身体上的气才出去不久,心头上的气便一下子又被朱汜给激了起来。

    一阵无语之后,朱汜也觉得自己不太好,在这个时候再说什么。

    为了防止越描越黑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朱汜直接跟老王打了招呼,便把胡轲领回到了他的牢房里去。

    有这样一位亲军都尉府的人为自己做担保,那老王自然也乐得解脱。

    而等到胡轲与朱汜回到那个熟悉的牢房刚刚坐下,胡轲方才那幅气愤的模样全然消失不见。

    “看来你在这诏狱里面跟那帮老狱卒关系也处得不太好嘛,就这么一个取水的小事儿,都能让人家把你给忽悠了。”刚才发生的事情,胡轲其实都看在了眼里,只不过没有直接当场点明罢了。

    “这种事情也没什么难理解的,人家一个诏狱里的老人,现在见了我这样一个毛头小子还得整日以下属的身份行礼,这样的事儿放在谁身上都无法坦然接受。”

    回到了熟悉的地方,朱汜在旁边略微走动了一番,就变戏法一样从一个角落里掏出了一壶酒端了过来。

    “怕是事情没这么简单吧,老王这人我跟他聊了一个下午,虽然贪财了些,但也还算是一个豁达的家伙。”这边浅酌了两口压抑住内心的失落与伤感之后,胡轲这才抬起头看向了朱汜。

    “实话告诉先生也无妨,就是当初我刚来诏狱的时候,老王还以为又来了新人,结果就大大咧咧的表示想当我的师傅。

    结果当即就被毛骧给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从那件事之后我们俩之间便算是结下了梁子。”朱汜一边给胡轲续着酒,一边颇有些遗憾的说道。

    “能够劳动毛骧这样的人替你站台,这么说你小子的来头,也不似你之前说的那般简单。”

    今天之前朱汜的身份对于胡轲来说并没有什么关键,甚至大多数时候他都对此表示了不在意。

    不过今天和老王简单交谈的那么两句,却让胡轲突然对这个家伙的背景产生了浓厚的好奇。

    这份好奇一方面来自于他毕竟和朱汜已经畅谈了好几日,自己的一些想法这家伙无论听不听得进去,却多少都会在他的脑海里留下一些印象。

    因此胡轲想通过打探他背景的方式,略微替自己这位新交的朋友谋划一条更适合他的道路。也算是为自己在大明的这一趟旅程,留下一抹独属于自己的故事。

    另一方面,他也是想再挣扎最后一下试探地问一问,看这个家伙背后的势力,到底有没有可能将自己从这场风暴中解救出来。

    此时此刻胡轲已经不奢求自己能够被正大光明的放出去,只要能让自己这一次逃过一死,那么换做其他任何方式他都能接受。

    这也就是说他并不需要朱汜背后的势力在朝堂翻云弄雨,把胡惟庸这一案给,他所需要的是这背后的家族有实力进行类似于劫狱、挖地道,以及各种稀奇古怪的解救计划。

    只要能让自己活着逃出诏狱,胡轲自信一定会闯出一片独属于自己的历史篇章。

    不过胡轲这个问题却让朱汜再次陷入了两难之中。

    虽然朱汜此时已经有心将自己的身份给暴露出来,但是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样做不太稳妥,这个时候还不到时候,自己接下来有很多事情必须依靠着朱汜这个身份,才能继续进行下去。

    另一方面,朱汜也意识到必须给胡轲一个合理的解释,毕竟对方已经开始怀疑他的身份了。“既然先生已经洞察此事,朱某也不再隐瞒。坦白说,我正是前翰林大学士朱升的嫡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