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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果然还是发烧了

    “那咋弄?”

    父亲王红河估计是吓蒙了,下意识地问了一句,然后才开始窸窸窣窣地穿衣服,“我去队里给她找大夫去!”

    “你净说废话!”

    母亲李玉珠的声音显得很焦急,“不赶紧找大夫,你能眼睁睁看着自己闺女被烧死?听说那个啥地方的小孩儿就是发高烧,退烧不及时,结果被烧成了个傻子。四丫这身上跟火炭似的,都烫手,你还不快点!”

    “中中!”

    王红河一边答应着,一边翻箱倒柜。

    “你磨蹭啥呢?”

    见他答应得痛快,却半天不见出来,李玉珠简直要急疯了。

    “请大夫看病,我不得拿钱?”

    自己闺女突然生病,王红河同样很着急,心里窝火道:“可我把家里翻腾过来了,也才找到三毛钱……这能够?”

    “咦,冇钱就不给自己闺女看病了?”

    李玉珠气得直跺脚,“赶紧去!今儿个你跪人家,也得给我把大夫请来!”

    “哎!”

    王红河叹了一口气,披上衣服跑了出去。

    漆黑的夜里,摸索着拉开了院门。

    “爸!”

    这一会儿的工夫,王禹安早爬了起来,见他要摸黑去请大夫,忙道:“其实我也能治病的。”

    “你别胡闹!”

    王红河头都没回,叮嘱道:“搁家看好你妹子,我现在就去请陈卫生员。”

    王禹安咂了下嘴,连忙来到东屋。

    房间里亮着油灯。

    李玉珠正抚摸着自己闺女的额头,灯光下脸上的皱纹都深了几分。

    王巧安则虚弱地躺在床上,小脸蛋上像擦了腮红,缩在被窝里哼唧着。

    注意到有人进来,小妮子不满道:

    “哥,快关上门,风好大。”

    “妈,你别摸了,我脑袋疼。不对,我脖子疼、我腰背疼,我哪哪都疼!”

    “我再也不摸鱼了,我再也不摸鱼了。”

    王巧安也是难受坏了,说上几句便开始气喘,跟讨饶似的。

    瞅得李玉珠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没好气儿道:

    “现在知道错了,你早干吗去了?”

    “你娘我又不是王母娘娘,让你祷告祷告就能好了。”

    “先忍一会儿吧。恁爹去请陈卫生员了,等他来了给你打一针退烧药,就不那么难受了。”

    王巧安躺在床上,不知道是不是烧迷糊了,不满道:“那你为啥不当王母娘娘,害我现在这么难受。”

    “我为啥不当……”

    李玉珠张口结舌,知道自己闺女是真的折磨坏了,便强笑道:“不是娘不想当,是玉皇大帝看不上娘啊。”

    王巧安躺在床上,笑得直抽抽。

    可笑了一会儿,眼圈便红了,微微喘息着,躺在床上不再吭声。

    李玉珠心疼地握住自己闺女的小手,除了叹气,根本无计可施。

    “娘,去拿一个湿毛巾过来,给她敷一下就能好很多。”

    王禹安半天没插上话,见自己妹子如此痛苦,连忙道:

    “要用冷水。”

    “四丫这是寒邪袭表,卫阳失于温煦,肺气不利引起的太阳表实症。可能病势来得比较猛,所以她才这么难受,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以她的体格子,只要能把烧退下去,养上几天,就又能活蹦乱跳了。”

    李玉珠回过头来,听得一阵结巴,“啥、啥太阳表实症?三儿,你说的啥呀?娘咋听不懂?”

    倒是王巧安躺在床上,听得直眨巴眼睛,疑惑道:“哥,你啥时候会看病了?”

    “这有啥,哥会得可多了呢。”

    王禹安笑嘻嘻地盯着她,胡编乱造道:“咱妈整天逼着我看书,这大学考不考得上我不知道,知识倒是真的学了不少,治病救人嘛,哥也会一点。”

    “吹牛!”

    王巧安撇着嘴,根本就不信。

    “好啊,三儿,你除了《三国演义》,还看别的杂书?”

    李玉珠终于反应过来,瞪着他,气道:“你咋不长一点心!你媳妇儿楚玉婷,你还想不……”

    “停停停!”

    王禹安一阵无语,实在是不想提那个小娘们儿,“妈,医书可不是杂书,我是真的喜欢这方面的学问。”

    “就拿四丫来说,她头痛发热,身疼腰痛,骨节疼痛,恶风,无汗而喘,明显就是书上说的太阳表实症。”

    “发热是由于外邪袭表,正邪交争,表闭阳郁,不得宣泄;卫阳失于温煦,则恶风;寒性收引,营阴闭郁故无汗;头项腰背为足太阳膀胱循行之处,寒邪侵袭,经气运行不畅,故见头痛、腰痛、身痛;肺失宣降,肺气不利,故气喘。”

    “这种病不管是用方剂还是针灸,我都可以做到立竿见影。”

    母女俩简直都听傻了。

    这什么跟什么的,谁知道是个啥呀。

    但是,他说的那些病症倒是跟四丫表现出来的一模一样……

    “怎么样,四丫,要不让我给你扎几针?”

    王禹安不忍她受苦,循循善诱道。

    四丫咽了口唾沫,有点蠢蠢欲动。

    “不行!”

    哪知道李玉珠却紧张极了,脸色大变道:

    “三儿,这可不能瞎胡来!”

    “你忘了韩家韩自培了?他就是当上了卫生员,可显不完自己了,非要给自己老娘扎针,结果一针把亲妈给扎死了!”

    “治病可不比别的,你看了几本书,又没有真的动过手,你咋敢给你亲妹子治病的!”

    听到这些,四丫吓得一缩脖子,躲进了被窝里,只露出两只大眼睛,叽里咕噜地盯着自己三哥,里面满是警惕。

    似乎是在说:匡扶汉室大业未竟,兄长何故如此害我?

    王禹安一阵无奈。

    自己啥时候没有真的动过手呀!我不是亲手调配过“乌头蜜”吗?

    呃,那真的只是意外!

    见二人不相信自己,王禹安没有办法,只好叮嘱自己老娘赶紧拿湿毛巾。

    敷毛巾肯定不会出意外的吧?

    高烧时,敷冷毛巾算是一种比较有针对性的物理降温方式,极端的甚至可以涂抹酒精。

    这同样是一种治标的方法,但情况危急时,确实可以使用。

    冷毛巾刚搭在王巧安额头,大门口就传来脚步声。

    “陈卫生员请来了?”

    李玉珠一喜,连忙站起,探头向黑夜中望去。

    “没有!”

    哪知道,等来的却是黑暗中的一声叹气,王红河愁眉苦脸地走了进来,“陈卫生员下午回了城里,人不在……”

    “啥?!”

    李玉珠身子一摇晃,差点摔倒,急得声音都走样了,吼道:“没找到大夫你回来干啥?四丫烧成这样,不给她治,能中?咱大队的卫生员不在,你咋不去外大队找?”

    听媳妇呵斥了一通,王红河也无奈了,倚在门框上,急道:

    “你说得好听,这黑灯半夜的,去外大队至少都得四五里地,人家大夫跟你非亲非故,也得愿意来才行啊!”

    “再说,又不止我,老栾头的孙子也发高烧了,刚才去大队院的时候俺俩走了个碰头,他不也是没办法?”

    “我又不是不去,只是这大半夜的,感冒发烧人家也不愿意来呀。这样吧,今黑我也不睡了,咱就守着四丫,等鸡子一叫唤,我就去外大队请人!”